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熠澄道:“實在不行,那天還是由我來吧。”
蘇巧雲擔心道:“薛赫言武功很高的,你們絕不是他對手。隻可惜新朝哥哥還在陪他師父閉關,估計也趕不過來了。”
萬星辰沮喪了會兒問道:“蘇妹子,你知道正雲姑姑的搭檔嗎?”
蘇巧雲搖搖頭,“我們見面之後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沒見過第三個人,也不知那人的來曆。”
路熠澄擔憂道:“若是連正雲姑姑都不敵我嶽丈大人那一組,那家主的位置就毫無懸念了。”
萬星辰拔了根草蹂躏道:“絕不能讓萬家落入星洛的手中,這樣萬家就毀于一旦了。”
蘇巧雲也附和點頭,“是得好好想想辦法。”
周序音道:“我錢是準備好了,那要不找小雲的舅舅來,他……比蘭章成好說話吧?”
萬星辰也登時來了勁,“對啊,還有馬炳榮呢!蘇妹子,你能聯系上他嗎?”
蘇巧雲搖頭無奈道:“我上回見他已經是今年春天的事了。”
大家正是一籌莫展,沒想到馬炳榮的身影此刻卻從天而降,落在了蘇巧雲跟前,“找我?”
蘇巧雲連退三步,驚愕道:“舅舅你原來一直在萬家嗎?”
“是,有任務。”
萬星辰震驚道:“這裡有你要殺的人?”
馬炳榮道:“有保護的人,”随後他又指着周序音道,“她。”
周序音愣了下,蘇巧雲率先反應過來,“哦哦、是是!聽說明光教的人一直在跟蹤周姐姐,那是得有個高手随行保護才行!”
周序音掏了錢遲疑道:“那能加錢插一個别的任務嗎?”
馬炳榮看向四周一雙雙渴望的眼睛,也聽到了他們方才的對話,爽快地接下錢點了點頭道:“好,看在錢的面上!”
剛巧他也能趁此機會好好替當初的蘇巧雲教訓薛赫言一番。
午間開宴。
周序音跟随着萬星辰蘇巧雲等人坐去了偏廳,她遙遙看了一眼主桌的薛赫言,見他身旁空了個位置顯然是留給她的,隻是這邊盛情難卻她實在是走不開,而後便眼睜睜地看着一位如花美眷坐到了薛赫言旁邊。
萬星辰也瞟去一眼給周序音解釋道:“那是我大姑家的外孫女,姓初,名麗環,年芳十八,也就逢年過節回來一兩次,基本見不着什麼面。”
蘇巧雲接着問道:“是那個丈夫早逝很早就出家的姑姑嗎?”
萬星辰點點頭,周序音也有些驚訝,“你姑姑的外孫女都這麼大了……”
萬星辰一邊夾菜一邊道:“我大姑本就大我爹五六歲呢!後來她成婚又早,她的女兒成婚也早,這個女兒的女兒十八還未出嫁,算是她們一家晚的呢!”
蘇巧雲警惕道:“看她眼神不太對,感覺對薛赫言感興趣。”
萬星辰道:“雖說她父親好像是禦景山莊的什麼管事人,但她基本不怎麼出入江湖,可能連身旁坐的是誰都不清楚吧?”
蘇巧雲皺眉道:“你可不能如此神經大條,我感覺她是知道薛赫言的身份的,這主桌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她若不知還敢湊上前去?不早跟我們一樣坐遠些,生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路熠澄不置可否,隻道:“薛少莊主應該司空見慣了,周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
周序音并不在意,隻是從她的角度得以瞥見那初麗環向表哥敬了好幾次酒,薛赫言也是來者不拒,統統笑納了。觥籌交錯間,她不知不覺也喝了兩杯,等到視線出現了一點模糊的重影才反應過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酒杯,随後忍不住撐起了半邊腦袋。
宴席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周身的談笑風生也漸漸開始變得恍惚,直到看見薛赫言起身,她才頓時清醒了過來,起身跟了出去。
薛赫言在主廳後面的園中散步,隻聽一聲“薛少莊主”的呼喚,便回過頭來,初麗環跟上前來欲要搭讪,但見他微微一笑就快步走向前去,誰知此刻她身後又響起另一聲溫柔的呼喚,“……薛少莊主!”
