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腦大臣!”
“什麼?”都謹手下一松,研職大臣脫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交給都謹,“這是首腦大臣授權我們研究血清的文件。”
都謹神情嚴肅的将文件拿在手中,裡面确實有屬于首腦大臣的公章,他氣憤不已,無暇再管研職大臣,攥着文件就坐上了電梯,終點則是位于政府大樓頂層的首腦辦公室。
玻璃電梯映照出都謹的臉,那雙棕綠色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首腦大臣帕羅是整個國家最高掌權者,也是唯一一個位于都謹官職之上的人,他看向手中的文件,不理解為什麼帕羅要允許這種研究,純血獸人和雜血獸人分别居住在蘇爾區和菲爾區,雖然近年來菲爾區常有暴亂,但也并不是不能壓制。此種血清若被研究出來,那階級該如何定義。
電梯開門後,都謹想了想還是沒有踏出去,重新關上門回到了2樓。
曼森此時已經被釋放,都謹推開阿爾莫的辦公室,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玻璃茶幾上。
“來看看”。
阿爾莫不明就裡的拿起那份文件,越翻臉色越沉重,到最後,他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就是變異人形成的原因”,他從阿爾莫的酒櫃裡拿出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邊喝邊說:“你認為帕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做事一絲不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對權力和錢财有極大的欲望,但同時也是個有野心的謀略家。”
“你還真敢說。”都謹笑了一下,給他也倒了一杯,接着問道:“那你覺得他為什麼這麼做?”
“我……想不出來。”
都謹舉起酒杯,裡面的褐色液體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态,他透過杯子看向阿爾莫,對方的臉在玻璃的扭曲下顯得有些可笑。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堅定的血種階級擁護者,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蘇爾區,甚至是政府内部,依然有人覺得血種法案是不合理的,我懷疑他研究這種血清是想将那些不聽他話的人轉換成雜血,從而放逐到菲爾區。”
“可我們沒有實質證據,即便有這份文件也說明不了什麼。”
“我知道”,都謹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的虛拟手表顯示着今日的日期。
新曆年4月10日。
“所以我打算自己去研究所看看。”
“那我安排人手……”
“不必了”,都謹打斷他,“我已經想好同行者了。”
阿爾莫立刻反應過來,“你之前說找到了,難道……”
都謹将最後一口酒喝光,胸有成竹的說道:“是,你見過比我速度還要快的嗎?”
“比你的速度還要快!”阿爾莫驚道:“怎麼可能?”
“但他确實做到了,我在抓捕變異人的時候,險些沒有反應過來,是他救了我。”
“那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都謹搖頭,“這文件你幫我還給拜迪吧!”
他離開政府大樓後,剛走出去沒多遠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都謹左穿右拐的走過幾條小巷,成功将那群人甩丢了。
“跟蹤我?阿爾莫真是無聊。”
都謹并不知道去哪裡找伊夕,但是他去過拳館很多次,總能看到對方的身影,那麼拳館的老闆一定認識他。
都謹換上他常去拳館時穿的那身衣服,此時拳館已經閉館,但這難不倒都謹,他來到樓後,縱身一躍,成功爬進了二樓的窗子。
拳館老闆此時正待在二樓卧室裡,見到都謹進來二話不說就踢了過去,都謹利落的翻身,反向擒拿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别動,我向你打聽個人。”
“誰?”
“經常在這裡打拳的那個穿着黑色連帽衫的人,叫什麼,住在哪兒?”
“你說的是伊夕?你找他幹什麼!”
“他叫伊夕。”都謹手上的力道收緊,老闆臉色都變得漲紅,“他住哪兒?”
“菲……菲爾區。”
“多謝。”都謹手突然一松,下一秒從窗邊消失無蹤。
“菲爾區、菲爾區!”都謹歎了口氣,“菲爾區那麼大,怎麼找啊!”
他漫無目地的走在街上,沒有注意街道兩側的建築變得越來越破敗,一陣轟鳴的摩托車聲從側面傳來,他轉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踏入了菲爾區的地界。而此時空曠的馬路上,隻有對面一排的機車黨。
“糟了!”
機車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都謹甚至能聽見他們挑釁的口哨聲,他正想着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走掉,畢竟純血獸人進入菲爾區本身就違反了規定,更何況他還是總師,很容易引起暴亂的。
都謹的腳步不着痕迹的向旁邊偏移,估算着距離差不多正打算開跑,身後卻突然停下了一輛重型機車。
“好快的速度!”這是生平第一次都謹對速度感到恐懼,不過不等他出手,身後的人問道:“你找我?”
都謹驚詫的回頭,伊夕沒有穿那身連帽衫,而是換了一件牛仔外套,黑色的頭發上生着一雙黑白毛的耳朵,玻璃珠似的藍眼睛玩味似的看着他,都謹還是看到他的尾巴才确認他的身份。
“伊夕?”
“上來”,伊夕朝他伸出手,都謹不假思索的抓住他的手,借力跨上去。
“坐穩了”,伊夕說完手上一動,機車瞬間就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