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至極。

不鏽鋼制作的碗，上面是米泡菜飯，蔥姜蒜從嚼一半的嘴裡抽出随意丢在一旁，甚至貼在碗壁上，火紅的烙印蓋在他的身上，以及那條蜿蜒可怖的疤痕，那所謂的看見東西就惡心，類似于厭食的症狀，全部由此得來。

現在，他沒有被縛助雙腳，沒有令人作嘔的汗臭味，沒有讓人惡心的飯菜，這一切全部過去了，不需要再去回憶了，種種回憶取而代之的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一絲絲茉莉花的香氣。

洗了這麼久的衣服，他這才聞到衣服上的味道。

這一切全部過去了。

他不斷告訴自己，這一切都過去了。

并且虐待自己的那群人死在那場爆炸裡了，現在空氣幹淨，藍天白雲，陽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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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談澈，他邊走邊生氣，氣何竹風什麼都不跟自己說，被人罵了都不說，還是自己好兄弟靠譜，屁的發小，悶葫蘆一個！

他走的方向，是職高，他翻過職高的防護欄，精準來到肖恩教室，“肖恩！”

正在寫檢讨的肖恩擡頭，“喲，談澈？”

“你好。”談澈說完，上去對着肖恩的臉就是一拳，肖恩毫無防備，吃痛硬叫一聲，“你大爺的，神經病啊談澈！”

談澈：“你才有病，我是不是說過，你隻要敢在去找何竹風一下，老子弄死你！”

“上次網吧被何竹風揍你就是該的，”談澈抄起闆凳就是一拳，肖恩在不明所以中躲過，談澈見狀掄起胳膊對這他臉就是一拳。

“變态，狗比，你一輩子找不到男的，”談澈，“敗類！”

肖恩咯咯咯笑道，“談澈，你是不是也喜歡他啊。”

“何竹風人高腿長，長得好看，聲音好聽，手也好看，”肖恩還有繼續說下去的勢頭，可談澈手動讓他閉上了嘴。

談澈一個過肩摔，将人撂在地上，“今天是我找事，但是如果你再去找何竹風的麻煩，或出言不遜，我不會和今天一樣，隻是單純找你的事了。”

談澈理了理衣服，将地上的人拉起，重重摔在椅子上，“再見，也可以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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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器材庫上，何竹風就再戰門口，他聽到了開鎖的聲音。

談澈一打開就看見何竹風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并沒有吓一跳，而是莞爾一笑。

“去幹嘛了？”何竹風問。

談澈道：“哼，替你報仇去了！”

“喲，”何竹風，“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仇人呢？”

“哼，”談澈，“我替你揍了一個人。”

談澈：“不用謝我。”

何竹風：“你打了誰？”

談澈不情不願地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對你口出狂言那個，肖恩。”

何竹風疑惑，“他說什麼了，你氣成這樣？”

談澈：“啊？你不知道嗎？”

何竹風搖搖頭，“我知道他會說一些不好的話，但耳不聽為靜，我就把助聽器摘了。”

“啊？”談澈道，“哦，你沒聽到啊。”

“嗯。”

談澈松了口氣，“那就行，我從韓牧嘴裡聽的，我以為你跟我生疏了，什麼不給我講。”

何竹風笑了，“你想讓我給你告狀啊。”

談澈：“不是，就是你的困難可以高數我，我幫你完成。”

何竹風道：“那你給我寫作業？”

氣氛靜谧了兩秒，兩人相互對望，談澈認真思考，道：“等我練練字。”

“僅限于高二，高三你要自己寫，課程很重要的。”

本是個玩笑話，但談澈真的聽進去了。

此時此刻，何竹風心中，有一道很細很小的水流在慢慢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