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莊羽仙噙着淚,“甯州山高路遠的,那地方……沒錢怎麼行?再說了大姐在京城錦衣玉食的,倒是你……”
莊夫人心裡也難過的緊,藩王無诏不得入京,此去一别,她們母女此生怕是再也不能相見了。
莊栀顔想起了她媽媽,莊大人沒有納妾,他和莊夫人兩女一兒,就算她離開了他們還有子女陪伴在身旁,她媽媽就她一個女兒,也不知道在得知她的死訊以後媽媽該有多難過,她真是不孝,讓她媽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握着兩人的手,“娘,大姐,你們放心吧!難道你們忘了甯州以前可是富庶之地,我一路遊山玩水到那邊,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聞言莊夫人和莊羽仙心中又是一陣苦澀,甯州那是個什麼光景誰不知道,她們也清楚這隻是莊栀顔在安慰她們罷了。
母女三人聊了許久,莊栀顔還留他們她們用了個飯。
母女倆走後,莊栀顔松了一口氣,她雖然有原身的記憶,但是讓她扮演另一個人并不是易事,這麼一想,去甯州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不用和以前的熟人打交道。
臨行前她回了一趟娘家,她大姐也回來了,一家人一起吃了頓飯。
不得不說,原身的家庭還是很幸福的,父母疼愛,兄弟姐妹相處和睦。
莊大人當年高中狀元,像他這樣發達以後還不忘糟糠之妻,後院清淨的男人在這個朝代已經是難得,别說古代,就是現代,多少男人靠原配發家,發達了就踹了原配,更狠的直接要人家的命。
可悲啊!原本像莊大人這樣的,本就是男人該做的,可是爛人太多,他這樣的倒是顯得可貴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莊大人沒有在外頭紅袖添香,以後還能一如既往的對家人好。
三月初五,一支長長的隊伍離開了京城。
莊栀顔沒有像小說中那樣大方的遣散府中奴仆,給一大筆遣散費順便把賣身契交還給他們讓他們自行離去,她估計這話一出,最少三分之二的人會選擇離開。
出城後,兩人選擇騎馬,大一假期的時候他們在内蒙古學的騎馬,許久不騎還有些生疏,莊栀顔來之前專門做了防曬帽和防曬手套,不得不說,繡房的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在她的指導下,這防曬帽做的還不錯。
出發之前,莊栀顔指導下面的人做了幹面條,煙熏肉,油辣椒,腌蘿蔔條,腌豆腐,泡酸木瓜,暈車的時候就來幾塊酸木瓜蘸辣椒。
幸好她在現代是個美食博主,會做各種吃食,這一路還不至于過的太差。
今日的晚飯是雞肉面,幾個侍衛在附近狩獵,打到了幾隻野雞野兔,兔子剝皮烤了吃,雞肉就用來煮幾鍋面條。
馬車裡,莊栀顔舀了一勺辣椒油到面條裡,“沒有蔬菜的面條沒有靈魂。”
蕭煜寒默默的把碗裡的雞頭夾給她,“用你之前的話來說,比起那些抄家流放的已經很不錯了。”
“我們應該沒幾天能追上他們吧?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活着到甯州。”畢竟甯州缺人啊!
至于打點官差,那不可能,她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能不能活着到甯州看他們的造化,她是俗人,不是活菩薩,濟世救人不關她的事。
前段時間被抄家流放的林、王兩家就是被流放到甯州,古人迷信,甯州發生了鬧鬼和地龍翻身之事,就連逃荒的都不願意去甯州,哎!
在王家和林家前面,還有一支流放隊伍,這些人不是官員家眷,是犯了事被流放的平民。
“難說啊!流放的日子哪是好過的。”蕭煜寒的想法也和莊栀顔不謀而合,隻有到了他的封地才歸他管,他們路上過的如何他管不了。
吃完飯兩人在附近散步消食,今日天氣晴朗,萬裡無雲,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散落在地上,一片綠葉落在莊栀顔發間,細碎的陽光落在她身上,給她鍍了一層光芒。
不知不覺間,蕭煜寒竟有些看呆了,死後能轉世成為夫妻,他們也算是有緣了。
“顔顔。”蕭煜寒清冷的嗓音溫柔又纏綿。
“有事?”莊栀顔擡眸,隻見對方嘴角輕揚,目光溫柔似水,她食指輕撓對方的手心,調笑道:“你不會是想表白吧?”
蕭煜寒摘了她頭頂的樹葉,輕彈了下她的腦門,“煞風景。”
莊栀顔手指在對方胸口繞圈,“那好吧!看你這麼可憐,我就給你個追求我的機會 。”
蕭煜寒捏住她的手腕,嘴唇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别勾引我,我此刻對你沒有抵抗力……”
這個不要臉的,莊栀顔猛地推開他,警告道:“你敢,你别忘了我武藝高強,你想被我錘嗎?”
蕭煜寒:“别忘了,我也是會武的,你确定你是我的對手?”
莊栀顔:“怎麼?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蕭煜寒輕笑道:“為夫不敢。”
“走吧!大家都休整的差不多了,接着趕路。”
書中他們走了三個多月,要想避開那場災禍,必須在泥石流發生之前到達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