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嗜血魔尊别無二緻
鎮魔淵核心的空氣粘稠如凝固的鮮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摻着鐵鏽的砂礫。肖淩雲的指尖剛觸及封印陣眼那道猙獰裂痕,皮膚下的火焰龍紋便開始灼燒般跳動,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筋骨。千年前的記憶如淬毒的箭矢,瞬間穿透他的意識 —— 誅仙台的暴雨夜在識海翻湧,龍冽染血的長發死死纏住他的手腕,青年眼底猩紅的殺意與此刻鎮魔淵中翻湧的暗紫色霧氣完美重疊。他的喉結艱難滾動,突然想起穿越時攥在手心的紅繩碎片,那粗糙的觸感與眼前龍冽本命劍 “澈” 劍柄上的劍穗紋路如出一轍,仿佛命運的絲線,早在時空的縫隙裡悄然纏繞。
“别碰!” 龍冽的警告裹挾着金色劍氣劈來,卻在觸及肖淩雲衣袖的刹那消散成點點金光,如同流星墜入永夜。肖淩雲瞳孔泛起妖異的血紅,魔嬰的意識如毒蛇般盤踞靈台,冰冷的惡意順着脊椎爬上後腦。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探出,徒手握住龍冽刺來的佩劍,玄鐵鑄造的劍身竟在掌心寸寸碎裂。飛濺的劍芒中,他望見龍冽震驚的瞳孔裡倒映着自己扭曲的面容 —— 嘴角撕裂至耳根,額間浮現血色魔紋,與誅仙台鏡像裡那個嗜血魔尊别無二緻,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穿越之初,那個被恐懼與絕望支配的瞬間。
“你以為區區合籍大典就能困住我?” 魔嬰操控着他的聲帶發出尖銳的嘲笑,聲音裡混雜着萬千怨魂的嘶吼,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哀鳴。卿冥的雙劍突然交叉擋在龍冽身前,劍身上鳳栖木的圖騰迸發青光,卻在接觸魔嬰攻擊的瞬間發出刺耳的蜂鳴,如同活物在痛苦掙紮。暗紫色煙霧從肖淩雲指縫中洶湧而出,凝聚成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正是第 1 章中被魔嬰吞噬的無辜生靈。那些空洞的眼窩裡滲出黑色血淚,張開的嘴裡不斷重複着生前的慘叫,這一幕讓肖淩雲的心髒猛地抽搐,他在心底拼命呐喊,試圖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龍冽突然扯開被魔氣腐蝕的衣襟,心口猙獰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妖異的紫光,那疤痕竟與肖淩雲手臂上的火焰龍紋如出一轍,宛如命運的烙印。“誅仙台那夜,你吞了我的半顆心。” 他的聲音混着靈力震顫,滾燙的真元順着指尖注入肖淩雲體内。肖淩雲的丹田處驟然亮起金色紋路,與龍冽的金丹在識海中遙相呼應,前世畫面如潮水般湧來:誅仙台上,初代魔尊與白衣青年的劍氣相融,血色契約纏繞十指,那是他們曾經的羁絆;鎮魔淵深處,兩人合力封□□魔時,青年眼中的溫柔化作永恒的烙印,這一刻,肖淩雲終于明白,他們之間的聯系,遠比想象中更加深刻。
“以吾九尾精血為引,鎖魂!” 迷天九條尾巴同時燃起幽藍業火,在空中結成北鬥陣圖。狐族少年的耳朵痛苦地向後貼緊,尾巴尖的潰爛處滲出黑色膿血,與第 101 章在天墟教沾染的詛咒氣息如出一轍。“這詛咒... 早在三百年前就該發作了...” 他咬牙切齒,每燃燒一條尾巴,身形就虛淡一分,仿佛随時會被業火吞噬。卿冥看着逐漸虛弱的迷天,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決絕,他知道,這是他們必須付出的代價。
卿冥咬破舌尖,将鳳栖木精魄化作鎖鍊刺入魔嬰眉心。雙劍上的星軌紋路逆向流轉,映出他眼底轉瞬即逝的追憶:“三百年前誅仙台,我便是這般湮滅...” 鳳栖木精魄突然反噬,化作鎖鍊纏繞他的身軀,卿冥咳出的黑血在地上蜿蜒成鳳栖木圖騰 —— 那圖騰竟與鎮魔淵裂縫中的黑霧紋路一模一樣,這詭異的巧合,暗示着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