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吳三娘和幾個嬸子正捂着嘴看着他就笑。
“你們家小滿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嘴皮子都厲害了。這樣也好,免得再被欺負。”張嬸對吳三娘道。
吳三娘垂下眼,“是啊,早這般厲害就好了。”
穿越過來頭幾天因為詐屍被村裡人當做不詳之人,人人避他如蛇蠍,如今終于能有人玩,趙不可謂不興奮。
六個人分成兩隊互丢木塊,沒人三條命,被砸中接到了丢失一條命,沒接到就失去一條命,三條命用完就會被判出局。
張信瞧着二十歲上下,說自己一個大男人,手上沒輕沒重的怕砸傷他們。
趙樂言一聽就不樂意了,瞧不起誰呢,雖說他現在營養不良,但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單手可以提起張信那種。
最終猜拳決定,張信和白哥兒、大雪一組,趙樂言和趙大寒、小雪一組。
白哥兒瞧着和趙樂言年歲相當,模樣俊秀之餘多了些陰柔美,看着弱不禁風,這木塊有棱有角的,他自然收着勁不好往白哥兒身上砸。
大雪也是瘦的跟竹竿似的,趙樂言也不忍心,因此自身牛勁全使張信身上了。
張信也是這才意識到,他小瞧了了這哥兒。
幾人玩的起興,張嬸的丈夫突然帶給大家一個八卦。
景下村的房子都是前後兩開門的,趙家對着的是張家的後門,張叔之前一直在前門口和人喝酒,剛聽前巷子的是說,縣裡的官員查人口的時候,在山腳下抓住了個小哥兒,長得可俊了,也不知道打哪來的。
趙樂言眉頭一跳,頓時沒了想玩的興緻,不會是小高吧。
他内心焦急,卻也走不了。
古代的辦事效率确實不高,加上趙家在後巷村尾,一直到下午才輪到他們。
裡正帶着縣上的官員來挨個校對了年齡性别樣貌,畫師對着每個人專心畫畫像。
趙全混不吝地問了句,怎地又查。衙役打扮的人随口答道:“上頭安排的,誰知道呢。”
趙樂言暗暗向他們打聽,今天抓住了個什麼人。
那衙役道:“不知道,送去衙門審了。”
領頭的官員眉頭一皺,“不該打聽的别瞎打聽。”
趙樂言緊緊閉上嘴巴,小高,危!
半晌後趙樂言看着新鮮出爐的自己的畫像,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無相關。
他之前還專門跑河邊照了照鏡子,确實是被吓了一跳,這幅身體面黃肌瘦一看就知道是營養不良,腮幫子都凹了進去隻剩下一雙大眼睛清澈透亮。
不過好在五官眉眼都與他本身相差無幾,隻要自己努力,将自己養的白白胖胖,應該就能恢複自己的巅峰顔值。
可這畫師畫的,讓他活活老了幾十歲。
聽說這個回頭是要制作成“照身帖”,也就是身份證發到自己手裡的。趙樂言無法容忍自己的證件照長這麼醜。
“大人請留步,借您畫筆用用。”
趙樂言拿起畫筆三兩下畫出一副新的自畫像。
“您看有沒有可能,我是長這個樣?”
裡正帶着的幾人湊了上去,對比了趙樂言的長相與他的畫像,皆透露出一臉的震驚。
尤其是那畫師,一臉的贊賞,“妙哇,這畫法倒是稀奇,想不到景下村還有此等人才,可惜了。”
趙樂言聽了,内心的小人都叉起了腰,一臉驕傲,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才不可惜!
隻是那畫師話鋒一轉,眯着眼笑道:“不過我們照身帖還是講究紀實,小哥兒這幅畫隻能看看了。”
信息整理完畢,縣上的官員便走了。
看着裡正幾人的背影,趙樂言無能狂怒,怎麼了?證件照憑什麼不能用美顔!他以後會長這樣的!!!
一轉頭,趙全滿臉驚恐,對上他的視線連連後退,“你、你不是小滿……你是誰?”
趙樂言一臉無辜地問:“爹,你說什麼呢?我不是小滿我是誰?”
“小滿不會畫畫,你……你是鬼!”
“這話說的,那小滿去哪了?是被你打死了嗎?”
吓完趙全,趙樂言轉頭去看吳三娘。他這幅身體是趙小滿的,便也有義務替他照顧親近的家人,可若吳三娘和趙大寒不願意接受他,讓他離開也是可以的。
吳三娘收起複雜的眼神,避開他的視線,瞥了眼趙全,“說什麼渾話,快将你那蛐蛐收一收,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趙大寒扯着趙樂言,“哥,你好厲害啊,居然偷偷學了畫畫,能不能也教教我?”
趙樂言攬着趙大寒的肩膀,背地裡沖趙全吐了吐舌頭,殺人犯,吓死你!
晚些時候不放心的趙樂言去山上,卻沒找到林若谷,他一邊憂心小高被抓,一邊又抱着一絲希望在火堆旁留下字迹讓對方明日天不亮下山,一起去縣上給他看病。
不過趙樂言歪歪扭扭寫的是簡體字,也不知道小高這失憶古人能不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