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音終于松了口氣,可她身下的薛赫言卻不太好,眼見得美色就要得手,偏偏此刻出了岔子,周序音的衣裳還未除幹淨,他不僅沒嘗到,連看都沒看到,最終隻能忍了沖動探入她的□□隔着衣物輕輕吻了下,“下回再說。”
周序音被他大膽的舉動吓得面紅耳赤,立馬并攏了雙腿,從他手中脫離,拉過衣服擋住自己胸口露出的春光,“……”
對比此刻還是衣冠楚楚的薛赫言,她卻是一身淩亂,衣衫不整,無地自容地扭過臉去,“你出去。”
薛赫言卻直白道:“我出去不了,我還什麼都沒解決呢?你先去用餐,跟他們說我要忙一會兒再來。”
周序音一時辯駁不了,隻得自顧自穿衣整理,快速離開這個充斥着淫靡氛圍的房間。
周序音珊珊來遲,慈家一家也都友好地等待着,唯有慈老夫人一句微詞,“怎麼不見赫言過來?你們不是在一塊兒嗎?”
周序音直接否認,“我方才睡着,不知他來過。”
慈老夫人皺眉道:“那他去哪兒了?我方才還看到他跟萬晴在院子裡散步呢!”
慈小玉大概知道,直截了當道:“不等他了,我們先吃!”
看這飯菜都要涼了,慈老夫人道:“萬晴,那你待會兒端一份送去你表哥房裡,他可能在忙吧。”
正在給老夫人盛飯的慈萬晴颔首道:“好,祖母。”
慈小玉再看周序音,她臉色平平,并無任何反應,看來方才他們應該是和好了,至于他兒子在幹什麼好事,她也懶得去管。
等午膳接近尾聲,薛赫言這才趕來,他滿面春風,神采飛揚,連平常沒什麼表情的慈萬晴都看呆了一下,“……”
慈小玉趕緊拉他坐下,省得他丢人現眼,“忙完了就來吃飯,愣着幹嘛?”
他不過想看一眼此刻背對着他的周序音,可周序音全然無視了他,隻顧着自己的飯碗,“……”
慈老夫人道:“怎麼來這麼晚?不餓嗎?”
薛赫言溫柔回複道:“不餓,孫兒方才吃過一些了。”
周序音的耳墜輕輕一動,隻聽他又說,“……方才萬晴送了糕點過來的。”
慈老夫人一下振作了精神,“是嗎?你要是喜歡,我回頭讓萬晴再備些給你送去。”
“哦,那倒不必,等我房裡的吃完再說。”
他坐到周序音的右邊,感知她要提前離場就在桌下用左手按住她的大腿,示意她再等等自己。
周序音才不要等他,天知道他吃完飯會如何玩弄她,便收了一隻手離開桌面來到台下,一下擰住他手背上的肉,警告他快些松開。
正吃飯的薛赫言一下吃痛差點嗆着,連忙縮回手扶住碗道:“你們吃完不必等我,忙自己的去吧。”
慈小玉第一個起身道:“沒人要等你,第一天吃飯就遲到,一點規矩都沒有。”
周序音這才接着站起,“舅母,我陪你去園子散散步。”
見周序音離開,慈老夫人繼續示意慈萬晴,“給你表哥再盛碗湯。”
薛赫言接下道一聲“謝謝”,慈萬晴默默颔首不語,站他身側等候他的需要。
就在慈一平夫婦打算去看看幺兒是否醒來之際,慈家的大門突然遭人闖入,随後一個豪氣的身影出現在院中,怒指餐廳那邊唯一的一個還在吃飯的人道:“薛赫言,你給我滾出來!”
膽敢如此放肆叫嚣的人正是萬星辰,她不僅将慈老夫人吓得差點沒站穩,連慈萬晴也是面色驟變,唯獨周序音跟慈小玉兩個人互看一眼,然後默默退到了連廊那邊,給萬女俠讓路,“……”
見薛赫言沒有第一時間站起跟她對線,萬星辰一下掏出腰間的長鞭甩了過來,将院中的花樹徑直抽倒,驚得慈一平愣在原地,慈夫人立馬上前阻止道:“星辰你幹什麼!”
萬星辰怒意叢生道:“你問問薛赫言他幹了什麼?”
可她并未給薛赫言回答的機會,待他起身之際淩厲的一鞭又快速抽來,眼疾手快的薛赫言一下推開身旁的慈萬晴,旋身一步便抓住了鞭子,兩個人對抗互拉,誰也不讓誰,“薛赫言,你把我男人傷得這麼重還有心情回來吃飯?找死!”
她說着猛地收鞭,并未動用全力的薛赫言也被拉得向前一步,眼中神色冷寂,“他多管閑事,我教訓他又如何?”
既如此,萬星辰再也不顧自己姑姑姑父的阻攔,迅速甩出數鞭,鞭鞭向着薛赫言抽去。可她低估了薛赫言的實力,她以為他之前在武林大會上失利,武功已然退步,沒想到他不僅能輕而易舉地躲過這些攻擊,更是在防不勝防地情況下近身還了她一記肘擊,将她擊退放倒在花叢中,吃了滿嘴的青草,“……你!”
薛赫言并不想跟她糾纏,居高臨下道:“憑你?”
