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記憶以來,除了小時候讀不好書挨罰,她還沒過過這種憋屈的日子。
今夜隻能在野外露宿,衆人歇在一個破廟裡,甯舒妤搶先找了個好位置。
現在天還沒黑,她眼力好,掃視了一圈發現附近有草藥,她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往有草藥的地方走去。
破廟有個井,甯舒妤拿過井邊的一個陶罐打水将草藥洗淨拿過另一個小陶罐洗幹淨,在附近找了根粗木頭開始舂藥。
她正往腳上敷藥的時候林家一位姑娘湊到她跟前,甯舒妤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小姑娘咬唇,猶豫片刻才開口:“姐姐……”
甯舒妤冷冷的打斷她:“誰是你姐?我可沒有妹妹。”
小姑娘難堪的低下頭,“姐姐,祖母她的腳起泡了,你能不能……”
“不能,”甯舒妤手中動作不停,“她就是死了也和我沒關系。”
小姑娘氣憤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她是我們的祖母,你簡直是冷血無情。”
“是你的祖母,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你們怎麼那麼不要臉,我花過你們林家一分錢嗎?你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系?你也是夠厚臉皮的,我憑什麼要給你藥啊!你那麼有孝心自己去采藥啊!還是你就會嘴上說說。”
“合着你是想讓我幹活出力,你當孝順孫女,好處全是你的,天還沒黑下來呢就開始做白日夢了。”
“滾遠點,少出現在我面前,我嫌你們晦氣。”
小姑娘被罵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走了幾步不解氣撿起一個石頭朝甯舒妤扔了過去,甯舒妤身子一閃躲過了,她拿起石頭往她腿上砸去。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呢!
“啊!”小姑娘捂着腿痛苦的坐在地上。
看戲的官差和王家人搖搖頭,這林家人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記吃不記打,那甯舒妤哪裡是好惹的,林家人這一路上都不知道在她手裡吃了多少次虧了,還敢去招惹她。
那小姑娘名義上算是甯舒妤的堂妹,她親哥就是之前被甯舒妤一巴掌扇出血的男子,真是兄妹倆都一樣蠢。
林家衆人憤怒的瞪着甯舒妤,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包括那小姑娘的父母和親哥,因為他們一上前官差就冷冷的盯着他們,仿佛他們一鬧事就要教訓他們一頓。
田剛方才一直未開口,因為他知道林姑娘的性子不會吃虧,誰知道剛才那小姑娘竟然扔石頭,這要是砸在頭上那還了得,這林家人真是太過分了,就看着她孤身一人欺負她。
他拔/出劍,氣勢洶洶道:“誰再敢鬧事,别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走到甯舒妤跟前,關心道:“林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甯舒妤搖搖頭。
林家衆人扶着小姑娘離開了,回去後,那姑娘的母親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非要惹她做什麼,你祖母說什麼你都聽,她讓你去死你也去啊!”說完又看向兒子,“我警告你們,别再去惹那林招娣了,小心她下次打死你們。”
林老太太沒想到那死丫頭不但不肯給藥,還下手那麼狠,簡直毫無人性。
“瞧瞧你們生的那個孽障。”林老太太拿陳氏和林華清出氣,“一點人性都沒有,我林家沒有這樣的姑娘。”
一旁的林四嬸摟着懷裡熟睡的女兒,内心不屑,說的人家願意當林家的姑娘似的,别忘了,之前林家沒出事的時候人家就不願意認他們,出事了他們死皮賴臉非要說這是他們林家的姑娘,應該和他們患難與共,不就是想人家回來伺候他們嘛!結果呢?如意算盤打空了。
甯舒妤沒有去管林家人,她腦海中浮現的是養母的面容,她之前和養母吵了一架,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氣消了沒?
之前還想着給養母買一套首飾賠罪呢!誰知道首飾還沒買她就被連累流放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甯舒妤醒來找了個地方方便,起身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樹上有隻野雞,她思索片刻,撿起一個石頭扔過去,野雞倒地。
她提着野雞回到破廟的時候田剛驚訝的問:“林姑娘,這野雞是你打的?”
“剛剛看到一隻野雞在地上走,我沒多想就撲了過去,巧了,真讓我給抓住了,不過我撲過去的時候把雞給壓死了。”她的語氣裡還帶有一絲遺憾。
“能抓到就很厲害了。”這林姑娘運氣真好,他們這一路總共就打到過兩隻野雞。
甯舒妤笑笑,将野雞交給一個官差,這野雞被她打下來的時候還沒死,是讓她給掐死的。
想到自己親手打的野雞她一會也就隻能吃幾口,她心裡就一陣難受,她想吃烤雞啊!一整隻的烤雞,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吃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