薛赫言正驚訝于周序音這樣對他的稱呼,下一秒她就已經超越了初麗環輕快地走到他跟前,“……?”
她貼得極近,不僅驚到了初麗環,也讓薛赫言尤為意外,“你怎麼了?”
周序音半倚着他如實回道:“少莊主,我方才多喝了兩杯,頭有些暈,走不穩路,你能不能陪我去休息?”
眼見得她要倒,薛赫言一下将她環住,而周序音也柔若無骨地落入他的臂彎中,“……”
一旁的初麗環看得呆若木雞。
薛赫言顧不上任何,徑直将她橫抱起身,再尋了一個下人令道:“帶我去一下客房。”
周序音如願以償地搶回了薛赫言,身體也癱軟下來,連勾着他的力氣都沒了,薛赫言皺眉道:“你當真喝酒了?”
周序音靠着他胸膛輕輕颔首,她此刻看路過的人都是糊的,更看不清他們臉上精彩的表情。
等到了客房,薛赫言抱她放在了榻上,給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盤問她道:“……方才、為何那樣叫我?”
周序音也不明白,可能覺得有趣,也可能喝了酒壯了膽就心血來潮地喊出了口。
薛赫言忍俊不禁道:“那初麗環估計被你吓得夠嗆,到現在還想不清你是從哪兒來的勇氣呢!”
周序音作弄的幾句話将他完完全全塑造成了一個輕浮急色之人,若那初麗環不是個省心的,下午萬家的流言估計就要滿天飛了。
薛赫言還沉浸在方才那段虛假的“豔遇”中沒好好體會完全,更怪自己方才沒法揮好,可周序音沒空跟他解釋,在酒勁的作用下已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周序音終于清醒過來,視線也恢複了清晰,“……表哥?”
薛赫言正在一旁靜坐養神,見她醒來便睜眼來到她身邊,“醒了?”
周序音慢慢坐起身來,薛赫言扶了她一下,順勢摟住了她,并問道:“還記得方才的事嗎?”
周序音自然記得,她喝了些酒好像醉了,然後說了些離譜的話,還造成了奇怪的誤會,“……”
見她搖頭,薛赫言提醒她道:“你叫我少莊主,還往我身上撲。”
謊言一下被戳穿,周序音登時羞澀臉紅。
薛赫言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動,見她嬌羞可愛,就要吻上去,可周序音伸手擋住了他,“我渴,表哥。”
薛赫言沒轍,隻得起身為她倒水,等她喝完了水,又想裝作無事發生一樣下床,可薛赫言擋住她的去路,真誠請求道:“你能不能再像剛剛那樣叫我一聲少莊主?”
周序音困惑地看着他,可薛赫言不依不饒,想重複方才在園中的心動。
周序音低垂着眼眸,用了些勇氣,但還是不太好意思,輕輕喊了聲:“……薛少莊主。”
見薛赫言沒反應她又擡眸看了下,“……少莊主?”
薛赫言總算明白為何外面有這麼多人會對周序音一見鐘情了,原來一見鐘情的感覺是如此讓人心潮澎湃,心魂缭亂。
不等周序音再喊一聲,他已經吻了上來,用自己的行動來回應他的心動。
周序音也萬萬沒料到換一句稱呼會有這麼大的魔力,她當時不過有些生氣,有點兒吃醋,才跟那初麗環叫了一樣的“薛少莊主”,可帶給薛赫言的影響卻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炙熱的一吻結束之後,薛赫言也按耐住自己的情意,畢竟這是在萬家,不是鹭羽山莊。他給周序音穿好了鞋子,扶她下榻,還為她整理了下被睡亂的長發,感覺又回到了表哥的那個位置,“走,出去。”
周序音輕輕挽住他的胳膊,兩個人一道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