待他不屑轉身,萬星辰又立馬振作揮來一鞭,誰知薛赫言早有預料,他即刻翻身不僅躲掉了這兇猛的一鞭,還光速落于她身後,一把強硬控住她的肩膀,一把扭過她的手腕,這鞭子便一下落入他的手中,趁着門口又趕來一人,他速速抽出一鞭将救場的路熠澄掀翻,随後一掌送驚呼的萬星辰撲去他身旁,盛氣淩人地看着他們夫婦的抱團道:“雕蟲小技,還敢來招惹我?”
明知實力懸殊,但他們依舊不服,哪怕慈一平夫婦跑來規勸,他們也堅持抗争到底,“薛赫言你真是無法無天了!你當街調戲女子還打傷巡街的熠澄,你以為我們彭城是你的地盤由你撒潑嗎?”
聽此一言,慈家衆人皆目瞪口呆,“……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周序音想要開口,可一旁的慈小玉拉住她讓她靜觀其變,“赫言不會要他們的命的。”
此時就連薛赫言也試了兩下鞭子的韌性,傲慢道:“你們既想自讨苦吃,那我就成全你們!”
慈一平根本攔不住,那鞭子像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狠戾地抽來,不多會兒這院子就樹木盡折,花草狼藉,而萬星辰夫婦更是傷痕累累,不堪入目。
見慈一平要上前勸說,薛赫言卻伸手阻止,看向倒地的萬星辰道:“你若肯向我低頭道歉,我這便放你回去,讓你跟路公子盡早得到治療。”
萬星辰還要咬牙罵他,可路熠澄按住她的沖動,向着薛赫言道:“薛少莊主,我路某人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何要向你道歉?若論道歉也該是你向那位姑娘,是你向我。”
見他如此倔強,慈夫人也是急得火上澆油,“你們這是做什麼?好好說話不行嗎?”
可萬星辰不畏強權道:“薛赫言你恃強淩弱,強人所難,品行如此低劣難怪會在武林大會上敗北!”
她一下說到薛赫言的痛處,那猶如狂風利劍的一鞭已無所顧忌地揮來,路熠澄一下推開萬星辰,那鞭子抽到她身後的牆上,霎時間牆壁轟然倒塌,将衆人吓得驚愕不已!
慈老夫人一下喊出聲道:“赫言!手下留情!”
可萬星辰呸出一口血道:“誰要你這個老太婆假惺惺!”
薛赫言忍無可忍,兇猛的一鞭再次出手,萬星辰本以為避無可避幹脆閉上了眼睛,而一旁心急如焚的路熠澄也以為她必死無疑痛呼出聲,“星辰!”
就在此時,從大門這邊揮來一把淩厲的折扇不僅将鞭子徑直橫斷更是化解了薛赫言的力道,強勁的對沖之後,氣流從旁洩出,震得兩邊的房子都震了下,“……是你?”
萬星辰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兩眼放光,連路熠澄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蘭章成?!”
慈家衆人各退一步,吓得抖抖瑟瑟,“昭明神宮的魔頭……怎麼來了?”
薛赫言質問道:“蘭宮主來這裡是做什麼?”
蘭章成從容不迫地接下飛回的扇子道:“在下自然是來救人的。”
薛赫言嗤之以鼻,“這路熠澄是你的人?”
路熠澄也自我指認了下,“……我?”
蘭章成卻合扇指着那邊的萬星辰道:“她啊!她姓萬,不是嗎?”
“姓萬怎麼了?跟你有關系?”薛赫言凝眉看他。
萬星辰此刻已扶着坍圮的牆壁站起身來,她踉跄地跑去路熠澄那裡,一起聽蘭章成的解釋,“我的師祖萬昭明,也姓萬。”
薛赫言茅塞頓開,“這萬家竟然是萬昭明的後人?!可笑。”
蘭章成卻笑道:“不然你以為他萬家能在淮北屹立百年是為何?自然是我昭明神宮的傳人世世代代呵護着的。”
他的大膽用詞讓萬星辰消化不良,“蘭宮主你……”
蘭章成路過他們夫婦倆,優雅地搖着扇道:“我看薛少莊主氣還未消,不如這樣,我來陪你打一場。他們二人的武功都不夠助興,薛少莊主意下如何?”
薛赫言與他争鋒相對道:“蘭宮主若極力要保他們,就先問過我的磬音劍!”
他不過側展手臂,那房内的一把利劍便被他的内力吸附過來,落入手中,蘭章成并無所懼,反倒是薛赫言身後的慈萬晴絞眉喊住了他,“……表哥!”
即便她不懂武功,她也知道蘭章成有多強,以薛赫言現在的實力,不會是他的對手。
蘭章成聞言轉身,回頭之際對上身側不遠處伫立于屋檐下不聞不問的周序音輕輕一笑,暗諷道:“薛少莊主,你的表妹不少啊?”
周序音絞緊手中的絲絹,而薛赫言更是大踏步跟來,感知殺意的蘭章成頓時飛身而起,掠過慈家,意識到他們要去遠處作戰,此刻周序音終于喊道:“……蘭章成!”
蘭章成于空中回頭看來,周序音接着道:“不要傷他!”
“放心,給你好胳膊好腿地送回來!”
等他倆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周序音這才發現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連慈小玉也頗為震驚,“傳聞……竟是真的?”
周序音先不管這些,快步跑去萬星辰那兒扶住她,慈一平和慈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呼叫小厮去喊大夫來,大家趕緊将兩名傷員送往房内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