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清泉葉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術式效果。
清泉繼主的術式和普通清泉術式大體一樣,但細節卻很不相同。偏偏清泉繼主無一例外都是浪子,留下的資料不僅很随便而且還會大篇幅删減。
以及,清泉葉實際上處于前所未有的特殊情況中。
外山新翻透了清泉家的族譜都沒找到一個可以參考的案例,隻能安慰他說‘你情況特殊,一些細節就不要在意了’。
這話堪比醫生說回家吃點好的吧,聽着就令人心寒。
但清泉葉并不在意,對他來說,在确定世界上隻剩下他一個清泉後,清泉家術式和咒術界的一切就已經變得沒那麼重要。
但他最近有點頭疼。
問題出自五條悟。
他承認自己回到五條悟身邊另有目的,也承認自己對五條悟的确有些彌補的心思,甚至也不會否認他的确繼承了他父親沉迷美色的性格缺陷。
于是,他對五條悟言聽計從,情理之中。
隻是最近事情的發展變得越來越奇怪。
清泉葉低頭看着手上的衣服,又擡頭看看五條悟,禮貌性彎起嘴角,笑的敷衍。
“……五條,我不需要那麼頻繁的換衣服……”
已經是這周的第三套(不包括睡衣),五條悟玩換裝遊戲一樣興緻勃勃,但受害者清泉葉卻疲憊不堪:
“而且這個……是你的禮服吧?”
用于出面正式場合的男士禮服,一絲一線都帶着金錢的味道,摸着就很貴……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上面點綴的家紋……
五條家的五紋黑紋付羽織袴……給他穿?
清泉葉笑容逐漸扭曲。
真穿了,和對外超大聲自我介紹他叫五條葉有什麼區别?
五條悟這個操作給了他超強的即視感,清泉葉再度想起了自己那不靠譜的爹。心想如果父親親眼所見他如今境遇和五條悟品性,一定會十分快樂且放心的把他送出去,不會有半點猶豫。
不……
清泉葉痛心疾首。
以父親那個離經叛道不着調的不靠譜性格,或許一觀察到六眼覺醒無下限,就會迫不及待的把他打包到六眼旁邊當太子陪讀,根本等不到今天。
五條悟正在調試影碟機和顯示屏,回頭瞥了他一眼:
“的确是禮服,不想穿就不穿喽。”
天氣漸漸寒冷,假日将近,五條和夏油家入他們約好晚上來看電影。作為三個人中唯一的榻榻米布局,五條悟的房間慘遭公用,他被分配了最簡單的工作——把電子設備調試到可以用的狀态。
清泉葉歎氣,把衣服放到角落,輕聲抱怨:
“我們試過了不是嗎?給我的東西有一定概率變成和我一樣‘虛幻’的狀态,不要給我太貴重的東西啊。”
“嗯……”
白毛少年又側過身翻找光盤,在手上洗牌似的切換,随手把一張光碟塞進影碟機,聲音拉的老長:
“……貴嗎?”
……跟你們這群富二代拼了。
門被咚咚咚敲響,五條悟赤腳過去開門,清泉葉乖乖的找了個角落站着——他本不想參與到這三人團建,但五條悟卻覺得他參與也沒關系,硬是把他留了下來。
“五條,笑一個。”
門外白光一閃,女孩捧着照相機哧哧笑,低頭把拍立得的相紙甩冷撕開。夏油傑見了,拎着兩個大袋子湊過來,一高一矮兩個腦袋疊在一起,對着照片哈哈大笑。
“好傻!”“哈哈哈!”
“你們好無聊!”
五條悟沒多在意:
“還要在門口待多久,我都站累喽!”
“哦!”
把遞給五條悟,家入硝子反手分過夏油傑手中袋子,率先脫鞋進了屋:“放桌上就可以嗎?”
“放吧,反正也是我們收拾。”夏油傑早有準備。
“也是。”
都是家裡經常幹活的小孩,兩人嗖嗖嗖把房間布置好。家入硝子大大方方拆開袋薯條坐在中間,盤着腿四下暗中觀察。夏油傑則拎着抱枕毯子到矮桌邊分發,塞了一個到硝子懷裡,用另一個敲五條悟腦袋。
“你挑的電影,今天看什麼?”
“不是恐怖片麼?都一樣吧。”
五條悟正擺弄相機,仰起頭,猝不及防的對着夏油傑按下快門。
夏油傑眯起眼後仰,有些惱怒:
“離遠點啊!很閃的!”
家入硝子看熱鬧不嫌事大,把相紙抽出來在旁邊咻咻咻的甩,看五條悟的鏡頭對過來,酷酷的比了個耶。閃光後,用夏油傑的照片交換了自己擺好poss的照片,小心翼翼揭開看。
五條悟一看見夏油傑照片就噗嗤噴笑出聲。地下黨接頭似的張開手給硝子看,硝子沒繃住,發出一聲驚天大爆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傑……你太厲害了哈哈哈哈傑……”
“……拍成什麼了?”
夏油傑湊過來,結果他這一動更是刺激了兩人,五條悟笑的像大鵝鵝鵝鵝,硝子則趴在桌子上,身體一抖一抖。
“有什麼好笑的?!”
被笑炸了毛,夏油傑低頭一看,當場沉默。
因為距離太近,照片曝光嚴重,人像模糊不清,但有一縷劉海不知道是刻意還是不小心,精神奕奕站在照片的中央。
“……悟!!!”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