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若谷就送了熬好的湯藥,說是可以防風寒。趙樂言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但還是喝了。
喝完突然想起,問他,“是村醫開的方子還是你自己開的?”
林若谷揚起下巴,“自然是我。”接着又補充道:“而且是我親自熬的,特意給你送過來的。”
趙樂言捂着肚子:“小高,開的很好,下次不要開了。”
“什麼意思?”林若谷不大高興。
嘿,你說呢?别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你會看病嗎?
當然,這話趙樂言不敢說出來,隻能道:“是藥三分毒,還是少吃點好。”
林若谷覺得這是他對自己醫術的不信任,一張白皙俊美的臉猛然湊近,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這些日子我徹夜苦讀醫術,已經大有所成。”早晚有一天,勝過那個姓顧的!
太、太近了……林若谷說了什麼趙樂言全然沒有聽進去,前一晚好像也是這樣的距離,要是沒有自己打斷的話他想幹什麼?想到這些喉結不自覺滾動。
睫毛垂落的陰影下是有些發青,趙樂言這才發現,在他眉頭處竟還藏着一顆極小的淺褐色痣,像極了羊脂玉上不小心滴落的墨點。
趙樂言沒忍住,彎着食指輕觸了一下。
“嘶~你掐我幹嘛!”林若谷皺着眉頭質問。
趙樂言一僵,尴尬地蜷起酥麻的指尖。
呼~是自己想多了,哪有什麼暧昧氣氛。趙樂言拍了拍林若谷的肩膀,小高是他的好兄弟。
小高一個失憶人士,哪懂什麼邊界感,就跟他照樣不習慣這世界的男男有别一樣。不過就是因為隻認識自己,就跟自己親近了些,哈哈。
想通這些,趙樂言一手提着一隻雞去高獵戶家賠禮道歉。本來是該他和林若谷一人抱一隻的,但林若谷死活不同意,趙樂言覺得是因為抱雞有損他的形象。
剛到巷子口就看見高飛跟他的大黃狗出門。高飛看見他兩很是欣喜,往前跑了兩步跟他打招呼。
趙樂言趕忙躲在林若谷身後,緊張地掐着林若谷的腰:“遛狗不栓繩,等于狗遛狗!”
高飛這才回過味來将狗往家裡趕。
高獵戶冷眼看着,獵犬目光炙熱,趙樂言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林若谷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将雞遞給高飛,“之前不小心在山裡撿了你們家的獵物,我們是特意來道歉的。”
高飛大大咧咧地開口:“山裡那都沒寫名字,又不歸我們一家。再說,你不都送了幾條魚了嗎?”高飛指了指自家屋檐下挂着的鹹魚,實在是吃不動了。
“畢竟是高叔的陷阱逮到的,我們确實理虧。這些都是我們該彌補的。”趙樂言勸道:“這裡還有一兩銀子,是按市場價賠的三隻山雞。”
高獵戶打量了他兩一番冷着臉進了屋子,趙樂言和林若谷面面相觑,打算打道回府。總之把錢還了無債一身輕。
“對了,”趙樂言從懷中又掏出一幅畫,“這是我閑着無聊畫的,送給你。”
高飛臉色騰地一紅,“你自己畫的?”
“對啊。”他當時畫老鼠鴨子的時候,突然想到高飛和他養的那隻大黃狗,簡直是異世界高飛和布某托,順手就畫了下來。
左右他留着也沒什麼用,就送給高飛留個紀念吧。
第一次收到哥兒的禮物,高飛激動的臉有些發紅,接過畫突然覺得渾身冷嗖嗖的,
不過他心大,也沒在意,隻是對畫表現出疑惑:“這是我家大黃嗎?簡直一模一樣!隻是,牽着它的不應該是我嗎?為什麼牽着它的是另一條狗?”
“這……就畫着玩嘛。”趙樂言有些心虛,揮揮手要走。
“等等。”高獵戶提了一塊獐子肉出來,連同賠罪禮塞回他們手裡,“送你們了。”
高飛也趕緊勸他們,“快拿回去吧,都是同村人還這麼客氣。估計你們之前撿了一次又一次,我爹才誤會你們是故意的。如今你們态度這麼誠懇,他就原諒你們了。”
帶着一堆東西來,回去反而還提了一塊肉,趙樂言感慨:“高獵戶人還挺好的,面冷心熱。看來是我之前誤會他了。”
林若谷沒搭話,幽幽地看着他,冷哼一聲。
?
“又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送高飛畫!”之前送那哥兒也就算了,高飛可是個男人!
“就……前幾天無聊畫着玩,然後就送他了啊。怎麼了?”
原本還隻是幽怨的林若谷心中一震,氣憤道:“你在家想他幹嘛!”
趙樂言大呼冤枉,“我想的是狗!”
“哼!”林若谷不信,趙樂言那麼怕狗,居然會一次兩次的夢見狗!
小騙子!又騙他!
林若谷的眼神越來越幽深,趙樂言不自起來,擺出這副怨夫的姿态做什麼?搞得好像他出軌了一樣。
“好了好了,改天給你也畫一張總行了吧?”
“你昨天還給許風畫了,還畫的是那種的,我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