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肖淩雲,頭戴一枚溫潤如玉的白玉冠,輕輕束起青絲,眼眸中流轉着多情與淡漠交織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又拒人于千裡之外。他鼻梁高挺,勾勒出面部線條的堅毅,而那肌膚,宛若天山上最純淨的雪蓮花瓣,透着不染塵埃的潔白。身着一襲月白色金絲錦袍,他站在那裡,舉手投足間盡顯溫文爾雅,又不失尊貴非凡。整個人身上依然散發出迷人的王者氣息,令人舍不得把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一時讓這位看盡世間繁華的沈柔美人看直了眼。
沈美人的一雙眼,誰也不看,唯獨緊緊纏繞在肖淩雲一人身上,她輕啟朱唇,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溫婉與威嚴,手中玉器靈牌輕輕搖曳,宛如春水拂柳,僅對肖淩雲輕聲道:“在下沈柔,現暫代家父沈莊主之職,打理‘煉器山莊’一切事宜。想來諸位英雄豪傑皆已耳聞,‘煉器山莊’不問江湖恩怨,不問英雄出處,唯以靈石銀錢為憑。敢問這位公子,此行是欲求一柄曠世神器,還是欲将手中靈器更上一層樓?”
龍冽按捺不住,搶前一步,聲音中帶着不容忽視的豪氣:“我等此行,意在煉制靈器。”
見有人插話沈柔她頓了頓,動作微滞,輕輕掃過龍冽那張略顯不悅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吩咐道:“上茶,與諸位細說,可好。”
侍從見狀,連忙手腳麻利地為衆人續上熱騰騰的香茗。龍冽心中似有怒火難平,索性一飲而盡,杯中茶水瞬間見底。
沈柔則的目光輕輕掠過肖淩雲,猶如春風拂過湖面,不着痕迹。她緩緩端起茶杯,僅以唇瓣輕沾那溫熱的茶水,舉手投足間,即便是這簡單的飲茶動作,也仿佛蘊含着對肖淩雲難以言喻的魅惑。放下茶杯,她輕啟紅唇,聲音柔和而帶着一絲探究:“聽聞鍛造靈器的主材,多由修行者親自尋覓,不知此次所需主材為何物?”
肖淩雲聞言,未有片刻遲疑,從袖中取出一隻精緻的錦盒,示意身旁的侍女呈上前去,一切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沈柔打開一看,裡面的色彩斑練的羽毛,嘴角含笑:“看來公子所要鍛造的靈器很是特别,獨具匠心,倒是讓我心生挑戰,定要傾盡心力,為公子達成心願。”
“勞煩沈莊主了,肖淩雲在此先行緻謝。您的技藝與心意,我必銘記于心。”肖淩雲也看出沈柔似乎對自己傾心。
然而,這一幕落在龍冽眼中,卻如同春日裡突來的狂風驟雨,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五彩斑斓,複雜難辨。他緊握的雙拳,不自覺地洩露了内心翻湧的情緒,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他胸膛中激蕩,亟待釋放。
“肖公子,這山莊雖不比外界繁華,但此地清幽,最宜靜心煉器。您與諸位在此安歇,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沈柔的聲音柔和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如同春風拂面,讓人心生暖意。
肖淩雲微微點頭,目光中閃爍着自信與堅定:“沈莊主客氣了,我等自當全力以赴,不負所托。”他的語氣平靜。
煉器需諸多日子,沈柔吩咐随從們以最快的速度,為肖淩雲及其團隊安排煉器山莊中最為奢華、甯靜的客房。
········
‘煉器山莊’多以石梁橫空,石屋錯落,石室幽深為基礎,宛如一座由古老岩石雕刻而出的宮殿。夕陽的餘晖勉強穿透厚重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那些曆經風霜的石梁上,每一塊石頭都似乎承載着千年的故事。
石梁之下,是匆匆穿梭的煉器師們,他們身着各式各樣的防護服,臉上塗抹着防止火星濺傷的油彩。石屋内,爐火熊熊,火光映照着煉器師們專注的臉龐,汗水沿着額頭滑落,滴入爐中,仿佛是對這古老技藝的虔誠獻祭。爐火中,一件件尚未成型的兵器胚胎在熾熱的火焰中翻滾,時而發出清脆的噼啪聲,那是金屬與火焰激烈對話的見證。空氣中彌漫着金屬熔化的獨特氣味,以及偶爾飄來的草藥香,那是為了增強兵器韌性而添加的秘制配方。
石室深處,更是神秘莫測。這裡光線昏暗,僅靠幾盞微弱的油燈照明,卻藏着山莊最為珍貴的藏書與圖譜。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低頭翻閱着泛黃的古籍,手指輕輕劃過書頁,仿佛在觸摸着曆史的脈絡。他的身旁,一名年輕的煉器學徒正小心翼翼地描繪着一幅複雜的煉器圖譜,每一筆都凝聚着他對未來的憧憬與敬畏。
