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眠栀想問什麼事,但又憋回去了。
他的私事自己也不好過問。
“好。”魏眠栀答應,準備轉回去拿下節課要用的課本。
程硯馳沒想到魏眠栀會答應的如此幹脆,也不問問自己要去幹嗎。
他伸手,指尖勾住魏眠栀的馬尾辮尖尖,力道不輕不重地甩了下她的馬尾。
柔順的馬尾在空中蕩漾,空氣中飄浮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魏眠栀皺眉,無語地看他,眼神裡寫着:你發什麼神經。
程硯馳悶笑了聲,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假咳,扶住魏眠栀的肩膀不由分說地把她的身子往回扭。
“真不是故意的,要上課了,快扭回去。”
魏眠栀:“鬼才信你。”
……
八點半晚自習結束,魏眠栀照舊慢吞吞地收拾書包,前桌賀榆倒是把練習冊一股腦地塞進書包,對她說了聲拜拜後像風一樣飄走了。
“眠栀眠栀!”淩珂怡抓着書包朝她奔來。
“怎麼了?”
魏眠栀早就習慣了淩珂怡風風火火的性格。
“這周五是你生日呀?”淩珂怡問。
魏眠栀不太注意日期,隻知道今天是周三。她看了看晚上的電子表,發現這周五是7月16号,是她十七歲生日。
其實宋青黛和為魏譚安并沒有為她正式地慶祝過幾次生日,通常都是口頭地說聲生日快樂,再發個小紅包就完事了。所以魏眠栀并不覺得生日這天有多麼重要。
“是哦,我都忘記了。”
“生日怎麼能忘記呢?這是你成年前的最後一個生日了!等周五放學,叫上瑩瑩,我們一起去搓一頓好的!”
淩珂怡攬住魏眠栀的脖頸,親昵地貼了貼她的臉頰。
淩珂怡和魏眠栀相反,她很重視每年的生日,她父母也會為她準備生日蛋糕,也會為她做一大桌子她喜歡吃的飯菜。
魏眠栀被淩珂怡的熱情所感染,唇角也止不住上揚。
“好,謝謝你珂怡。”
“謝什麼,生分了啊。”
跟淩珂怡在教學樓下分别,魏眠栀獨自往校門口走去。
兩側的路燈将她背後的影子拉得很長,孤零零地映在水泥地上。
魏眠栀忽然覺得身邊空落落的。
昨天程硯馳還和她一塊放學,嘴上說她“書包重的像是裡面裝了磚頭,怪不得不長個”,手卻幫她拎書包,今天就變成她自己走了。
一定是想讓他幫自己背書包了。
魏眠栀這樣想,腳尖踢走面前的小石子。
校門口人頭攢動。
魏眠栀從書包裡掏出手機,剛想解鎖,視線卻定在了某個很熟悉的身影上。
魏眠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什麼時候練就了在人群中一眼鎖定程硯馳的本事。
就像現在,人群如潮水般流動,明明大家都穿着一模一樣的校服,可她還是一眼就發現那個與衆不同的他。
程硯馳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單肩背包,手揣在褲兜裡,手機放在嘴邊,應該是在發語音。
過了一會兒,林暮覺和一個魏眠栀眼生的男生出現在程硯馳身邊。
林暮覺穿着吊帶連衣裙,長到腳踝的裙擺溫柔地飛舞。棗紅色的波浪卷發長至腰間,耳邊夾着一枚亮晶晶的發卡。
她身邊的男生穿着白色的校服,魏眠栀認不出是哪所學校的。
三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林暮覺擡手重重地拍了下程硯馳的肩膀,後者呲牙咧嘴的,是魏眠栀從未見過的表情。
并未發現魏眠栀就站在不遠處的程硯馳拍開林暮覺的手,佯裝嫌棄地抖了抖肩膀,忽然覺得後脖頸發燙,像是被什麼東西灼了下。
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轉而對林暮覺說:“少動手動腳的,你今晚最好是有重大事件找我。”
林暮覺笑嘻嘻地說:“那倒沒有,就想讓你和明霁陪我來吃晚飯。”
程硯馳:“神經病。”
“你的時間很寶貴嗎?哦對,畢竟是高三生了,時間就是金錢。”
明霁:“你就别惹他了。”
程硯馳翻了個白眼,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對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一個女生朋友過生日,你會送她什麼。”
林暮覺和明霁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無中生友。”
程硯馳:……
林暮覺心下了然,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我懂了。你知道人家喜歡什麼嗎?比如衣服?飾品?”
程硯馳竟生出幾分挫敗感:“不知道。”
“你完了,你連人家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你能拿下嗎?”
林暮覺本以為程硯馳開竅了,沒想到他還是個木頭腦袋。
程硯馳倒是捉住了林暮覺話中的重點,卻沒反駁。
他思考了片刻,靈光一現,打了個響指。
“她喜歡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