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笑聲的夏油傑轉頭,便看到少年罕見地笑出了兩排牙齒,臉上前幾天積累出來的疲憊神色,似乎就因為這個小小的舉動一掃而空了。
真好哄啊。
夏油傑也不自覺地笑了,提醒道:“風要灌進肚子裡了哦——”
這時一隻咒靈憑空出現在腳下,将兩人接住,然後朝着山下的方向飛去。
乙骨憂太挨着他跪坐在咒靈身上,聽到提醒後趕緊閉上了嘴巴,隻是眼裡的笑意怎麼都蓋不住。
“真的有這麼開心嗎?”夏油傑其實覺得這件事的高興程度也就一般,主要還是少年的笑容将他感染了。
乙骨憂太卻是答非所問:“傑,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他前些天可是一直都有在老老實實做任務呢,事實證明沒有被「帶壞」的時候,他依舊是個「乖乖學生」。
夏油傑故作無奈地歎息道:“好吧,是我帶頭做壞事的,我會自首。”
“啊?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乙骨憂太剛要做解釋,接着便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是在逗自己。
“嗯?”果然,夏油傑正挑眉看向他,眼神揶揄,又似乎是在期待他說些什麼。
“非要我說的話,那好吧——”
他無奈歎氣,然後微笑,直接挪用了上次在海邊的對話:“幸好有你,傑。”
枯燥、無趣又繁多的任務日常裡,幸好還有你陪着我。
“好啦好啦……”
夏油傑感覺自己柔軟的心髒莫名被什麼戳中了,他趕緊揚起笑容掩飾,随後伸手扯動着少年的兩邊臉頰:“現在高興一些了吧?别再苦着臉了。”
“诶?”乙骨憂太傻眼了。
他有苦着臉嗎?沒有的事吧!
“雖然不是很明顯吧,”察覺到他的疑惑,夏油傑一邊繼續扯動着他的臉皮,一邊無奈解釋道:“但我能感受出來的啊,憂太該不會是個連自己的心情好壞都分不清楚的「笨蛋」吧?”
明明整個人都快被繁重的任務壓垮了啊,還有臉上的黑眼圈也是,重得都快比上熊貓了,偏偏少年還逞強得很。
“我才不是。”乙骨憂太反駁道,并掰開臉上的雙手。
夏油傑轉移目标,捏他的鼻子,補充道:“還是個連自己的「喜好」也不知道是什麼的笨蛋。”
“才不是。”
繼續反駁,并繼續掰開臉上的手。
“總之是個「特級」笨蛋。”夏油傑總結了一句。
“才不是!”
乙骨憂太終于氣笑了,他撲過去反擊,目标是傑的丸子頭!
“等等,注意點,我們可都還在天上呢!”
“你别躲,老實點讓我弄不就好了?”
“憂太,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也太霸道了!”
“抱歉,因為我可不會撒嬌哦——”
……
最後丸子頭還是垮了,乙骨憂太在空中扯的。不過下地後,他很快又給夏油傑紮上了,但隻紮了上面的一半。
然後兩人便朝着小鎮的方向繼續前進了。
夏油傑扯了扯被故意留下來披在肩上的頭發,感覺還有些不習慣:“怎麼隻給我紮一半?”
乙骨憂太神秘地笑笑。
面對這種問題,以前的他或許會絞盡腦汁去思考,但現在的他選擇用廢話來回答:“因為是我紮的。”
别問,問就是跟五條悟學的。
夏油傑:“……”
調皮起來了是吧?
“那我逢人就說是你給我紮的。”他說。
乙骨憂太差點笑出聲:“你是在學悟麼,逢人就說「我們可是最強」?”
“哈哈哈哈哈——悟知道你這麼說他嗎?不行,這讓我以後還怎麼說得出口?”
夏油傑表示這真的很難不笑,這兩樣單拎出來說都還好,但是一旦放在一起,他就有種自己以後大概很難再将「最強」兩字說出口的感覺了。
因為突然就覺得很羞恥了!
“說就說嘛,怎麼就說不出口了?我們一起說啊,”乙骨憂太攬過他的肩膀,道:“而且三個「最強」總比一個「最強」好吧?隻有一個人「最強」的話,那也太寂寞了。”
他可不想讓這裡的五條悟也繼續寂寞下去啊。
“等等,”夏油傑止住笑,突然想到:“那硝子也太「寂寞」了吧。”
家入硝子,被她那三個「最強」的同期排擠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又一起笑出聲來。
太陽快下山了,為了趕上飯點,他們不得不加快腳步前往了任務地點。
這個鎮子地方不小,因此甩下輔助監督後的一個壞處就是,他們需要自己找咒靈了。
眼看着路邊攤都一個接一個地擺了出來,兩人繞了一圈,卻還是沒有發現咒靈的痕迹。
“奇怪啊,這個任務到底怎麼回事,傑,你沒有把資料拿出來嗎?”乙骨憂太問道。
“我忘記了。”
夏油傑苦惱攤手,随即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等等,我還以為這些任務裡的咒靈都是上面故意放出來給你祓除的呢,難道這是混進來一個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