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犬台宮,禤林去宣曲宮聽曲喝茶,吃食喝酒的用具均為漆器,上有清晰“君幸食,君幸酒”的祝福語。
好有錢,好豪橫,拿一個去外面倒賣應該可以發财吧,這裡人來人往少一個多一個,應該發現不了。
不可以啊!禤林你不能堕落!可,這是一個虛拟世界……
青稞問:“你怎麼了?一直盯着酒杯。”
禤林道:“沒什麼。”
胥昭派人來請,騎射比賽将将開始。
“動身吧?”青稞了解他的脾性,懶的時候宛如一灘爛泥,捧不起來掃不幹淨。
禤林懶懶地前行,青稞走在他前頭笑罵:“你要走就好好走,不想去就别去了。”
他轉身間,腰間的香囊晃動。禤林想起胥霈也配有一個,他上前撿起香囊端詳道:“你們為什麼都喜歡戴這個?”
“野外蚊蟲多。”青稞摘下香囊挂到他腰間。
禤林打住:“我不要,太文雅了顯得我很娘。”
青稞攥緊香囊,道:“從平民到貴族都有攜帶香囊或插戴香草的習慣。”
“……”被誤認為是青稞的陪伴,情有可原。禤林伸出手讨好,“給我吧。”
“晚了,沒良心的。”青稞收起香囊,徑直離開。
禤林偷雞不成蝕把米,掌自己的嘴,在青稞面前肆無忌憚,什麼話都敢說。他追上去讨求道:“哎呀,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給我吧。”
越喊青稞腳力越快,禤林像隻蜜蜂一樣周圍轉,他停步:“不要再鬧了,等會到了地方,鬧得丢臉,我可不認識你。”
這下禤林才收止。
休養生息政策推行、屢敗匈奴騎兵以來,養馬規模巨大,賽馬逐漸往平民延伸,女子的賽馬不如男子血腥,大多以打馬球為主,不喜人群的女子更是在溪邊涉水,莺歌燕舞迷人眼。
禤林四處張望,青稞道:“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的本領如出一轍。”
“那還不是你沒給我香囊。”禤林和青稞講話兩句就能扯到香囊。
皇帝還是太子時随先帝征戰,一統天下後最喜愛的便是騎射,騎在馬上既要控馬還有保持身體平衡射殺獵物。
一馬平川的綠野之上,成群結隊的騎手鮮衣随風揚起,最大的隊伍便是皇帝那隊,胥乘景和胥昭錦衣華服,縱馬跟随在他的馬後。
他們正在追捕一隻剛從林子裡逃掉圍追堵截的花鹿,皇帝示意組織隊形。
胥霈的馬超過胥昭,他彎弓預備瞄準花鹿。可不知怎地他身下的白馬忽然受驚,直直往胥乘景方向沖撞。
胥昭大叫:“皇兄當心!”
胥乘景不急不忙地向花鹿瞄準,皇帝和骠騎大将軍調轉方向,拉近距離後準備射殺馬匹。
胥霈離胥昭最近同行,他沖喊胥昭道:“快讓我棄馬跳到你哪。”
王侯将相有目共睹,胥霈求救他不能不救,策馬與胥霈靠近同行,待到胥霈跳馬之後,他自身站在馬上平衡,他想要飛踢白馬,使其頸部緩解受驚。
精壯的駿馬掉了個方向,直奔百步外禤林這邊的休憇亭,身邊皆是女眷,她們面容失色慌亂逃離,禤林分散她們,青稞混亂中勾起一把椅子踢出命中驚馬。
不知哪來的流矢射向禤林,青稞離得遠,隻有大叫一聲:“太傅!”
禤林反應來不及側身撲倒,劍矢擦過眉上,一瞬間見紅,他連連挪到樹後,邊上女子一驚:“你出血了。”
禤林道:“沒事小傷。”伸手摸了一把血大“啊”一聲。
胥昭載着趴在馬背上的胥霈,陸續有貴胄趕來扶胥霈下馬。
皇帝勒馬,眼神不善。胥霈當衆下跪忏愧道:“兒臣技術不佳,讓馬兒受驚,打擾了興緻。”
皇帝穩坐馬背,停于胥霈前,威嚴道:“混賬東西,我怎麼生得出你這樣的東西,簡直蒙羞皇族!”
胥昭也跟着下跪,道:“兒臣思慮不周讓馬跑向别處,驚擾了各位的千金令愛。”
皇帝并未理會胥昭,骠騎大将軍和其他人開解道:“既然沒人受傷,這事就免了,還沒玩到興緻上呢。”
不等皇帝再次發怒,胥乘景取鹿歸來,肆意潇灑道:“看看我射中了什麼?”
“你還真是好玩,别人都在擔憂你,你倒好隻顧着打獵。”皇帝調轉馬頭,語氣平緩。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打獵難免意外事發,誰也料不到。”胥乘景下馬,他馬背上的花鹿傷口流血滴到草上,“事因我而起,我請大家吃鹿肉補一補驚好了。”
皇帝冷眼掃過跪着的兩人,留下一句:“你那頭鹿隻怕不夠分。”随後策馬揚鞭,其他人跟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