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栀顔一直在睡,吃飯的間隙蕭煜寒也吩咐人不要吵醒她,她暈車嚴重的時候症狀能持續許久。
對于暈車人來說,最大的幸運便是能睡着了,他害怕萬一把人叫醒了她晚上睡不着會很痛苦,反正就算醒來她也吃不下東西,不如讓她好好睡一覺。
甯舒妤把藥仔細檢查了一遍,可惜沒找到能緩解暈車症狀的藥,她擔憂的看了一眼樓上,王妃也挺可憐的,剛成婚沒多久就得跟着王爺舟車勞頓的。
聽人議論說王妃命好,王爺溫柔體貼,又隻有她一個女人,甯舒妤内心翻了個白眼。
王妃跟着王爺一路舟車勞頓不說,還得去甯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此生估計也沒機會再見到她在京城的家人,王爺對她好不是應該的嘛!畢竟王妃要是嫁給别的王公貴族,就用不着吃這個苦了。
這個該死的世道啊!何時對女子能像對男子一樣寬容啊?
不過,王妃再可憐也沒有她可憐,她可是被連累流放的,哎!
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甯舒妤吃飯都香了不少,一想到羅如玉那瘋女人做了這麼多年的無用功,還以這麼憋屈的方式死在她手裡,甯舒妤差點沒控制住臉上的笑意。
許婉等人看向她的眼神滿是羨慕,這一路上她們是看出來了,甯姑娘飯量十分大,可是人家就是不會胖,還有她這一身的本事,她們如果也有甯姑娘這樣的本事,當初就不會……
“怎麼了?”甯舒妤問:“我臉上有東西嗎?你們看着我做什麼?”
許婉搖搖頭,“就是覺得您姑娘你好厲害。”
“哪有人天生厲害的,還不是生活所迫。”她要是沒點本事,早讓人給害死了,要是有的選,誰不想生活在大富大貴有父母疼愛之家呢!行走江湖也就聽着潇灑,背後的心酸隻有自己知曉。
另一邊,崔靖看着苦大仇深的李正,關心道:“你怎麼了?”
李正歎息了一聲,往甯舒妤那邊瞥了一眼,想到甯姑娘的本事,他覺得自慚形愧,尤其發現對方比他還高的時候。
然而崔靖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壞笑道:“你看上人家了?”果然是春天來了,李正這小子都開始思春了。
“咳咳,咳咳。”李正嘴裡的飯差點噴出來,瞪他一眼,“你胡說什麼?沒有的事。”
崔靖不解:“那你看着人家幹嘛?”
李正低聲解釋道:“我那是覺得甯姑娘很厲害,而且人家還比我高,有些自慚形愧而已。”
崔靖打量了他一眼,安慰道:“不是你矮,是她太高了,你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不過那甯姑娘确實厲害,每次打獵她就沒有失手的時候,搞得他們這幾個男子都不好意思和她在一塊打獵。
他又掃了一眼李正,沒看上人家就好,就李正這小身闆,還有那點三腳貓功夫,以後萬一夫妻吵個架對方一腳能把他踢飛。
夜裡,蕭煜寒輕手輕腳的爬上床,莊栀顔睡覺不老實,現在人已經滾到裡面去了。
蕭煜寒小心翼翼的躺下,側着身子盯着莊栀顔的睡顔,要是他們在現代都沒有死去,也沒有穿越該多好,他原本的打算是帶他父母去國外旅遊回去然後去找她和好的,誰曾想他們兩個那麼倒黴,年紀輕輕就喪命了,真是造化弄人。
因為害怕吵到她,蕭煜寒連翻身都是靜悄悄的。
第二日,莊栀顔醒來後感覺舒坦了不少,就是肚子有點餓,她叫了月霜和春雪進來服侍她。
在房間吃早點的時候莊栀顔才聽蕭煜寒說了昨天的事。
莊栀顔聽完有些遺憾,要是那批黃金還在該有多好,他們豈不是又發了。
吃完早點,蕭煜寒讓人把院子裡的雞全部給殺了然後烤熟了帶上,雞蛋和菜園裡的菜他們也沒放過,全給收拾上馬車。
今早甯舒妤還在後山發現他們養的蜜蜂,裝了好幾罐,莊栀顔讓她把一部分蜂蜜倒在水缸裡,給每人分了一個水囊。
收拾完衆人接着趕路,今天天氣不錯,應該是不會下雨了,莊栀顔最怕的就是下大雨會影響他們趕路。
上了馬車,蕭煜寒用湯婆子把自己的手捂熱,然後給她揉肚子,他問:“你會不會怪我?”
莊栀顔舒服的躺在他腿上,不解道:“怪你什麼?”
蕭煜寒動作輕柔,眼神定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怪我害你吃了這麼多苦。”
“這又不是你的錯,我怪你幹嘛。”她還不至于是非不分,這一切都是老天在作弄人,說到底,他們兩人都是被命運選中的受害者。
蕭煜寒卻一臉愧疚道:“我對不起你,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沒能讓你過上開豪車住豪宅的生活,重逢後我又害的你跟着我颠沛流離。”
莊栀顔:“……”
“你也太誇張了,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比起很多情侶過得要爽多了,吃好的玩好的,想旅遊說走就走,沒有金錢的煩惱,多少人上大學還得勤工儉學呢!”
哪怕後來分手了,莊栀顔也不得不承認蕭煜寒是一個很好的交往對象,兩人在一起的日子裡都是充滿歡聲笑語的。
他們兩人自小家境尚可,沒吃過什麼苦,談戀愛以後兩人的生活費都翻倍了,那過得叫一個快活似神仙。
莊栀顔繼續開導他:“我們兩個穿越以後好歹是皇子,皇子妃,又不是窮苦百姓,我挺知足的,真的,”她笑了笑,“打當然了,最幸運的是還能再次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