整個煉器山莊,就像是一台龐大的機器,每一個部分都在緊張而有序地運轉着。
夜幕低垂,石廊的盡頭悄然隐匿着一扇古樸大門,推開大門視線豁然開朗,裡面就是大廳柔和的燈光自内透出,為這雨夜添上一抹溫馨。此處,就是沈柔為肖淩雲精心安排的居所,扁鵲與小九正忙着熟悉并打理這個臨時的避風港,以期讓一切顯得更為妥帖。
而室外,夜雨如注,伴随着陣陣電閃雷鳴,正如龍冽此刻的心境,瀕臨崩潰的邊緣。雨點敲擊着窗棂,更加讓他心煩意亂。
肖淩雲見狀,他面色不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中帶着幾分戲谑:“想當初你我相遇,你可是坐擁後宮繁華,佳麗無數。如今,不過是一位佳人對我投以青睐,怎就讓你如此難以自持了?”話語間,既是對龍冽的寬慰,也藏着幾分對過往雲煙的淡淡調侃。
龍冽初時微微一愣,想起眼前人最是吃軟不吃硬了,對強硬之舉向來不為所動。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緩緩靠近:“為夫不過是見不得那女子對你那般癡纏模樣。畢竟,煉制這極品靈器乃是一大事,亦是我贈予你的聘禮之一。”
肖淩雲輕輕颔首:“多謝尊主厚愛,這次煉制靈器,您不惜耗費巨資,為我掏了那麽多靈石。”
“那你就該好好回報我。”龍冽聞言,心中更是蠢蠢欲動,他一把将肖淩雲擁入懷中,溫熱的唇瓣毫不留情地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帶着幾分霸道與寵溺。
“先多謝尊主厚愛了,明天還有商讨煉器之事,旅途多有勞累,身體略感疲憊,容我先行告退,前往寝室稍作梳洗,養精蓄銳。”言罷,他溫雅地避開龍冽伸來的援手,獨自步入寝室,預備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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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用過精緻的早膳後,侍從恭敬地引領着肖淩雲到煉器熔爐石室。沈柔,一位在煉器之道上造詣頗深的女子,以煉器需要修者的靈力幫助為由把肖淩雲留下一起鍛造靈器。可以看出靈器的冶煉鍛造,單以工藝而言,如今的沈柔可謂登峰造極,遠非先人可比。
煉制這把别具一格的羽扇,實非易事,沈柔為肖淩雲可謂是傾注了滿腔心血。期間,更是煉器師和這位靈器的主人各種切磋交流,宛如靈感的火花四濺。沈柔在肖淩雲的妙語連珠下,時常笑得如花枝輕顫,仿佛在這紛繁世間,終是覓得了那位能與之心靈相契的知音。他們的思緒如同春水般潺潺流淌,各種奇思妙想不謀而合。
時光悠悠,轉眼間,數月的光景便悄然逝去,
這天肖淩雲試了試這新煉出的靈器,輕搖着五彩斑斓的羽毛扇子,一颦一笑,眼波流轉,可真是偏偏公子,說道:“還請沈莊主,給這扇子賜個名吧。”
沈柔溫柔的看着肖淩雲,緩緩說道:“既然這扇子,主材是鳳玲羽毛和吉光片羽,還有六種輔料玄鐵、精鋼、烏金、純鋼、精鐵、生鐵;就叫‘吉星羽扇’可好?”
肖淩雲微微點頭,一雙含情目,回到:“‘吉星羽扇’好名字。”
看到二人如此眉目傳情,可把龍冽氣壞了,語帶譏諷地探詢道;“為何我感到此靈器,有毒性。”
“鸠羽幽靈有劇毒,此毒會化骨成灰。不過你們放心,鸠羽護主,此件靈器更是為肖淩雲專門打造,已經認主了,此毒唯獨不會傷肖淩雲。”沈柔一臉挑畔的對着龍冽解釋。
在一旁的扁鵲充分感受到了,主人竟然如此搶手,頓時覺得臉上有光。
龍冽心中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焦躁,覺得‘煉器山莊’的每一寸空氣都令他窒息,不禁冷哼一聲,言辭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沈莊主大度容人,容我打擾數月,隻為那煉器之事。而今既已事成,我龍冽也不願再多作停留,即刻便辭行。”
肖淩雲“啊”了一聲,微露失望的神色。
送别時那璀璨的朝霞,沈柔陌上的梨花妝,宛若畫中仙子,靜靜伫立。沈柔緩緩拿出那支溫潤如玉的笛子,其色溫潤如羊脂,隐隐泛着淡綠的光澤。她輕啟朱唇,笛聲時而低沉婉轉,如同深夜的細雨。
即便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依舊能聽見雲深之處的玉笛聲,仿佛連天地都為之動容,共同見證這場既溫婉又略帶哀愁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