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跟着刀疤進了賭場裡的商城,給他整了一件誇張外套,穿在别人身上可能會增加兇相,但穿他身上卻讓人覺得帥氣,帶着青澀的帥氣。
“小子,要不要試着染個帥氣的黃毛。”
他跟着刀疤進了理發店,因為不喜歡黃毛的緣故,他選了棕毛,和他哥一個顔色,托尼染完頭将他頭發吹幹時,他開始抑制不住慌起來,手在微微發抖。
人生第一次染頭發。
染棕毛,和他哥一個發色,應該不會太過生氣。
今天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到一個名分,不然總有一天,他哥要無情抛棄他,而他就隻能流落在外,孤零零一個人。
從小到大,他哥抛棄他的日子實在太多。
他打心眼裡覺得不相信他哥會選擇他。
腦海中忽然想到那天哥哥被自己按在玫瑰花裡強吻的場面,他哥味道很甜的像蜂蜜,有一股馥郁的玫瑰花味,真的是香香軟軟的大哥,乖乖給親。
那他以後也要乖乖給他哥當妻,不會抗拒他哥給的一切。
想到這,他捏着椅邊手指微微收緊,理發店的鏡子前,是一個面容白淨人,雙眼皮桃花眼。他覺得自己平平無奇,理發師卻一個勁誇他,用畢生最美好的詞彙誇。
整的他不好意思,臉有些紅。
最後托尼給免了單,将他的照片用作店裡的宣傳,刀疤笑的合不攏嘴。
忽然,一轉頭,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江一腦子哐當一聲,自己是什麼時候出賭場的一點也不知道,等再次回過神來,發現有冷冽的風一個勁往他臉上吹。
真的太尬了。
一擡眸的功夫,江一對上一雙溫柔又審視的危險視線。
江一微張的嘴已經合不上了,慌張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不可抑制的心慌感襲來。
時序今天格外穩重。
穿黑色質感極好的西裝,身形修長,目測近一米九,原本十分溫柔的眼瞳這回有些陰沉可怕,周身氣壓像極低,是那種下一秒他就要完蛋的架勢。
救命,誰來救救他,這真是好社死的一集。
剛想使勁邁開腿,好死不死,沒看路導緻一個趔趄,摔了。眼看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他忽然感覺到有蒼勁有力的大手将他迅速撈起。
等他踉跄幾下站穩時,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不由自主喉結滾動一下,羞愧别開臉不敢對視。
因為這次的哥哥不是很溫柔,掌心帶着一股子徹骨地冷。
江一知道,他哥應該是生氣了。
從小到大,他哥很少生氣,大多數時候慣着他,但這回,好像很不一樣。
“想賭錢?”時序從上到下将他整個人打量了一遍,冷聲開口:“染頭發了?”
江一被他哥問的臉色通紅,結巴道:“你,反正你,别管我。”
這回,他腦子飛速轉動,終于想起了自己的主線任務,要一個名分。
桃花眼慌張一掀。
窩窩囊囊地氣勢十足,和他哥艱難拉開幾步距離:“哥,我不管,我要成為你的未婚妻,你不答應,我就一直鬼混,賭的咱倆傾家蕩産,也不認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時序看着他退後的動作,屏住呼吸,瞳仁像是被刀割過的憂傷,太陽穴突突直跳。
“别鬧,你可以逃課,可以染頭發,也可以穿這樣的衣服,但是不可以不回家。”他聲音溫柔,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情。
“我就要鬧!我就不回家!”他硬着頭皮沖時序大吼一聲。
時序總是這樣,不給他安全感,隻會這樣溫柔地看他,總讓人感覺不真實,誰讓他哥從前總是騙他,總是離開他呢,他現在變成了這樣,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那麼多的日日夜夜裡,他都是一個人度過。
“哥,剛才沒有叫我寶寶,你喊我名字。”江一這回眼眶通紅,垂着眼睫,神情悲傷:“我沒安全感,不開心。”
“你答應了以後要和我在一起,卻不願意給我名分,我不知道我算什麼東西,哥,你要是想我回家,現在就口頭保證,等我成年就向所有人宣布我們的伴侶關系,你能做到嗎。”
他又後退了一步,時序上前一步。
時序眼裡滿是悲傷之色,一股深深的愧疚和自責如密密麻麻的苔藓般布滿他的心髒,“寶貝。”
“哥答應你,能做到,你不要不回家,也不要離開。”
時序現在知道,他的弟弟瘋的苗頭好像收不回去了,他究竟是哪裡沒做好,才讓這孩子沒有安全感呢?
他難過發現,一定是小時候離開的背影實在太利落了,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苦澀一笑,臉上是十足的挫敗感。
他張開雙臂,示意江一走進自己的懷裡,不确定他還是否原地回到自己身邊:“寶貝,快過來。”
江一像隻小狗一樣,撲進了他哥的懷裡,在他哥看不見的地方笑了,哪裡還有半分情緒激動的樣子。
方才那一番,是他裝的。
“哥,你剛才答應我的都是真的嗎?”語氣又恢複成可憐樣子。
燙的吓人的一隻手手掌輕輕摸着他的發頂,時序微微低頭吻了他的頭發,心疼:“當然是真的。”
“那……”江一三分淚,演的他哥流淚,“你親親我就信,不然不信。”
“哥,你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