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自己這邊的成蟲再偷襲,稀椿幹脆主動出擊,揮錘砸向它的頭頂。成蟲被砸得往前探身,稀椿又掄圓了錘子,反向錘上它的下颌。
成蟲就這樣被砸得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晃晃悠悠爬起。
稀椿細細看去,發現自己全力兩錘也隻讓它的頭殼和口器裂開兩道細縫。
“這家夥也太硬了。”稀椿不滿地抱怨。
隔壁溫來動作不停,一隻眼卻始終凝視着遠處小蟲的屍體。它深紅的頭殼坑坑窪窪,好幾處已經破損,露出内部脆弱的骨骼。
半晌,溫來心裡有了主意。
外頭的牌友們草草結束一局,端上白水和糖豆,專心看向中間的屏幕。
“人數少了确實挺吃虧,”一人點評道,“成蟲防禦太嚴密,沒人打配合真不容易突破。”
旁邊的牌友贊同地點頭:“如果湊齊四個人,還能有一個遊走配合。隻有兩個人,能維持住防線就不錯了。”她惋惜地歎口氣,“看穿了弱點不等于能順利通關呐。”
場上的溫來似乎也沒沉住氣,腳下蹬地,揚起刀沖向成蟲。兩人組成的防護圈立時出現一個缺口。
背後的成蟲抓住機會,猛地噴出酸液。
溫來等的就是這刻。她的刀尖早已插上一隻小蟲,腳尖一轉,小蟲迎面接住酸液,筆直飛向吐酸的成蟲。
成蟲沒料到還有這一招,閃躲不及,狼狽地蹭了滿身酸液,頭骨和雙爪上冒出縷縷灰煙。
這點液體并不足以蝕穿它的骨骼,成蟲很快就反應過來,憤怒地張開爪子,上身如彈簧,突地一下發射出去。爪尖朝下,刺向溫來。
腿前的噴射器亮起,溫來絲滑地躲過這次攻擊,心中不住地驚訝:“它的速度這麼快!”
成蟲一擊不中,收回身體,爪尖犁過地面,留下六道劃痕。
溫來不等它站穩,馬上回手猛攻。密集的刀光在成蟲面前連成一張大網,将它束縛其中。
成蟲招架不及,隻能雙爪覆在胸前,仗着硬度擋下對方的攻擊。
見一味劈砍沒有任何效果,溫來變換攻勢,刀刃實實壓上交叉的爪子,渾身動力全開,推着成蟲向前猛沖。
即便已經發育完全,成蟲也沒能改掉無法後退的缺陷。巨大的力量壓得它不斷後仰,失去平衡,翻到在地。
溫來及時收住前沖的勢态,看準了成蟲頭上被酸蝕過後格外透明的那片外殼,提刀就捅。
一通亂攪後,成蟲徹底熄火。溫來抽刀,帶出大團清液。
背後的稀椿揮錘頂盾,應付另兩隻成蟲。
她舉盾架住左邊攻來的爪子,大錘翻飛,打亂右側成蟲攻勢的同時,掃開圍攏上來的小蟲。
右側的成蟲還欲上前,兩隻小蟲的屍體一前一後,砸得它險些摔倒。
回頭看去,第三隻小蟲已經紮在溫來的刀尖。它氣急敗壞地張開嘴邊六根骨頭,沖着溫來發出一陣骨骼摩擦似的怪聲。
見右邊的成蟲轉去攻擊溫來,稀椿松一口氣,全神貫注對付起左邊的成蟲。
她故技重施,上下兩錘将成蟲打飛出去。腳底藍光噴湧,整台機甲低空飛躍,用力踩上成蟲胸口。
成蟲緊急支起爪子,頂住機甲的大腳。
稀椿笑嘻嘻道:“力氣還挺大。”她原地跳起,四隻腳輪番踩上成蟲的雙臂。
成蟲的後背陷進地裡。重型機甲連番跳起,帶着周圍的地面不停震動,離得近得小蟲甚至晃得摔倒在地。
成蟲的爪骨終究沒那麼堅硬,稀椿一腳踩穿了它的胸腔,粘液和碎肉飛濺,本就沒擦幹淨的腳底又糊上一層血色。
後方的溫來接連揮刀。長刀與骨爪相撞,發出連串的“叮叮”脆響。
溫來突然後退半步,高舉雙刀,似要蓄力沖鋒。成蟲立即收爪架在身前,防備她的劈砍。
誰知,溫來并未動作,反倒是側面伸出隻錘子,從下往上,一股巨力撩開成蟲的雙臂。它胸口大敞,暴露在溫來面前。
溫來自然毫不客氣,筆直出刀,幾下攪碎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