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伊夕松了口氣,心想:好在你這家夥還知道先找我。
“你現在哪兒?”他問。
“家裡。”
“等我。”
伊夕切斷通訊後很快就趕到了都謹的家中,他沒有騎着那輛拉風的重型機車,這倒是避免了很多麻煩。
“怎麼突然要去菲爾區,這麼突然!”
“帕可斯失蹤了”,都謹皺緊了眉頭,“他失蹤之前就是去找MNE的首領談判了,昨天半夜米爾帝爾突發暴亂,我們的人在其中一個MNE成員的身上發現了帕可斯的徽章。”
“你要去救人?”
都謹點點頭,“軍隊不能大肆進入菲爾區,否則戰争一觸即發,帕羅自打研究所出事後一直避不見人,所以我隻能親自去,而且……”他摸向胸口的犬牙,“那個人,也在那裡。”
“我之前就想問,你帶着的這顆牙,到底是誰的?”
“兇手。”
伊夕愣道:“我還以為是你小情人的呢。”
都謹目光一緊,失神的盯着前方,“我要趁此機會找到他,殺了他。”
“你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怎麼找?”
“他有黑色的尾巴。”
伊夕嗤笑道:“就這?我還是黑色的尾巴呢,你怎麼不說我是兇手。”
都謹掃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不可能,他應該沒有你這麼蠢。”
“嘿……”伊夕不樂意揪了一下他的貓耳,都謹卻出人意料的沒有炸毛,伊夕看了看都謹的頭發,揉了一把。
“進屋,我給你改造一下。”
“怎麼弄?”都謹詫異的被他按到椅子上,就見伊夕從口袋裡拿出一管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都謹嫌棄的看着那連包裝都沒有的玩意,狐疑的問道:“這是什麼?”
“好東西啊!”
都謹完全不相信的就要跑,卻被伊夕一把按了回來。伊夕這人力氣大得出奇,都謹掙紮了好幾下愣是沒掙開。
伊夕一手鉗着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将那管東西一股腦的擠在了都謹的頭頂,随後他的手在都謹頭上揉來揉去,大約5分鐘後,他扯着都謹将人拖到了花灑下,水流迸發的那一瞬間,都謹被從上至下淋了個透心涼。
“你開水不會先調水溫的嗎!”都謹咬牙切齒的說道。
“呀,抱歉啊!菲爾區的可沒這麼高級,我們都用涼水的。”
都謹氣的雙手握拳,身體都止不住顫抖,他的白色半袖被水打濕後若隐若現的透出肌膚紋理,連帶着胸前的傷疤都透了出來。
“你這……”伊夕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胸前傷痕的位置,“是7年前留下的?”
都謹推開他,将被水浸濕的頭發撩上去,棕綠色的眼睛半阖着,“那個混蛋,想要我的命,可惜啊!打偏了。”
他扯下一旁的毛巾搭在頭上,毫不在意的将已經濕透的上衣脫了下來,沒有理會還在發呆的伊夕,眼睛随意朝着鏡子一瞟,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我的頭發!”
伊夕恍神,随後來到他身後,拎起幾根棕白相間的發絲檢查了一番,“不錯,這樣看上去就有點像個雜血了。”
都謹頂着一頭又白又棕的的頭發看上去有些滑稽,他覺得伊夕一定是故意的,連他都不是雜毛,憑什麼給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不過你放心,這不是永久的,也就……”他掰了掰手指,“能維持一個星期吧!”
伊夕給都謹還帶了一身衣服,不過放在了米爾帝爾,都謹如今頂着這樣的發色,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蘇爾區的街道上,他拿出之前常去地下拳館時帶的鴨舌帽,壓低帽檐後才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
“我活這麼大,還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這也叫狼狽?”伊夕笑道:“再說,你這副裝扮之前又不是沒穿過,你去拳館的時候不是經常……”
都謹突然暴起将他掴在牆上,“你怎麼知道我常去拳館。”
伊夕一手被壓在身後,都謹的力氣很大,要是一般人早就叫出聲來了,但是伊夕嘴上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我還知道你總是坐在二層台階的最邊上,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伊夕!”都謹的聲音裡警告意味十足。
“哎呀哎呀,開玩笑的,怎麼還急眼了,小孩子就是不禁逗。”他另一隻手做投降狀,“你突然找我,還不允許我調查一下了,萬一你是我哪個仇家怎麼辦!”
都謹把他朝牆面推了一下,“你能不能有點正形。”
伊夕活動着肩膀,無所謂的樣子,說,“我一直就這幅德行,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