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是……”聲帶恢複以後,他看了眼少年五條悟,卻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真是太糟糕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那個不正經的五條老師。
“别一副這種‘我很好欺負’的表情啊,看着很讓人手癢的,你到底是來幹嘛的?想打架就直接動手啊,我才不跟你玩什麼‘123木頭人’的遊戲呢。”五條悟再次擺出嫌棄臉。
青春期的五條老師未免也太難搞了吧!乙骨憂太簡直快要裂開。
他隻好趕緊舉起雙手示意:“抱歉!但我真的沒有要打架的意思。”
盡管他對夏油傑的警惕和敵意,其實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但夏油傑姑且相信了他的話,提醒五條悟道:“悟,别沖動,這裡是高專,可不能随便對人動手啊。”
要是破壞了什麼建築的話,會被夜蛾老師鐵拳教育的。
“知道了知道了——意思就是不在高專就可以動手呗,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傑。”
夏油傑:“……”呵。
随後五條悟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打一架也挺有意思的,這個人很強,尤其咒力量深不見底哦……”
竟然能讓五條悟給出“很強”的評價?
聽到這話,夏油傑本就不大的瞳孔又縮了幾分。他下意識地轉頭仔細将乙骨憂太打量了一番。
少年有着微炸的黑色短發和單純無害的長相,身上連武器都沒有,一雙眼睛又大又真誠,更别說現在還舉着雙手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這樣的人——很強?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在這種古怪的氛圍中,他們終于等到家入硝子帶來了夜蛾正道。
乙骨憂太見狀,隐晦地松了口氣——還好來的是夜蛾校長,也算是熟人了。
“你是誰?我可不記得高專有你這樣的學生。”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臉兇相,一下子給乙骨憂太又問得緊張了。
再說一次,現在他真的無比想念五條老師。
然而一轉頭,此時自己都還是個學生的五條悟立刻回視,竟然挑釁地沖他翻了個白眼。
乙骨憂太:“……”紮心。
“你好,我叫乙骨憂太,”最後他不得不硬着頭皮面對夜蛾正道,鞠了一躬:“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的,隻是不小心迷路了……”
幾人:“???”
是耳鳴了嗎,還是真的有人說自己迷路迷到高專來了?
乙骨憂太:“……”他沒說謊,真的,不過迷的是時間的“路”而已。
“哎呀——不要啰啰嗦嗦的啊——”
五條悟“嘎嘣”兩下将口中的糖嚼碎,剩下的棍棍直接用咒力碾成灰,接着轉眼就又從夏油傑兜裡掏出一根來,撕開包裝含進嘴裡,含糊着催促道:“要做什麼決定就搞快點呐,又不是在比誰眼睛大。”
離開或者留下,乙骨憂太隻有這兩個選擇。
他其實想留下,但卻害怕這一切有天會成為泡影,也擔心會給大家添麻煩,所以——
“我現在就離開高……這裡,可以嗎?”他選擇離開。
“支持——”五條悟含着糖舉起一隻手。
“離開可以,解釋一下你身上的高專校服是怎麼回事,”夜蛾正道卻對乙骨憂太說道:“或者我再給你一個選擇——入學高專,那麼關于‘迷路’和‘校服’的事情也都不必再追究了。”
“來上學呗,也不用等明年了,直接插班來我們一年級吧,”五條悟又舉起另一隻手來,雙手齊平:“我舉雙手支持——”
夜蛾正道:“别搗亂,悟,這裡沒你的雙手什麼事。”所以快把手收回去。
乙骨憂太張了張嘴,沒說走還是留,一時間氣氛又有些沉默。
“來嘛來嘛~留下來就請你吃糖哦——”五條悟把自己嘴裡的棒棒糖拿出來,對着他晃了晃。
乙骨憂太:“……”那是你吃過的吧?
夏油傑:“……”那是我買的糖吧?
“悟開玩笑的,”夏油傑笑着拆同期的台,從衣兜裡摸出一根棒棒糖扔給乙骨憂太:“不留也請你吃。”
五條悟:“嘁——”
“謝謝……”
少年夏油傑,居然是這樣的人嗎?
和那個一臉瘋狂地說着“那我就是大義”的家夥完全不像啊。
乙骨憂太攥緊了手裡的糖,點點頭:“我想留下來,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回一趟家。”
非咒術師家系入學高專,想要征得父母的同意是很正常的,因此夜蛾正道允許了這個要求。
接着三位一年生非常積極地表示想和新同學處好關系,要一同前往。
夜蛾正道凝視了他們整整三秒鐘,最終還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