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默默退出這場大戲的時候卻被江充攔住了去路,“夫人,這邊請。”
大門砰得一聲關上,空曠的屋子裡,她有些忐忑。不一會,門再度打開,劉徹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帶着微微的笑意,也許是她看錯了。
她正在看窗外的那棵玉蘭花樹,潔白的玉蘭含苞待放,朝着天空擡起高傲的頭顱,枝影搖晃。
“夫人倒是有閑情逸緻,這時候了還如此沉穩。”
阿嬌關上窗子,仿佛受驚的兔子,忙低下頭給他行禮。劉徹卻親自扶起了她,在半空中,她微微擡眸,頭還是那種低垂的,羞怯的模樣,她的眼睛很亮,又黑,眼尾上揚,不經意間就能勾人心魄。
劉徹的手依舊沒有放開她,她有些害怕,試圖把手往回縮,“陛下,有何事吩咐?”
他的力氣太大,或許那裡已經有了印子,她的手臂太瘦,兩人默不作聲僵持着對抗。
劉徹面上仍是一派溫和,“吩咐……朕命令你做朕的皇後好不好?”
他溫柔地望着她,帶着些許興奮,阿嬌的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震驚,“陛……陛下,妾是将軍的夫人,是您的……”
她猛然跪了下來,眼中含淚,“陛下饒了姨母吧,她隻是醉了酒,錯認了宮人。即便不看在小太子的份上,也看在大将軍戎馬一生,戰功赫赫的份上……”
面前的玄袍的主人卻也跟着半蹲下來,他替她輕輕擦去眼淚,将它抹入烏黑的鬓發之中,他看着眼前哭得眼睛發紅的女子,溫聲道,“哭什麼?君奪臣妻,父奪子媳,女子們都是怕失了貞潔,為人唾罵的,是不是?可朕是皇帝,誰敢多說什麼?
再不然,做個貴妃也好。不理俗務,舒心自在。”
一行淚滴落在劉徹的衣袍上,被吞噬在無窮無盡的黑色之中,隻有濕熱的溫度隔着衣袍讓他有些許感受。
她哽咽着說,“妾不敢,不敢高攀陛下,後宮佳麗甚廣,身份高貴,才貌出衆,他們都比妾強上百倍。”
“可是他們都不如你。”劉徹的手在她鬓邊摩挲着,栀子油的香氣浸染了他的手指。
“容貌,不過是皮囊,内裡的東西……才是真正勾走一個人心的。”他的手漸漸移到了微微鼓起的衣扣上,阿嬌的心猛然一跳,像被蛇纏上一般,驚懼地後退,撞在了窗邊的那幾案上。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陛下,今日之事妾發誓,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求陛下饒了妾。”
她身體微微後屈,雙手撐在幾案邊,緊緊抓住了它,仿佛抓着溺水的浮萍,她不知道,正是這幅姿态更加引得男人的侵占欲望……
不,她知道,劉徹逐漸靠近了她,那抹玄色的身影逐漸逼近,越來越大,越來越寬,直至将她完全籠罩。
她眼中的害怕更加明顯,水光瑩瑩,淚光點點,因為哭泣白皙的小臉透出绯紅,不必胭脂點染,就勝似胭脂。
“饒了你……”他傾身将她壓下,用指腹去抹她的淚水,到鬓邊時忽而抓住了她的頭發整個扯住她按在窗邊,将她死死壓進窗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