除了那條發帶就不能送别的?
裴樂無意識抿唇,眼皮微垂。
“樂哥兒。”
程立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裴樂擡頭,隻見程立穿過貨架,走到櫃台後,随後自袖内取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觸感冰涼堅硬,裴樂低頭,發現是一個閃亮的銀镯子。
“是送給我的嗎。”他眸色發亮。
程立點頭。
“多少錢買的?”裴樂克制着喜悅,怕程立又被坑。
“不貴,加上手工費隻要一兩銀子。”
如今鋪子能掙錢,裴樂便覺得一兩銀子可以接受。
畢竟銀镯子嘛,以後不戴了還可以換錢。
“很好看,我很喜歡。”裴樂說着,便試着往手上戴。
尺寸正好。
裴樂不白不黑,但手臂偏長,手也好看,手指修長,骨架勻稱,因此戴上镯子能夠增色。
“好看。”裴樂又說了一遍,然後問,“你怎麼知道我手腕的尺寸。”
“猜的。”程立轉移了視線。
想到兩人天天見面,手腕就在眼皮子底下,裴樂沒有絲毫懷疑。
不過程立确實是猜的,但并非平日裡看出來的,而是那日掰手腕時,兩人的手臂貼在一起,手腕的對比也很明顯。
那時他便記住了。
裴樂戴着镯子炫耀了一圈,晚上回到房間,還忍不住取下來,點着燈細看。
随後他才發現,銀镯内側刻有小字,是他的名字。
*
鋪子生意依然穩定,到了月底算賬,三月總共賺了十一兩銀。
全家人都很高興,做了一大桌子菜慶祝。
席間,裴伯遠道:“有這十一兩,加上莊老闆多賠的銀子,成本就算收回來了,下個月賺的錢大家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更高興了。
裴樂吃着煎得香嫩的豆腐,不禁在心裡算起自己能分多少。
大哥說過,家裡五成他一成,剩下的按勞分配。
一個月十幾兩,一成就是一兩多。
鋪子裡每日都是三四個人,他每日都在,怎麼說也能再分一成。
以後他每個月能拿二三兩。
他吃住都在家裡,書看程立的,自己也就買紙筆最費錢。
二三兩肯定是用不完的,怎麼都不可能花完。
之前說每個月給程立添二錢,那是覺得自己掙不了太多。如今既然有,可以添個一兩。
不對不對,還要租房子,不知道鎮上租房子得多少錢。
想着想着,裴樂說了出來:“我想在鎮上租房子。”
裴厚最先聽見,反應道:“鋪子裡不是有屋子。”
“太小了,人住着難受。”裴樂有自己的道理,“若是能租兩間大些的屋子,我們就不必日日往返了,能省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