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印向一側讓去,倆人之間一厘米寬的太陽系擴大成十五厘米寬的銀河系。對上曲星晶亮的壞心眼目光,淩印平靜道:“不。”
“多可愛啊。”曲星順着兔耳朵捋一下,“跟你多配。”
“我跟這個配?”淩印懷疑地盯着曲星的臉。
“對啊。”曲星湊近一點,二人之間距離重新拉進,拿着發箍蠢蠢欲動:“戴一下?”
淩印一笑,擡手,輕輕将曲星的腦袋推遠:“為什麼?”
曲星:“……”
淩印溫熱的手掌移開,曲星的心跳卻沒有随之平穩。他開始喪失對兔耳朵的熱情,腦袋亂得根本不知道要幹嘛,有個聲音在叫嚣着靠近他,靠近他!另一個聲音也不遑多讓:離他遠一點!你不要命了?!
曲星大腦放空:“因為……”
淩印支着腦袋一偏頭,神情帶笑,閃爍的眸光中藏着能将人溺斃其中的氤氲潭水:“或者你給我報酬?我就戴。”
樂安易懷疑曲星又要說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話來吓他們一大跳。
曲星腦袋發懵,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默默地将自己挪開,連人帶椅,倆人中間空得甚至還能再坐下一個人。眼睛始終沒離開過淩印。
“……”淩印放下手,坐直身子:“你怎麼了?”
曲星感覺他這一句問話都是在魅惑自己。
他撂下兔耳朵,離開椅子:“沒事,突然覺得椅子長刺了。”轉身離去:“拜拜——”
這什麼破借口?
身邊的位置變空,淩印垂眸,不爽地将那兔耳朵丢開。
樂安易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倆鬧矛盾了?”
淩印靠上椅背,表情不爽得很明顯:“沒有。”
江霖:“你沒惹他?”
淩印:“沒吧。”
樂安易不信:“放屁,你肯定不小心惹了人家。我們小星星這性格這麼好,怎麼可能對人這樣。”
這倒也是……
淩印開始懷疑自己:“我怎麼惹的?”
“…………”
“我怎麼知道。”樂安易滿臉質問:“這要問你自己。”
淩印真被他說動了。有些生疏地翻找這幾天的記憶:“我沒幹什麼啊……”
“你再仔細想想!”樂安易幫他倒推:“剛才還好好的,為啥你讓人家付報酬的時候就突然這樣了。肯定跟這個有關……”
三個人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何巍辰姗姗來遲。感受到餐桌上的沉重氛圍,不由得納悶:“怎麼了你們?”
樂安易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遍:“星星就跟被什麼玩意吓到了一樣,直接就跑了。”
“報酬?我隻記得曲星上次喝醉爬你床,之後說什麼賣身抵債之類的。”何巍辰道:“你們那天除了抱一起睡還幹嘛了?”
淩印:“他洗澡的時候我幫他脫了個衣服。”
三人猶如遭遇雷劈,三雙目光齊齊射向他。
淩印感覺自己被三組遠光燈照着,輕皺眉頭道:“他醉了自己脫不掉,才讓我幫他脫的……而且隻脫了上衣。”
何巍辰盯着淩印沉思半晌:“有沒有可能,是他發現你對他不懷好意了。”
淩印呼吸一停。
“卧槽。”樂安易猛地拍桌子:“這樣就說得通了。人家的以身相許就是說着玩玩的,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以後發現你是真饞他身子,能不害怕嗎!”
淩印無話可說:“……”他那晚确實有一些不受控制的身體反應,但一個醉鬼應該不至于這麼敏銳吧?
沉默半晌,江霖冷不丁擔憂道:“這麼說,星星是直男嗎?那咱們小隊長的愛情……”
幾人的目光再次唰唰投射過來,這次不再是灼灼的質問,而是複雜的同情。
淩印大為不爽,連帶着這幾個幫他“想明白”事情的兄弟也看着不爽:“你們先滾開一下,謝謝。”
何巍辰飯還沒吃,端着餐盤挪到另外一處單座。江霖和樂安易滿心同情地滾了。
電梯門合上之前,淩印甚至還能聽到這倆人的蛐蛐。
……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