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第一學期期末考試後就開始放暑假了,煙千裡考得比預想中要好,全科及格,理科和數學英語都在80分以上,對于這個成績母女倆都很滿意,畢竟煙千裡才學習日語不久,日本學校的學習内容也和國内有所差異。
“今天我們吃西瓜!一人一半!”煙容仙霸氣宣布,“為了慶祝千千第一次考試及格。”
‘是你自己想吃了吧,還有,你這種說法我完全高興不起來啊。’煙千裡鼓起臉。
她在國内時成績處于中遊,理科分數很高,文科相對要低一些,不過這純粹隻是因為文科考試要寫的字很多,她用右手寫字很慢,往往來不及在規定時間内答完題才導緻分數不理想。
感謝日語文字如此簡單,煙千裡的書寫速度提升了一大截,下次考試她的目标是全科90分以上!
八月初已經很熱,兩人都沒有動力做飯——這個房子廚房沒有空調,隻要開火沒一會就會汗流浃背。
煙千裡右手扶着半個西瓜,左手拿着水果叉認真挑籽,表面挑好後再用大勺挖開果肉放進碗裡,繼續挑裡面夠不着的瓜籽。
煙容仙大口塞了一勺瓜肉進嘴,甜脆的果肉在牙齒的咀嚼下化作沁甜的汁水滑下喉嚨,她“噗噗噗”熟練吐出一堆瓜籽,嘲笑女兒:“還和小時候一樣不會吐籽呢千千。”
“我會吐。”煙千裡不為所動,一邊繼續挑籽一邊反駁,“隻是,不喜歡,吐籽。”
“嗯嗯嗯。”煙容仙敷衍應聲,想起來什麼随口說道,“東京的房子應該快裝修好了,等千千初中畢業剛好搬回去住,唔,要提前去市役所報備,好麻煩啊,下半年也要填志願校開始準備中受了,千千喜歡東京的哪所學校?”
“公立校可能有些困難哦,一般不招外國人。”
煙千裡挖籽的動作停下,遲疑詢問:“不、不在,這裡讀,高中嗎?”
“這裡本來就是暫住而已啦。”煙容仙小小打了個嗝,“媽媽的工作在東京比較方便,編輯每次都要坐很久的車來找媽媽,就算是我也會良心不安喲。”
準确來說,是心理醫生建議煙容仙先與孩子培養感情才會搬來這個鄉下。
去年也是這個時候,煙容仙接到電話趕回老家,完全沒認出那個一臉喪氣、不說話的自閉男孩是自己的女兒。
她因為自己的原因,不想看到女兒那張酷似前夫的臉,多年來都是電話聯系。後來那幾年正好處于工作最艱難的階段,吃了上頓沒下頓養活自己都費勁,她更沒心思關注煙千裡的狀态,反正在老家有珊璞師父看着餓不死。
不論她還是前夫,都是不負責任的家長。煙容仙隻希望自己現在開始彌補還不晚。
煙千裡猶豫了一會,手裡拿着勺子不自覺地進行攪動,西瓜快被搗成了西瓜汁。見狀,煙容仙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什麼,直接問她:“千千想在宮城縣上學嗎?”
“……不……”
“想要什麼就要說出來哦,要不然,别人是猜不到的。”煙容仙溫柔地看着她,鼓勵道。
煙千裡咬住下唇,小聲說:“想去,白、鳥澤。”
“唔,我知道了。”煙容仙頓時反應過來,心中再次唾罵起自己的前夫。
“因為白鳥澤是宮城縣最強的排球學校對吧,不過呢,千千,你想要打敗的那個人zh…….,”她勉強止住話頭,沒在孩子面前爆粗口。
前夫雖然是個渣男兼渣爹,但不可否認幹什麼都很厲害,所以說,幹嘛還要來降維打擊欺負小孩啊!
“千千想要打敗他,必須要能先進入全國。”煙容仙實事求是的分析,“不妨視線看得再高一點,縣内最強的學校,在全國實力也會是最強嗎?如果不是,為何不直接去全國最強的學校呢?”
煙千裡還真不确定白鳥澤在全國算什麼程度。
“這樣吧,明天媽媽帶你去看IH。”煙容仙右手握拳敲擊左掌,“我們不如看完全國大賽後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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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H大賽今年在中津市體育中心舉辦,母女二人來的時候,賽程已經進入到第四天下午的八強賽,因為太晚到的緣故,進去後隻剩下位置不好的後排座了。
“好多人啊。”煙容仙手搭涼棚,環顧四周感歎道,“千千看得到嗎?趁着比賽還沒開始,要不要媽媽抱你起來看一眼?”
“不必了!”清亮的女聲斬釘截鐵地表示拒絕,自從放了暑假,除了晚上和日向翔陽練球的時候會變成男生外,其他時候煙千裡都恢複成女生狀态生活,因為夏天的男生身上實在太熱了。
剛走進場館,煙千裡就發現了全國賽和地區賽的差距,四周觀衆席上幾乎坐滿了人,每個學校都有自己龐大的的應援隊伍,甚至還有背着大型樂器來的,比賽還未開場,有兩所學校就已經各自吹奏起來互相示威。
“好,好誇張。”煙千裡情不自禁感慨,原本以為上次縣決賽,北一來了二三十人應援就已經很多了,而且其中大部分是排球部部員和經理們。
“這場是白鳥澤對戰井闼山,兩隻勁旅的對決,所以來看的人格外多吧?”煙容仙也有些意外,她對運動不感興趣,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才會特意去關注排球消息。
“兩方都是排球豪門校,硬要說的話,在東京井闼山會更出名一些?”煙容仙不确定道。
煙千裡的視力很好,即便位置離球場有些距離,她依舊能看清在場上熱身的兩校首發成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