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綁匪突然提高音量,背景裡傳來鄒痕微弱的啜泣,明天下午三點獨自帶着錢到城西廢棄水廠。路上要是敢耍花樣,你就等着收屍!”
“五十萬這隻是給你的警告。要是敢耍花樣,我們會讓整個城市都知道堂堂黎總的女兒連情人的命都保不住。“
電話挂斷的忙音刺得她耳膜生疼,黎若清癱坐在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50萬現金、還得明天人肉背負......這每一個條件,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死亡陷阱。
當電流聲徹底消失時,黎若清聽見自己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嗚咽,而黑暗中,某個被遺忘的角落,老式座鐘的鐘擺正不緊不慢地搖晃,在寂靜裡鑿出永恒的空洞。
她顫抖着手指,想要回撥過去,卻發現那個陌生号碼再也無法接通。
寂靜中,隻有老式座鐘的齒輪在黑暗裡發出幹澀的咔嗒聲,和她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血管形成殘酷的共鳴。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助感将她緊緊包圍,她不知道鄒痕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必須找到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若清...别來...”電流雜音中夾雜着重物拖拽聲,鄒痕的聲音虛弱得像随時會消散。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如潮水般将她徹底淹沒,黎若清癱坐在滿地狼藉中,劇烈的顫抖從指尖蔓延到全身。
手機從她無力的指間滑落,在地闆上發出空洞的回響,仿佛在嘲笑她的渺小與無助。
她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指甲幾乎要掐進頭皮,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無數可怕的畫面——鄒痕被捆綁在陰暗潮濕的角落,滿臉是血;或是冰冷的刀刃抵在鄒痕的咽喉,鮮血順着鋒利的邊緣緩緩滴落……
“不!不!”她聲嘶力竭地尖叫着,淚水決堤般洶湧而出,模糊了整個世界。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而壓抑,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踉跄着爬起身,卻又因雙腿發軟而重重摔倒,膝蓋在碎裂的瓷片上劃出深長的傷口,鑽心的疼痛反而讓她更加清醒地意識到此刻的絕境。
她瘋狂地在記憶中搜尋線索,卻隻記得那個陌生号碼和電話裡恐怖的聲響。
抓起手機想要報警,手指卻在鍵盤上方顫抖不止,根本無法準确按下數字。“怎麼辦?怎麼辦?”她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像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困獸,絕望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淩遲她的心髒,她不敢想象鄒痕正在經曆怎樣的折磨。“我必須找到她!必須!”
她對着虛空嘶吼,聲音裡充滿了近乎癫狂的執着。抓起外套沖出門去,雨水瞬間将她澆透,可她早已感受不到寒冷,滿心隻有一個念頭。
無論天涯海角,哪怕付出一切代價,都要把鄒痕從綁匪手中解救出來。
幸好,黎若青真的有五十萬,她熬到第二天銀行上班時間,連忙去銀行取錢。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彩信彈入屏幕。
黎若清的手指瞬間僵在半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點開圖片的刹那,劇烈的刺痛感直沖頭頂——畫面裡,鄒痕被粗暴地綁在生鏽的鐵架上,淩亂的發絲沾滿血污,蒼白的臉頰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正不斷滲出血珠,在冷光下泛着刺目的暗紅。
她的手腕被麻繩勒出深可見骨的傷痕,腳踝處的血迹已經凝結成塊,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鄒痕眼神空洞地望着鏡頭,嘴角還挂着未擦淨的血漬,整個人虛弱得仿佛随時都會昏厥過去。
黎若清的呼吸急促起來,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掐住。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手機在顫抖的手中幾乎要滑落。
圖片下方,一行猩紅的文字刺入眼簾:“敢報警,下一張就是她的遺照!”
黎若清心亂如麻,她急匆匆地撞開銀行24小時營業區的防彈門時,智能終端瞬間識别出她的VIP身份。
但反洗錢系統随即彈出橙紅色預警:該客戶突然申請大額現金提取,觸發異常交易監測。
“我要取五十萬現金。”她将鑲鑽黑卡拍在防彈玻璃櫃台,愛馬仕絲巾滑落肩頭也渾然不覺。
櫃員留意到她臉上的冷汗,着急忙慌的樣子,看着系統裡閃爍的警示标志,指尖懸在呼叫主管的按鈕上:“黎小姐,根據規定,大額取現需要您提供資金用途證明和...”
“付超跑尾款。”黎若清截斷對方話語,手機屏幕已經怼到防彈玻璃前。
購車合同上,蘭博基尼經銷商的公章還帶着電子打印的毛邊,提車日期赫然标注為當天。
“黎小姐,按規定需要核實資金用途。”客戶經理的目光掃過她眼下的烏青,手指在鍵盤上停頓,“能否提供經銷商聯系方式?
黎若清早有準備,快速報出一串号碼。是真的銷售經理,畢竟前幾天真的準備買車來着。
工作人員在核實合同原件,“黎小姐,即便情況屬實,大額取現也必須延遲兩小時放款,我們需要完成資金來源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