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明珏的尾椎處突然竄起陣陣酥麻,指尖猛地絞緊床單,呼吸變得粗重。
但他的嘴還是很硬:“你這麼做有意思嗎?”
月見荷的語調散漫又随意:“為什麼會沒有意思呢?夫妻之間新婚夜不就應該做這些嗎?”
霁明珏無力反駁這件事,畢竟他們的确是簽了婚契的夫妻,隻是,這種事不應該是這般吧?
他欲說些什麼,卻聽見月見荷輕柔的語氣傳來:“霁道君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嗎?”
不待他給出拒絕的回應,蒙眼的紅綢便被扯開。
忍不住眨了眨眼,以适應突如其來的光明。
映入眼中的是懶散地倚在床邊的月見荷,衣衫整潔,毫無一絲褶皺。
還有那今天就沒變過的微笑。
月見荷靜靜地欣賞着霁明珏眼裡地羞怒,頑劣地蠱惑道:“霁道君再低頭看看呢?”
他下意識地低頭,卻心頭狠狠一跳。
難言的欲望不受控制般上湧,他趕緊屈起雙膝,忙不疊地後退,試圖藏起難以見人的物件。
但月見荷沒有讓他如願。
不知又是從哪生出的藤蔓,将他腰間拘緊,拉向月見荷。
他試圖屈起腿隔開月見荷的動作,但下一秒,又一根藤蔓将他的雙腿束縛。
手足皆被被禁锢,雙腿被分開,動彈不得,隻能任由月見荷戲弄。
她湊近霁明珏,再次抓住跳躍的火苗,将它完完全全地握在手中。
但火苗有些過于旺盛,已經不是一隻手所能覆蓋的了,但她又不想弄髒另一隻手。
她想了想,索性來到溫度最高的地方,毫不客氣地按了下去。
尖端被指腹按住,裡面的東西出不去,也收不回來。
霁明珏隻感到腦袋裡也脹得快要裂開了。
惡魔再次低語:“你現在有考慮求我嗎?”
霁明珏咬緊牙關,恨聲道:“你做夢。”
惡魔突然笑了下,她松開了手。
霁明珏身軀瞬間繃緊,瞳孔猛的一陣收縮,被壓抑在泥土中的種子尋到了機會破土而出,在肌膚上灑下生命的氣息,理智如墜雲端。
牙齒雖然咬緊了,但鼻子依然是通氣的。
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喘息聲從鼻間溢出。
角落的鏡子正對着床榻,他看見鏡中的自己面色潮紅,腰背挺起,背後的雙手緊抓着床褥,一副狼狽至極的模樣。
顫抖的聲音中夾帶着急促的喘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月見荷湊近霁明珏,笑吟吟道:“當然是是羞辱你,玩弄你,折磨你呀。難道還會是因為我愛你嗎?”
說完,再次換了個位置助長火苗的竄動。
霁明珏費力掙紮着,鳳眸接近破碎,憤怒的尾聲被喘息淹沒:“但今日之前我與你素昧蒙面,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羞辱我至此?”
月見荷不解道:“羞辱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他的心冷了幾分,看來今夜是無法繼續溝通了,索性閉上雙眼,任由月見荷在他身上折騰。
挑逗幾次後,見霁明珏不再搭理她,月見荷也頓時覺得索然無趣。
真是不行啊。
這才一次呢。
她玩得有些累了,便脫去被弄髒的月白外袍,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往床榻中一躺,道:“我困了,剩下的你自己解決吧。”
說完後便閉上雙眼,将憤怒的霁明珏抛在腦後。
“喂!你倒是解開我啊!”霁明珏的雙手仍被紅綢束縛在身後,隻能曲起膝蓋觸碰月見荷的胳膊。
月見荷擡手拍開他的膝蓋,不耐煩道:“三個時辰後你的靈力自然會恢複。”
但她剛準備進入夢鄉,耳中又傳來霁明珏的怒氣勃勃的聲音:“你就睡在這裡?”
煩死了!
月見荷捂住耳朵,沒好氣的沖他喊道:“這裡是青霜台,我是青霜台的主人,我想睡在哪裡,就睡在哪裡!”
随後翻身背對着霁明珏,表明了不想搭理他。
“喂。”霁明珏又用膝蓋戳了戳月見荷的後背。
但月見荷一動不動,呼吸也開始變得綿長,就好像真的睡着了。
隻餘他身下火熱難消。
這簡直荒唐至極!
霁明珏氣急反笑,他從未見過如此不可理喻之人。
但偏偏他此刻又拿她毫無辦法。
隻能在心中不停地默念清心咒,壓下攢動不休的焰火。
·
第二日清晨,月見荷一睜眼便見床邊抱着劍,對她怒目而視的霁明珏。
她用餘光掃去見到一抹青色,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次沒有穿她最讨厭的紅色,看起來昨晚那一番羞辱确實有用。
但此刻尚早,并不是她平日的起床時間,她尚未能從困意中掙脫出來,索性托着腮坐在床榻上,雙眼緊閉,再次陷入神遊之中。
見月見荷對他不理不睬,霁明珏心頭更氣,他握劍的指尖隐隐發白,随後一劍遞向她喉間。
第九境的修為釋放開來,靈力波動震地荷苑内地荷花搖晃不休。
月見荷任由劍鋒抵在她喉間,擡眼不屑地看他:“你不敢的。”
霁明珏在她眼中看見了嘲諷,握劍的手開始輕微顫抖。
他的确不敢,他不過是想發洩一下自己的憤怒,順便吓一吓她而已。
但顯然,她既不理會他的憤怒,也沒有被他吓到。
月見荷伸手按在心口,放緩呼吸,試圖平息心口的絞痛。
她現在是真的想提劍殺死霁明珏。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敢對她動手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自稱是‘系統’的天外來物,就在霁明珏出劍的刹那,他就已經死了。
可遊戲有遊戲的規則,她也向來是個遵守規則的人。
月見荷擡手拍開霁明珏的劍,打了個哈欠,壓下心中的殺意緩緩從床上爬起,準備穿上昨日扔在床邊的外袍,又突然想到什麼,嫌棄地将外袍往地上一丢。
清晨的氣溫有些涼,沒有外袍可穿,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昭歲察覺到荷苑内異常的靈力波動,急急忙忙飛奔而來,倒不是擔心她家大小姐,而是生怕新婚第二天便在青霜台弄出血案來。
她環顧了一下二人劍拔弩張的氛圍,想了想,還是選擇謹慎地擋在月見荷面前。
兩位九境高手的對峙,讓房間内的空氣都變得凝結。
“昭歲,退下吧。”月見荷輕輕拍了拍昭歲的後背,示意她無事。
區區九境修士,還成不了什麼氣候。
不過既然霁明珏想玩,她今日也樂意給他一個教訓。
月見荷靈力微動,手腕上的劍镯化為一柄流光環繞的透明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