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煙千裡感受到大家布靈布靈的目光,硬着頭皮答應,“如果教練,同意的話。”
“耶!東堂教練肯定會同意的啦。”二階堂晴人舉起手臂歡呼,“又不是監督那個笑面虎。”
插科打诨中,終于熬到外賣送來,餓了大半天的高中生們開始狼吞虎咽,煙千裡已經吃過飛機餐,胃口也不大,所以并不餓,見大神鳴飛快幹完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将自己的咖喱豬排飯推過去。
大神鳴十動然拒。
“我不愛吃。”煙千裡很少有吃不下的東西,咖喱除外,他難以想象世界上怎麼會有味道如此複雜、看上去也相當惡心的食物。
‘太可怕了。’
他看着隊友們面前一盆盆顔色詭異的糊狀物,不忍直視。
“切,那我勉為其難幫幫你,浪費食物要遭神厭棄的。”大神鳴這才接過餐盆,大口吃起來。
東堂教練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吃完飯開始犯困,強撐着聽教練公布了邀請賽賽制與順序,大緻了解到邀請賽采用分組循環+交叉淘汰制,确保每隊至少打3場,決賽五局三勝制。
第一天是6場小組賽,第二天上午小組賽前2名晉級交叉半決賽,下午進行決賽,兩天就能全部打完。
第三天上午大家自由活動,下午回日本在家休息一晚後,全部正選一起參加黃金周合宿,備戰關東大會。
他們抽到A組,明天上午九點對泡菜隊,下午三點對榴蓮隊。
煙千裡看過許多國家的排球視頻,其中對泡菜隊最深的印象是:有錢。
泡菜國的排球很舍得花錢,會專門請明星去開獎,年度頒獎都要穿正裝而不是隊服,與其說是排球選手不如說是選秀明星。
煙千裡覺得這樣挺好,要知道不管是中國還是日本,排球運動員的薪資都算不上高,運動員們常年傷病,巅峰期一過就隻能轉去當教練,有的冠軍選手甚至在三十歲後窮困潦倒。
泡菜國這樣起碼會讓大家覺得打排球也可以混口飯吃,是個不錯的職業。
畢竟,夢想又不能當飯吃。
他冷淡地想:‘我是絕對不會打一輩子排球的。’
———
煙千裡推開房門,看見室友是佐久早後悄悄松了一口氣,餐廳裡混雜的汗臭和咖喱味還萦繞在鼻腔,和愛幹淨的佐久早同住至少不用擔心被異味熏得睡不着覺。
由于要各種翻滾魚躍去接球,打完一場比賽後幾乎渾身上下都沾滿了灰塵,加上汗水與細菌發生反應後産生的臭味,排球少年們身上絕對算不上好聞。
運動系男生或許很帥氣,但一定也很臭!
平時大家會去更衣室馬上洗澡,這次趕時間隻能擦擦,除了飯綱會随身攜帶運動衣物噴霧,顯得格外清新外,也就隻有佐久早身上是同樣幹淨的味道了。
飯綱前輩是薄荷氣味的噴霧,提神醒腦。
佐久早的…….離得太遠,他吸了吸鼻子,什麼也沒聞到。
佐久早聖臣正在整理行李,黑色的運動服看上去幹淨又整潔,他擡頭看了眼室友,簡短地說:“我睡這邊。”
煙千裡點點頭,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另一張床的下方。
然後一陣沉默,兩人面面相觑。
佐久早聖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濃眉與挺拔的鼻梁皺成一團,兩顆小痣也擠在一塊兒打架,漆黑的大眼珠子裡滿是掙紮猶豫和一丢丢作為前輩的良心。
看透了一切的煙千裡主動開口:“你先洗吧。”
黑發自然卷如釋重負,他頓時心安理得的拿起換洗衣物,走進浴室前不忘提醒:“不要碰到我的東西。”
你還沒洗澡。
煙千裡點頭表示明白。
很快,浴室裡響起水聲,在不大的雙人标間裡顯得格外明顯。
煙千裡開始犯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