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暄如實描述。
“任世子的傷是你處理的嗎,聽哥哥說他傷在後背處,穿着衣裳應該不方便吧,那姐姐你豈不是…”
陸暄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事急從權,那實屬無奈之舉,你不要多想。”說完她又補了一句:“沒有亂看亂摸。”
“他身材好嗎?”
陸暄沉默不語。
“你們兩個…有沒有…”
陸暄斬釘截鐵:“什麼都沒有。”
蘇予歎了句可惜,又問:“你喜歡任世子嗎?”
……
陸暄翻身背對着蘇予,久久不語,就在蘇予以為陸暄不會回答了,她回了句:“喜歡。”
蘇予如驚雷擊頂,彈坐起來,猛搖陸暄:“姐姐你方才說什麼?”
陸暄沒有顧左右而言他,再次肯定道:“喜歡。”
蘇予一臉見了鬼的模樣:“啧啧啧,姐姐,這幾日定有什麼大事發生,往日我問你,你都不曾承認過的。”
陸暄細想了一下,這的确是她第一次直面對謝元祈的感情,在她未确定謝元祈的心意前,她猶豫過、患得患失過,但那日謝元祈對她說不要再推開他,她答應了,是要允諾的。
思及此,她将被子蓋過頭,語氣中帶了些愉悅:“好了好了,睡吧。”
蘇予哪肯就此作罷,撓她後背、腳心,逼迫道:“不行不行,好姐姐,天色尚早,再同我說說嘛…”她湊近陸暄耳邊:“你喜歡他什麼呀?”
陸暄哭笑不得,又将頭露出來:“之前不是你們覺得他好,處處撮合我們嘛,你覺得他哪裡好?”
“那我們覺得的好與姐姐你覺得的好,能一樣嗎?”
陸暄認真思索片刻隻回了“一見如故”幾字。
蘇予嚎叫好沒意思。
她們不知道的是,在蘇珩院子中,謝元祈與蘇珩也在徹夜長談,似乎心得頗多、想法頗多、顔色頗多。
翌日,幾人在正廳碰面,陸暄與蘇予看着面前的人驚得許久無言。
今日謝元祈身着妃紅色圓領襕衫、發間簪花,還是朵朱紅牡丹,手中拿着把折扇,好一個粉嫩的…貴公子…
大周國力強盛,推崇文學,對美學的追求及造詣更達頂峰,無論是何階級、是男是女,皆愛簪花,男子簪花是風尚,本無甚特别,可謝元祈從未有過如此裝扮。
因顔色太亮,陸暄被晃了一下眼,不由得多了謝元祈幾眼,疑惑他何時喜歡這種紮眼的顔色了?
蘇珩敏銳地捕捉到陸暄的目光,欣喜道:“任兄,你看到我表妹看你的眼神了嗎?”他認為陸暄定是被驚豔到了,才會多看兩眼。
謝元祈摸了摸脖頸,面色一紅:“看到了。”
蘇珩拿手肘碰了一下他,了然道:“我就說女孩子都喜歡好看的皮囊,任兄以後莫要穿得那麼寡淨了。”
謝元祈重重點頭:“好,多謝子舟提點。”
一人敢教一人敢學。
“怎麼都站着?”蘇昱程與鄭韫到了正廳,也都多看了謝元祈幾眼。
“暄兒…”蘇昱程看了眼謝元祈欲言又止,蘇映華之事畢竟是他們家事,不好當着外人道之。
陸暄隻說:“舅舅,無妨,那日範嬷嬷道出真相時,任世子也在,他已全部知曉,不必避諱。”
“嗯…範嬷嬷所說的行兇之人,我們已在城外找到了。”
“當真!?”陸暄眼神一亮,他們還在,為母親報仇之事就有希望。
“是,我們派了一隊功夫不錯的府衛,将那幾人帶回來了,但他們什麼都不肯說,隻說要見你。”
“好。”陸暄凝神望着遠處,不管用什麼方式,她都要将他們的嘴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