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沉默了。
哪有打招呼還躲着人的啊!
“傑,臉色很差哦——”
随後五條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雙手在自己身上翻了個遍後,居然從不知道哪個兜裡掏出來一根棒棒糖:“想吃糖了?”
夏油傑驚奇地看向他,思索了一秒後,還是堅定拒絕道:“我不想。”
“哦,”于是五條悟拆開包裝自己吃了:“那你就是涼面吃多了吧。”
“悟,我是想吃喜久福了。”夏油傑微笑伸手。
“其實你的臉色看上去挺不錯的,”五條悟悄悄把喜久福藏在身後,然後按下他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豎起大拇指,贊道:“很精神哦!”
夏油傑:“……呵。”
乙骨憂太和冥冥很快就翻牆回來了,于是幾人便準備打道回府。
“那個,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乙骨憂太看了眼身後的廢墟,提醒道。
夏油傑默默跟在他旁邊,心想,他們忘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肯定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冥冥:“「帳」呢?”
幾人同時看向五條悟——
“呃……”五條悟呆滞地眨巴眨巴眼睛,把嘴裡的糖咬得「嘎嘣」響。
不過這件事很快就被衆人抛在了腦後,包括某個說過會放「帳」的罪魁禍首。
“傑,怎麼了嗎?”回去的路上,乙骨憂太終于隐約感覺到了不對勁。
夏油傑回過神來,很自然的對他露出一個微笑:“沒什麼,我剛才隻是在想事情,有些出神了。”
他總不能說自己現在有些不爽,然後給出「你剛才因為跑去和冥冥私聊而忘記了給我糖,并且直到現在都還沒想起來」這樣的理由吧?!
他自己都覺得很離譜,所以才神情恍惚了一路啊……
好在乙骨憂太并沒有追問。
不,夏油傑發現自己好像更不爽了。
而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更加恍惚了——可惡,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惡性循環?
*
「帳」的問題不用擔心,幾人對于供出罪魁禍首五條悟這件事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于是理所當然的,某人受到了鐵拳教育。
“說到底,「帳」有那麼必要嗎?[1]”教室裡,頭上頂着個大包的五條悟郁悶地說道。
“沒關系,悟下次記得就行了,”乙骨憂太戳了戳那塊包,順手用反轉術式給他治好了:“因為救援前輩們更加要緊,所以這次忘記放「帳」也是可以理解的。”
五條悟摸了摸自己腦袋上平下去的包,臉色瞬間就多雲轉晴了,果然好哄。
就坐在隔壁座位上的夏油傑撐着臉,默默看着這一幕——明明是悟做錯了事,憂太竟然也會哄他!
說好的「偏愛」呢?難道都是錯覺嗎……他怎麼感覺受到「冷落」的好像是自己?
還有冥冥,憂太到底為什麼跟她私聊啊,夏油傑頭都要想破了也想不通,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時候熟悉到那種程度的?
“傑,你還在想什麼事情啊?看上去很苦惱的樣子。”
乙骨憂太當然是一直有在關注他的,隻不過夏油傑的表情很嚴肅,感覺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私事呢,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詢問了。
“我……”
想問「冥冥」的事,但是憂太都已經刻意避開他們了,再問就會顯得失禮了吧?
“沒什麼重要的事,就發會呆。”夏油傑還是将差點出口的疑問咽了下去。
乙骨憂太剛想再說些什麼,瞥見夜蛾正道走進了教室,于是趕緊轉身坐好。
夏油傑則依舊沒精打采地撐着頭,目光看似對着講台上的夜蛾正道,實則餘光裡全是乙骨憂太,腦子裡全是「憂太和冥冥」、「糖」、「不爽」。
他因為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不爽」而不爽。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真的,涼面吃多了?
“傑,走了。”乙骨憂太一動,夏油傑便立刻回神了。
“走哪去?”他一臉懵。
五條悟湊上來揪住他的耳朵,批判道:“怎麼回事啊傑,你是一點都沒聽啊!”
乙骨憂太拉下五條悟的手,又順便揉了揉夏油傑的耳朵,無奈道:“是天元大人指派給我們的任務……”
“哦。”
夏油傑應完聲,随即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剛才憂太說了什麼「任務」來着?他好像光顧着耳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