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提前接受過任務,但是米萊爾知道,這是要對都謹保密的。
于是他擺出一副笑臉,笑吟吟的問道:“哥哥要買東西嗎?”
“不是,你幫我聞一聞,有沒有純血獸人的氣味。”
米萊爾撓撓臉,為難的說道:“哥哥,你在我身邊,我很難能判斷出别人的氣味。”
都謹對于他們這種特殊能力并沒有一個概念,也不清楚他們靈敏的嗅覺到底是怎麼判斷獸人種類的,不過他倒是很好奇。
“你是怎麼判斷的?我的味道和你們有什麼區别?”
“嗯……”米萊爾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都謹見他不想說,便蹲下身捏住他的臉,笑問道:“怎麼?不能說?”
米萊爾嘟起嘴,“哎呀,不是不能說,就是……”他抓住都謹的耳朵,小聲的說:“我們的身上是甜的。”
“嗯?”都謹蹙起眉,“那我呢?”
難不成是臭的!
“你的身上沒有味道”。
“沒有味道?”都謹看了看自己這算不上幹淨的衣服,手上還有剛剛結痂的傷口,怎麼看也應該是土腥味加汗臭味和血腥味。
“對”,米萊爾肯定的說:“沒有味道。”
“所有的純血獸人都這樣?”
米萊爾搖搖頭,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沒見過其他的純血獸人啊!”
都謹尴尬的愣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我忘了你才這麼大,應該一直生活在這裡。”
他重新看向街道盡頭,問:“那現在,你可以跑到街的盡頭,然後告訴我附近有沒有其他味道嗎?除了你們身上的甜味,任何陌生的味道都可以。”
“好”,米萊爾果斷點頭,随後奮力朝着街道盡頭跑去,等他到了目的地,都謹才緩緩走過去。
“怎麼樣?”
米萊爾搖搖頭,“什麼都沒有。”
“繼續吧!”
大約跑了十幾條街,米萊爾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都謹在路旁的商店給他買了一瓶水,米萊爾累癱的坐在地上,都謹幹脆坐在他身後,讓他能靠在自己身上。
“我不行了”,米萊爾一邊喘着氣一邊大口灌水,都謹怕他喝太急傷着肺,一把攔住了他的瓶口。
“慢點喝,不跑了,今天就這樣。”雖然今天什麼都沒找到,但是已經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米萊爾放松的靠在他的身上,不多時都謹的懷中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都謹不由自主的笑了下,将他還抓在手裡的瓶子拿走,将人抱了起來。
要是按照都謹正常的速度,不出一個小時肯定能回去了,但是他現在抱着米萊爾,便刻意放慢了腳步。
“爸爸……”米萊爾呢喃着,都謹不由得溫柔回應,“嗯”。
米萊爾的小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小臉忽然皺成了一團,像是做了什麼噩夢,都謹輕聲哄着,不由自主的哼起了一個童謠。
“小娃娃~小娃娃~天黑記得要回家~外面就要下雨啦~家裡有人在等啊~
小娃娃~小娃娃~天黑不要出門啦~壞人會抓你回家~窗外有隻黑烏鴉~”
都謹哼着未知的曲調,米萊爾在歌聲中眉頭緩緩舒展,都謹轉過一個街角,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
他裝作沒看見一般繼續往前走,又過了一條街,身後那如影随形的感覺揮之不去,他一個瞬身拐進小巷,借着牆壁一蹬,便抱着米萊爾越上了屋頂。
伊夕沖過去猛地發現都謹不見了,還沒等他擡頭看,都謹就已經一腳踩了下來。他速度很快,就算抱着米萊爾也完全不影響行動,伊夕被襲擊的那一瞬,他連忙擡手格擋,但還是被踹出了幾米遠。
“跟着我幹什麼!”
“我……”伊夕啞口無言,平時巧舌如簧的他此時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嘴。
“你從昨天就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幹什麼?”
伊夕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靠着身後的牆依舊一言不發。
“你跟着我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來裝啞巴的?”
伊夕看向他,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從兜裡拿出一個新的通訊儀遞了過來。
“賠我的?”都謹冷哼,“用不着。”
伊夕“啧”了一聲,“你嘴就非得那麼硬。”
都謹看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不自覺的就會回想起來伊夕昨天和他說的那些話,他現在也懶得開口,更何況他懷裡還抱着一個睡覺的,索性幹脆轉身就走。
伊夕二話不說跟了上去,反正他現在也暴露了,偷着跟還不如光明正大的跟。
都謹抱着米萊爾一路走回了家,伊夕就寸步不離的在後面三步遠的位置跟着。簡特沒在家,都謹将米萊爾放到床上。伊夕看了一眼米萊爾的家,皺眉問道:“你昨晚就住這兒?”
“你不是在外面呆了一晚上嘛,還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