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音的手冰涼,發熱的謝新朝仿佛找到了治病良方,想通過她的體溫來釋放一些自己的熱度,“……”
周序音猛地回想起那一夜發生的事情,想到她手把手給他纾解欲望,一下臉紅了起來。
謝新朝知道這是周序音的手,情感上不想松開,可殘存的理智在警告他别亂來。
結果理智上的警告不生效,他又得到周序音的口頭警告,“快松開。”
不等他遲鈍地做出遲反應,周序音自己上了另外一隻手去被子裡扒他扣住的五指,可手指還沒有分開,突然就有人闖了進來,剛用完早膳的馮逸竹來得正是時候,一眼就瞧見周序音雙手并用地在猥亵病人,“……?!”
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對方,周序音連忙抽出一隻手想要慌忙解釋,可馮逸竹一下捂住自己的眼睛逃之夭夭,“……打擾了你繼續!”
馮逸竹跑出門外了還在震驚,心想着如今的女人可真猛,前面有一個光明正大偷看的也就罷了,後面來了個更狠的,趁着四下無人直接上手摸,看來行走江湖長得太過英俊也不行,還是他這張臉比較保險一點。
周序音百口莫辯,索性也放棄掙紮,直接上最嚴峻的口頭警告,“你再不松開,我就叫丫鬟拿刀過來。”
下一秒,他的手果然松開縮回了。
周序音起身道:“既然你覺得熱,我去叫馮逸竹過來給你擦身散熱。”
她回頭看到馮逸竹的身影還在外邊徘徊,便喊道:“進來。”
馮逸竹捂着下半張臉沉重思考了下,最終決定直面困難,“周大小姐,有何吩咐啊?”
周序音起身道:“他醒了,覺得熱,你幫他擦身。”
馮逸竹詫異不已,“他醒了你還敢?”
周序音不想跟他解釋,隻覺得會越描越黑,“我讓你幫他擦身。”
“擦身?……要不這種好事還是讓你來吧?等他體力恢複了就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
周序音跟他說不清,“快過來啊。”
馮逸竹勉為其難地走了過去,而丫鬟已經将溫毛巾遞出,周序音轉身道:“我去外間坐着,你們來吧。”
她剛坐下,裡頭就傳來馮逸竹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他、他……你剛剛摸得也過分了吧!”
周序音不明所以,“你在胡說——”
馮逸竹一下站起身指着謝新朝的下半身義憤填膺道:“你瞧瞧他都快OO跟石頭一樣了!……我的媽呀,真是天賦異禀,你未來老婆吃得消嗎?”
周序音默默堵住耳朵不想聽這些污言穢語,可馮逸竹卻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你看你把人家丫鬟吓得面紅耳赤的……還是周序音淡定,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女人,想來薛赫言的應該也不小!”
“好了好了,你也下去吧,這兒交給我。”
得了馮逸竹的允許,丫鬟這才放下了濕毛巾羞紅了臉跑了出來,等走出來,她又回頭望了幾眼,有些戀戀不舍,又有些望而卻步。
周序音無精打采道:“馮逸竹,我回去睡了。”
“睡什麼睡啊?這麼好的機會不來睡睡去年的武林第一!他要反抗我給你摁住,事成之後記得把銀票送我馮家堡。”
周序音不跟他閑扯,瞪了那屏風内的身影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哎哎,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哪?我也很恐慌啊!……好在他現在沒力氣……”
周序音也不想管他怎麼解決,總之他們男人的事他們男人自己解決。
伏在自己房内的桌上睡了半個時辰,周序音的頭腦也清醒了些,等她喝了杯水,一拉開門,門口站着個怨念頗深的馮逸竹,“怎麼啦?”
難道是謝新朝又出問題了?
馮逸竹難以啟齒剛剛發生的一切,表情猙獰掙紮了許久還是開口說道:“他剛剛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啊!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周序音一時不解,“他、向你告狀了?說是我幹的?”
馮逸竹更是迷惑,“……什麼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剛剛幫他解決的時候,他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叫‘序音’‘序音’,你在隔壁聽不到嗎?!”
周序音不想跟他掰扯這些男女之事,繞開他道:“别跟我說。”
馮逸竹看她一臉嫌棄就知道有問題,“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對謝新朝始亂終棄了?”
周序音停步回頭道:“他做這樣的事你不該問他嗎?問我做什麼,難道我以前還強迫過他不成?”
她說得有道理,“可是他還沒完全蘇醒。”
“那等他醒了再說。”
“醒了他肯定閉口不談。”
“那你就不要多管閑事。”
聽到周序音這一句冷冰冰的話,馮逸竹怔了一下,“……我、我——”
見她如此忌諱,馮逸竹才覺得自己關心過度了,“……我明白了。”
“他喜歡你。他是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但你不喜歡他,不想跟他扯上關系……我明白了。”
“……”
“我們既然都是朋友,為了維持這種公平與平衡,我不幫他,也不求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行了?”
周序音輕輕點頭。
馮逸竹終于松懈下來,“那我回去繼續守着他了,你看好小雲,别讓她再闖進來占人家便宜。”
“好。”
馮逸竹哀怨道:“他這一躺,我們四個朋友輪流占他便宜,他真的很慘。”
周序音忍不住添上一句道:“你占得最多。”
“那怎麼了?他又不要我負責,”馮逸竹恢複笑意道,“要不要一起來啊?有福同享!”
“我去叫小雲——”
“唉唉,算了,我獨享吧!”
午飯過後,謝新朝終于完全清醒,燒也退得差不多了,蘇裕昆夫婦總算松了口氣。
蘇巧雲補了一覺有力氣了,等到了謝新朝的房内才發現沒了周序音的身影,“周姐姐呢?”
就連穿好衣服的謝新朝也四下看過一圈,蘇裕昆道:“她用過午膳就離開了,那時你還沒醒,她說不必吵醒你。”
“啊?這麼快就走了?”
馮逸竹寬慰她道:“沒事,唐師兄說再待幾日,等謝新朝恢複完全了再回禦景。”
馬純江接着道:“周姑娘說,她很喜歡你送的那塊紅玉,以後會随身佩戴的。”
蘇巧雲終于恢複喜悅之情,“我就說我的眼光好吧?那塊紅玉剛好也配周姐姐的穿衣打扮。”
她這麼一說,謝新朝也側頭看過放在床沿的那塊青玉,心中暖意油然而生,“……”
這時唐言祎道:“師弟既然醒了,那我去端些飯菜來。”
“那我去給你倒杯茶!”
“我幫你擦汗,新朝哥哥!”
雖然周序音已離去,但幸好還有剩餘的他們陪伴着,謝新朝心有遺憾,但也基本滿足,畢竟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強求不來的。他跟周序音的緣分已過,該試着朝前看,認識更多的人,見識更廣的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