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霄反應速度極快，在沈霜月和東方魄還未來得及伸出爾康手時，她便帶着花無相消失不見。
老顧客們緊趕慢趕，一擁而上，結果還是錯過了。
而剛下課便除了宗門想買臭豆腐的青蓮劍尊也傻眼了。
隻見那三個弟子告知他的地址前，一窩蜂的人，卻不見擺攤的老闆。
“哎呀，不行找個人跟蹤一下雲老闆或者在她身上裝個定位符吧！這吃不到螺蛳粉的日子我實在是過夠了！”
“什麼螺蛳粉，那老闆擺攤賣的明明是臭豆腐，外酥裡嫩，我剛買了一份嘗呢！”
衆食客驚呆了。
“雲老闆果然抛棄我們了，有了新吃食不告訴我們，換了地方也不告訴我們，我要鬧了！”
群聲激憤，一發不可收拾。
“跟蹤雲老闆顯然不太現實啊！要是讓雲老闆讨厭了，她肯定不會再賣給我們了。不如這樣好了，我建個關于雲老闆的帖子，以後大家互通消息，誰要是看到雲老闆的身影，就在貼子裡知會一聲！”有人提議道。
“這法子好啊，總比自己無頭蒼蠅似的滿地找要好！”
大家紛紛贊同。
“好想吃螺蛳粉啊，臭豆腐我也想吃，哎，有沒有人買了多份的？開個價，我買了！”一人撒潑坐在地上，喊道。
見狀，有人默默出聲：“那個……我剛剛看見東方家的小公子好像買了四十份……”
“四十份！吃得完嗎！”
“人在哪，我也來一份！價格好說！”
眼見即将被圍堵，沈霜月歎了口氣，拉着東方魄悄悄從人群裡退出來。
東方魄拍着胸口心有餘悸：“我的娘啊，這群人也太瘋狂了。不過是一份臭豆腐……”
“咳咳，東方家的小公子。”漱平使用易容丹變成一個腰背佝偻的老爺爺後，緩緩向東方魄走去，“老朽知道你身上有臭豆腐，老朽也不多要，隻要兩份。”
話落，他擡手抹淚，實際上借着遮掩給自己擦了片洋蔥皮，聲音悲切：“老朽家中無人，隻剩老朽和一年幼的孫女，孫女吵着鬧着要吃臭豆腐，老朽實在是沒辦法……”
沈霜月瞪了一眼漱平：“那你孫女呢，怎麼不見你帶着她來？莫不是騙人的吧？”
漱平垂頭眼珠一轉，哀求道：“我那孫女卧病在床，就想吃一口這臭豆腐……”
東方魄靜靜聽完，面上浮出一抹感動：“您真是一位好爺爺，不就是兩份臭豆腐，我給您就是。”
他掏出兩份臭豆腐遞過去，即使在儲物袋裡待了幾十分鐘，再拿出時，那臭豆腐還如剛出鍋一般滾燙誘人。
漱平連連道謝，繼而袍子一揮，不見蹤影。
沈霜月抱着手臂譏諷：“我就說他是騙人的，拿了你的臭豆腐就沒影了。”
“呀。”她低頭撿起地上兩塊上品靈石，在手心抛了抛，“他居然還知道給錢，你還賺了呢。”
東方魄怅然一歎：“都不容易，他不過是想吃一份臭豆腐罷了，能用易容丹扮成這副模樣，也是難為他了。”
沈霜月冷哼一聲：“你就是太善良了。”
*
雲九霄帶着花無相回到客棧，拉着他在對面坐下。
仿佛變戲法似的，花無相都沒看清雲九霄的動作，隻見她一隻手從背後伸出來，手掌上放着的正是一盒臭豆腐。
他抿了抿唇，看向雲九霄：“你這是……專門為本座留的？”
雲九霄托着腮：“你可是我背後的大金主，哪能連份臭豆腐都不讓你吃？那我也太小氣了。”
花無相唇角一彎，端起臭豆腐細嚼慢咽一點點品味。
“小廚子，你這腦袋瓜到底怎麼長得，怎的旁人想不出你這樣的吃食。”
雲九霄微微一笑。
心道，這可是來自現代美食文化的沖擊，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兩人之間難得有這麼和諧的時候，雲九霄盯着花無相把臭豆腐吃完，還甚是優雅地擦了擦嘴。
“待會兒我要去報名參加論劍大會，你呢，不用回你的魔宮嗎？”
花無相：“魔宮有本座的人看着，不會出什麼岔子。倒是你，好端端的，參加那論劍大會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那本地階劍法？”
雲九霄頓了頓：“是，也不全是。”
花無相打量她一眼：“你沒有佩劍，如何參加？”
聞言，雲九霄眉頭稍皺：“所以我得先去買一把趁手的劍。”
“本座這裡倒有幾把劍，不如你先看看有沒有合心的？”
花無相側首，擡起手掌，三把顔色不同的劍漂浮在他手心。
“缥缈、碎空、青霄吟。碎空乃是魔界古劍之一，劍鋒所過之處，無往不摧。人劍合一劍法大成者，可撕裂空間，引天雷，勾地火。”
“缥缈和青霄吟便都是你們仙界的了。缥缈勝在靈巧，劍身如風，劍招也如風，可化劍氣為風暴，适合偷襲，一擊必殺。”
“這青霄吟比之還要有來頭，乃是龍族遺留之物。劍如一線流光，穿透力極強，可震懾神魂，壓制低階修士，又可破護體罡氣，能高速連斬。”
雲九霄聽完，一時難以定奪。
萬年潛水的系統忽然出來冒泡：
【宿主，選青霄吟！它和赤霄焚天是同宗同源，到時你雙劍齊用，天下無人能敵！】
雲九霄心下驚歎。
怪不得兩把劍中都有個“霄”字，與她甚是相配，若不選它，豈不虧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雲九霄伸手去碰那把青藍色的劍，隻稍稍一觸，整把劍便落入手中，緩緩變成原本尺寸。
花無相并不意外：“就知道你會選這把。它和你，分外般配。”
雲九霄贊同點頭，手上忍不住輕輕撫摸着劍身。
這顔色質地，都是她喜歡的。
論劍大會的舉行時間在三天後，雲九霄眼下得了佩劍，這幾天除卻要擺攤外，還要尋機會練上一練，增強和佩劍之間的熟練度。
難道還要出去一趟？
雲九霄撐着腦袋，心中忽然浮現出沈霜月的身影。
仙界第一劍，這不是現成的陪練嗎？
“在想什麼？”花無相見雲九霄坐着出神，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