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樂言呼吸停滞,瞬間理也不直了,氣也不壯了。
小高的話……這些事兒好像是有。
不過有一點趙樂言必須要更正,是小高坦誠了,他并沒有相待,他裹得可嚴實着呢。
不過面對那雙幽深的眸子,他此時也不敢火上澆油了。
他連連後退,拉出一道安全距離。弱弱舉起手,“這我可以解釋啊。你看你人生地不熟又記憶全無,在山裡也吃不上飯,我若不幫你你不死翹翹了?再說,那看你……那個,不也是因為你發燒生病嗎?”
“你孤家寡人,什麼都不懂,留在這我多照顧你一下有什麼不對?”
林若谷不甘心,“你送我衣裳、為我治病、處處照顧我……”林若谷越說聲音越低,“所以你對我的好,并不是因為喜歡我?”
他想到這些網上,想到自己内心的種種妄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顫抖着嘴唇,“是,是我自作多情了。”
趙樂言小聲問道:“所以你是誤會我喜歡你才……那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誤會解除了,他們就可以坦然相處做好兄弟了。想到這裡他神情都輕松不少,臉上重新挂起笑臉。
哪知他這副樣子卻被林若谷誤會了,“是,我喜歡你,很可笑是嗎?”
趙樂言縮了縮脖子,有些慌張,狡辯道:“其實你也不見得就是喜歡我,這可能是你一睜眼的雛鳥情節。”
喜歡?雖說他并不歧視其他性向的存在,但是他所理解的喜歡就是男歡女愛,男人和男人并不在他的思考範圍。
不過這對小高可能不太公平,畢竟對他來說,自己和他是兩種不同的性别。
他補充道:“也許是你也沒接觸過什麼哥兒姑娘,你看,咱們兩長得都差不多,我有的你也有,等以後你恢複記憶,或是見多識廣了……”
“趙樂言!我是失憶了,并不是傻子。”林若谷抱着孤注一擲的心态,“我心悅你,我、我還能不知道嗎?”
“不管将來會遇見多少人,見過你,眼裡、心裡就再容不下别人了。”
趙樂言被這一聲告白震得手腳無措。他的臉瞬間通紅,蔓延至脖頸。
林若谷看着他的樣子,心中抱着一絲期望,伸過手想要安撫他,卻被他條件反射地躲過。
“我、我、我……”趙樂言緊張地快變成一隻打鳴的公雞。
林若谷靜靜等了許久,他滿懷希望,卻等到少年微弱的聲音問:“做好兄弟不好嗎?”
好兄弟一被子,情人分手那一退,可就是一輩子啊。
羞憤交加過後,林若谷竟然氣笑了,他垂下手,自嘲地搖了搖頭,“算了。”
懷裡的大雁撲騰着翅膀飛走,林若谷從懷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這個,就當是這段時間受你照顧的謝禮吧。”
說罷,他轉身就走。
這是要一刀兩斷的意思?這哪行。
趙樂言連忙追上幾步,“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不還是朋友嗎?”
“夠了!”林若谷提高了音量,隻覺得舌苔發苦,聲音幹澀的不像自己的,他實在不想聽到朋友這兩個字了。
趙樂言的朋友很多,哪怕隻有一面之緣,聊的開心,就是朋友。沒有誰是特殊的那一個,他也一樣吧。
“言言,”半晌,他低沉的聲音着道:“别再讓我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