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不挑食。”

他将倉鼠一把抓住來，捏在手心裡，摸摸小倉鼠毛茸茸的小腦袋和背部，小倉鼠趴在手心裡任由他摸。

小倉鼠琥珀色的眼睛砸吧砸吧看着他。

廚房裡傳來陣陣香氣，時序穿着粉色圍裙，不一會做好了四菜一湯，笑着喊：“吃飯。”

“嗯好。”他将小倉鼠放進籠子裡，跑去衛生間洗了手，往餐桌上拿了兩張紙擦掉水手指上的水珠，“好香的飯，香得人流口水。”

他一頓誇，時序笑的就更溫柔了，伸長筷子夾一個蝦球放進他盤子裡。

江一夾起來滿足地一口吃掉，“哥，我覺得，你要是不當總裁，去賣炒菜說不定更有作為。”

相視一笑。

直到現在，江一也還是沒有學會洗衣做飯，不會看導航，連自己的衣服放在哪裡都不知道。但他絲毫不用擔心。因為有時序，時序會處理好一切。

一頓飯吃完，江一回了房間，一頭紮進複習裡，其實知識點在已經學完，關于這個考試他并不緊張，他隻是有點好奇他哥看見了他的那些病态情感，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不對勁。

江一不複習了，腦子數着天數，馬上就到和他哥在一起的日子，想到這他就像吃了蜜糖一樣開心，跑客廳飛撲進他哥懷裡。

時序被砸了個滿懷，臉上浮現出笑意，骨節分明的手順着他的脊背摸下去，“怎麼了？”

“你一定看見我寫的日記了吧。”他在他哥的頸窩裡拱了兩下，時序滿臉不可置信，“真是你寫的？校長告訴我那不是你的日記。”

“當然是我寫的！”江一拿起手機，那條消息顯然被他哥砸了下去，熱度變低，他點開一條，“你看被選取的第一篇日記，我喜歡我哥，可他總是讓我等，還老是騙我，等我長大了要狠狠懲罰他，要将他捆起來，要讓他隻能說愛我。”

“現在讀第二篇，如果哥哥再想有别人的念頭，我就要拔掉他的舌頭，把腿打斷，讓他一輩子隻能出現在床上，每天要做的事情隻有等我，死人會永遠聽話，我想把我哥殺了别在褲腰帶上，但我舍不得。”

“哥。”江一看了眼時序的臉色，發現對方沒有明顯排斥後繼續讀第三篇，嗓音柔情：“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請人将他的三魂七魄鎖起來，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别想離開我。”

時序有一瞬間的瞳孔地震。

江一輕笑了一聲，貼進他的頸窩裡，用指尖吻了他的肩頭，然後用很輕柔的聲音說出最可怕的話：

“把你鎖起來就好了，把你變成沒有自主意識的玩偶，這樣你就是我的了，誰也觊觎不了。”

“時序，我愛你。”

“你呢，你愛我嗎？”

時序對這樣的話感到一瞬間的恐懼，但随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愧疚，眸光在這一瞬間黯淡下來，手心一個勁冒汗。

他怎麼就将人養成這樣了呢？

都是他不好。

還記得這孩子明明最開始隻會黏黏糊糊，快快樂樂跑過來喊他哥，叫完就趴在他懷裡呼吸，一下，兩下，無數下……

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呢？

從前終是覺得，隻要錢到位就好，江一從小就有很多很多，他壓根就花不完的零花錢。可是他忘了，錢隻是一方面，養大一個孩子更需要陪伴。

愛和陪伴比所任何東西都重要。

他既要又要，所以命運給了他緻命一擊。

“寶貝，我也愛你。”手一下下給人順着毛，就像小時候那樣，翻來覆去哄他，給一個，兩個，三個吻，密密麻麻的吻砸下去，江一本來像是男鬼般兇惡的臉，瞬間變得小孩子氣：“寶貝在這裡。”

“時序，你覺得惡心嗎，我的這些話，惡不惡心。”江一十分在意地扒拉他哥的頭發，額前都滲出了一圈慌張的冷汗。

得不到回應，他很不安。

“才不惡心。”有一下沒一下拍着他不安亂動的軀|體，終于，懷裡的人不亂動了，趴在他懷裡呼吸逐漸平穩，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哥哥在看手機，不安地動了一下。時序察覺到，以為是自己吵醒了他，馬上摁滅手機，開始繼續哄睡。

“才過去十五分鐘而已，放心睡。”

“寶貝睡不着。”江一壞心眼看着他哥，心中冒出一個邪惡想法，嘴角上揚用雙手捧着他哥的臉。

兩人四目相對。

“哥哥，最近學習壓力好大。”

他故意賣慘。

時序果然眉頭蹙起，着急已經從臉上溢出來，骨節分明的手觸碰到他正炙熱的側臉上，“不要太努力。”

“嗯。”江一内心感動，伸出手握住了那隻在他臉上摩挲的大手，他哥的手比他大一些，觸感溫熱。

大手張開，江一将手捏緊成拳，放了上去，大手頃刻間将他的小手全部覆蓋住。

“時序，你能給我解解壓嗎？最近高考壓力好大，想親你解壓。”

是黏糊糊，低啞，又充滿愛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