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章成解釋道:“因為我們修煉的四象神功,是需要童子身的。”
周序音果真愣住,“……那你——”
她想起在鹭羽山莊那兩日,他在薛赫言走後繼續将她欺壓在身下亂來的旖旎之景,心悸而又羞臊。
蘭章成也猜到她的想法:“那不算……而且我已經練成了,所以沒關系了。”
原來如此。
他又道:“我們的師祖萬昭明是個提倡存天理滅人欲的儒家老刻闆,而肖映良則認為欲望乃人之根本,需要纾解需要宣洩,不能隐忍否則身心都會出毛病。他是個自由灑脫之人。”
周序音道:“難怪他們會分道揚镳。”
“他們的理念不同,但對武學的追求一緻,所以共處了十年多,但最後還是分開了。肖映良奔赴了四季如春的大邕城,萬昭明則在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裡創建了昭明神宮。他隻收男弟子,因為女子修煉不了四象神功,還會幹擾男弟子的清修。”
周序音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那你們需要保持多久的童子身?”
蘭章成道:“那得看你自身的本事,這四象神功是種博大精深的武功,從你接觸它的那一刻起,至少得十年才能練成,後面便可以精進。最晚二十年,二十年若再練不成便可放棄,說明你沒有這個天分。”
“那花二十年來驗這個天分确實有些久了,你花了多少年?”
“十二年,”蘭章成道,“我有了些基礎功之後六歲開始接觸的四象神功,十八歲那年練成的。”
周序音贊賞道:“那你很快。”
蘭章成輕輕頂了她一下,“快?快嗎?”
周序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換了句道:“那你很厲害。”
蘭章成吻了下她的肩膀,暧昧道:“……你知道就好。”
見他有發情的趨勢,周序音馬上繞回剛剛的話題,“那你爹呢?蘭燕臣是多久練成的。”
蘭章成見她難得感興趣自然也樂意告知,“他十一年,是昭明神宮創始以來除師祖萬昭明以外最快的一個……哦,我是說最厲害的那個。”
周序音莞爾。
蘭章成也想跟她說說昭明神宮從前的事情,讓她對這兒多一些了解,少一分陌生,“你知道嗎?我們修煉達成的弟子們還會有一個開葷儀式,那就是去揚州那條最有名的花街上選一個心儀的姑娘過人生的第一夜。”
周序音聽得很是羞怯,“你也去了?”
“是啊,”蘭章成坦誠道,“既然是個不成文的傳統,那我也去湊個熱鬧。那年我坐在曾經我爹最喜歡的那個高閣上注視着來來往往的男女們,好像也沒什麼興趣。我雖沒有興趣下去陪他們,但很有興緻欣賞他們的尋歡作樂。”
這可是個不得了的愛好,周序音接着問道:“那當初的蘭燕臣呢?”
“他自然也瞧不上,不過坐在那兒喝喝酒,看看風景。對了,他還陪過魏鶴嶺去過那兒,據說魏鶴嶺當時來回走了一個多時辰也遇不上合眼緣的,都要放棄跟他一起來喝酒了。而後他不知怎地又瞧上一個,還是個外來闖入的婦人,像是追着自己的丈夫過來的。”
周序音明白了,“那婦人的丈夫來花街找樂子,她一定很傷心,她沒有遇到危險吧?”
“遇到了啊,就是魏鶴嶺,”蘭章成不以為然地說着,“那婦人很合他眼緣,他也不着急,跟那婦人在小巷聊了會兒。原來那婦人的夫家是個武林豪門的繼承人,娶了她沒兩年便出軌了,而她一直懷不上孩子,她丈夫便連花街這種地方都敢明目張膽地來了。”
周序音有些揪心地聽着,蘭章成繼續道:“魏鶴嶺便開導那婦人,懷不上孩子,不一定是那婦人的錯,也可能是她丈夫有問題。”
周序音還記得魏鶴嶺,印象裡他是個長相嚴肅,很高很有壓迫感的男人,沒想到他年輕時的想法還有些令人意外,“後來呢?”
蘭章成将她抱緊湊去她耳邊吹了口氣道:“後來他便跟那婦人說,他可以給她一個孩子,那婦人正是失魂落魄之際,毫無反抗之力,他便将她強要了,O給了她四次,你覺得懷上了嗎?”
周序音一下滿臉通紅,不敢吭聲。
“還有後續呢,聽不聽?”
周序音隻覺得他越講越離譜,也不知這故事是真的還是他信口胡謅的,“你的手……”
那隻探入她心衣的大手燙得不得了,将她的體溫也點燃了稍許,“我的手……在給你取暖啊,阿音。”
周序音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蘭章成卻饒有興緻地繼續說道:“後來結束了,一個女子見此情形幫助了那婦人,她甚至還想追着魏鶴嶺讨回公道,可魏鶴嶺早就飛去了蘭燕臣所在的高閣。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女子竟然也飛身追了上來,蘭燕臣讓魏鶴嶺先行離去,他跟那女子在高閣上過了兩招,隻可惜雙方武功差距太大,她甚至連他被扇子擋住的真容也瞧不見,就讓他給逃走了。”
周序音的注意力轉移到這個不知真假的故事上來,“就這樣讓他們逃了?”
“不然呢?”蘭章成斷斷續續地吻着她後頸的肌膚道,“……所以蘭燕臣才埋怨魏鶴嶺不按常規來,這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過,你知道替那婦人出頭的女子是誰嗎?”
周序音自然不曉,蘭章成溫柔道:“那便是薛日好。”
周序音愣了一秒,随後回過頭來,“是她!”
蘭章成就知道她會喜歡這個故事的結局,那也是他們父母的初始,“那一晚,薛日好雖沒有看清蘭燕臣,可蘭燕臣記住了她的模樣長相,回到昭明神宮更是念念不忘,打聽到她的身份之後,他便化名成蘭,與她制造偶遇去了。”
周序音從未想過父母二人會是真愛,“他們……”
蘭章成将她翻過身來面朝自己,吻了她一下又道:“你是不是想聽他們的故事?”
周序音自然想聽,想得不得了,因為這世上隻有他一人知曉。
“那你親我一下。”
周序音毫不猶豫地湊上去一吻,蘭章成也回給她一吻,将她納入胸懷,看了眼窗外的中天之月轉折道:“夜深了,等明晚再說,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知于你。”
既如此,周序音也不再勉強,伸手搭在他的臂膀上,重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