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司馬生後面，站在緩緩下降的電梯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下了一層又一層，眼見着下面就是人流擁擠，聲音嘈雜的一樓大廳。

百貨店入口是一處寬敞的廳堂，靠牆擺放着兩排乳白色的沙發，幾個碩大的花瓶插滿了時應的鮮花，看上去算是個優雅的場所。

這裡平時總是坐滿了在百貨店約點見面的貴婦人，不過，今天情況有些不對勁。

門口的兩扇巨大的自動玻璃門，一直敞開着關不上，因為有一大堆人堵在那裡亂糟糟的。

商場問訊處正被一群旅行團人士團團圍住，兩個漂亮的服務員小姐急得滿頭大汗，扯着嗓子在向他們解釋一些問題。

到了這裡，沒有人能認出他來，波有也不再忌諱什麼了。

他忍不住大聲問道：“司馬生，你現在便告訴我！有什麼是等不到晚上？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急事嗎？”

司馬生也不回頭，向後一靠，湊近了他小聲道：“沒什麼急事。”

“至于五樓的櫥窗，你不用擔心！你本身就是個假模特，那張照片更是個假替身，能做出幻影代替你一段時間，隻要不打開櫥窗，絕對沒有人能發現！”

“其實，我剛剛幫你是多此一舉啊。我早和你說過，你變出個替身放在那裡不成嗎？”

波有沒吱聲，伸手臂指了指前方——電梯到底了！

他心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說了這麼多，肯定是有事求我嗎？而且是很着急的事，不然為何等不到晚上。

他不動聲色地道：“算了，你不說我也明白，隻要善善和你幫我拿回皮毛，但憑差遣，無有不從。”

待到兩人走進地下一樓的商店街中，雖然來往行人不少，可波有個子高眼神好，還是一眼便望見了花店前，引人注目又一模一樣的尚若和尚水。

這雙胞胎兄弟兩個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身着細紋棕色西裝，打着暗紅色的領帶，像是在等候貴賓的服務生，又像是去參加好朋友的婚禮。

弟弟看到波有他們，高興地揮起了手。

“我哥說你們一定不會那麼快來！”

他眉飛色舞地笑道：“可我沒認同他說的話，我一向認定老馬辦事從來就是效率超高的！果然還是我赢了！”

波有隐隐地猜到了，司馬生剛剛說的報恩啊，幫忙啊，這些廢話，是指的——要帶他進魔女國？可，看尚家兄弟的裝扮，難不成進到那裡還需要穿正裝才行？

還沒等他想問個清楚，尚水便帶他們進了店，而尚若從裡面拉下了銀色防盜門，門上貼着紙張，上面寫着‘休店一周’的字樣。

司馬生一見便狂笑道：“哎哎哎！我說，阿若阿水啊，我知道你這家花店因為你們三姐弟長得出衆，有着不少粉絲，你這突然來的這四個字，又不寫什麼原因，會讓不明之人胡亂猜測，也一定會傷了很多人的心的！……啊，啊！想想便好笑！”

“……啊，不行！笑得我肚子疼。”

他說完很誇張地彎下身子捂住腹部。

好笑嗎？

其他三個人互相望望都面面相觑。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司馬生忽然又驚覺到隻有他一個人覺得有趣，便帶着歉意拱了拱手。

“嗨，不好意思啊，失禮失禮了。那個，善善還等着呢，咱們快過去吧。”

。。。

四個人下到密道裡，快快地來到了尚家道觀，一進門，波有眼前一亮！

小小的少女，一襲灰色輕紗長裙，頭上還遮着朦胧的面紗，沒有炫目色彩卻顯得清冷而溫柔，她本來皮膚就極白，這顔色這輕盈更将她襯得仙氣渺渺。

隻不過她臉上顯得有些緊張，見波有來了，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老師動作真快！這就把有哥給帶來了！”

司馬生得意地點點頭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