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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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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難忍的楚宵臨最終還是狠心點了她的昏睡穴,讓她睡了過去。等她再度醒來,已經在去往大邕的路上,“……”

楚宵臨駕着馬車,而她正躺在車内睡着,身上的衣服換了,臉上也清洗過了,但眼部的灼熱痛感還殘留着,薛赫言奔離遠去的身影仍浮現在眼前,“……”

楚宵臨聽到些許動靜,回頭說道:“你的行李我都帶上了,一件不落。”

說起來,她是不是料到有這麼一天,所以才帶出來這麼多行囊,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卻還是被傷得徹底。

昨天下午在這片林子發生的一切他都看着聽着,也為她感到揪心之痛。薛赫言是個狠心之人,對于心愛之人都能殘忍至此,若不是這點愛意限制了他,隻怕他将來會越發猖狂,無人可擋。

馬車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他掀開簾子确認一下周序音的現狀,她坐在一個角落,臉色慘白,雙眼紅腫,目光呆滞,看樣子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你胸口受了些輕傷,得兩三日才能好。”

周序音感覺不到,沒有回應。她唯一有感覺的便是裂成兩半的心,若薛赫言不來找她說聲愛她,恐怕無法再補回來了。

她現在就如行屍走肉,活着也是浪費空間,不如就地埋了的好。

這時楚宵臨道:“别再尋死覓活了,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周序音稍加看了他一眼,“……”

“你應該沒去過大邕,等你去過那裡,見識了那裡的風光再有絕念的話我就不再攔你。”

她仍然不說話,楚宵臨又道:“愛一個人很難,想要放棄更難,那就别放棄了,帶着愛意活下去,就當是老天不開眼,不讓你們在一起。隻要活着,便還有重新在一起的希望,是不是?”

這句話喚起了她的執念,也喚醒了她的求生欲,“……我要回鹭羽。”

隻要回到家,表哥還是會原諒她的,隻要她好好認個錯,再跟他撒撒嬌,大不了為他獻身得徹底一些,無論再羞恥再□□的姿勢她都可以去學,隻求他還能愛她,“……帶我回鹭羽。”

楚宵臨摸摸鼻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了,“好吧。”

入夜了,但他們還沒有駛出這片林子,隻能就地過夜了。

夜深露重,無比寒涼,周序音出來吃了點東西就要回馬車睡覺,見楚宵臨還坐在火堆旁有些過意不去,回頭問道:“你睡哪裡?”

楚宵臨道:“後面的拖車行李當中。”

這次若非楚宵臨跟着她,恐怕她已經沉屍湖中了,“馬車很寬敞,我們一起睡。”

楚宵臨愣了下,可周序音不在乎這些,“你要養足精神,送我回家。”

楚宵臨就知道她還念念不忘薛赫言,撇了下火苗道:“若是回到鹭羽,進不了家門該怎麼辦?”

見周序音沒反應,他道:“你還要哭着跪着求他?”

可周序音想不到别的辦法,她除此以外做不了任何,“他說……”

“他說什麼?”

“……無論是我的色相還是我的愛意都無法左右他的決定。”

楚宵臨抿唇不悅,“你就非要如此低聲下氣卑微到土裡?”

“我不能沒有他……”

“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

“可我的心會痛到沒知覺。”

楚宵臨帶着疑問起身,拉過她的手觸她的脈象,不可思議地感知到她的心髒那邊出了點問題,“……?”

她好像不止大腦不受控制,如今聽着就連心髒都很脆弱,“……罷了,帶你回家一趟吧。”

馬車裡,周序音側躺着已經睡着,楚宵臨則平躺着看向車頂一幕幕地回憶昨日下午發生的一切。

他帶着周序音飛了一段距離,直到看見薛赫言的身影在不遠處才放下她,而後那些對話他也聽得清清楚。聽起來薛赫言原本是打算在武林大會結束之後跟她發生關系的,他倆好像并沒有完全的男女之實,周序音的處子之身也依舊保留着。

難道是薛赫言早就做好了跟她分開的準備,所以才給她留了一條後路,讓她未來嫁給别人的時候不至于是不潔之身,從而過得不幸福。這樣想來,薛赫言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至少知道為她着想,沒有由着自己的欲望亂來。

周序音睡了一覺醒來,馬車已經駛到淮北了,再兩日,應該就能抵達姑蘇。

越接近,她的心就越淩亂,楚宵臨見她迷惘給她出謀劃策道:“這樣,這回你就不要大哭大鬧了,你一直這樣你表哥肯定也倦了,你就冷靜地告訴他要麼迎你回家,要不就一刀兩斷,你看他怎麼回。”

可周序音搖頭,“……我若要挾他,他隻會更義無反顧地抛下我。”

“抛下就抛下了,大不了我帶你回大邕,你不會無家可歸。”

周序音仍舊不肯,“我隻想回我自己的家。”

“可那不是你的家,你的父母早已亡故,那是薛赫言的家。”

周序音沉默,“……可我從小在那兒長大的。”

“你應該有自力更生的能力,阿音,你可以建一個新家,一個屬于你自己的家,這樣就無人再能抛棄你了。”

他說得極有道理,周序音也思考了下,“……我自己的家?”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爹娘……在大邕有一個家的,我想去那裡。”

“你爹娘?”這下輪到楚宵臨疑惑了,“周平晖?”

周序音搖頭,“我爹娘是蘭燕臣跟薛日好。”

若非她說得如此平靜,楚宵臨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什麼?”

周序音解釋道:“我爹娘去過大邕住過一段時日,他們在那兒建過一個家,那也是懷上蘭章成的地方。”

楚宵臨在意的是,“你爹是蘭燕臣?!”

“……那我還能去大邕嗎?你們不歡迎昭明神宮的後人是嗎?”

楚宵臨覺得關鍵不在這兒,而是,“你爹如何會是蘭燕臣?”

周序音隻得從頭說起,權當是沿途打發時間,“……那得從二十三年前說起。”

半個多時辰後,她的故事終于講完,楚宵臨聽得目瞪口呆,“難怪那個老妪說蘭燕臣的妻子來自姑蘇,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人,都是薛日好?!”

周序音道:“那日聽老妪說馮越明的往事,我便更加肯定,周平晖若是被蘭燕臣要挾了,定是不敢碰薛日好一根頭發的。蘭章成也從周家人的口中問出來過,我确實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我的父母是相愛的,彼此唯有一人。”

楚宵臨回頭看周序音兩眼,“……可你長得不像蘭燕臣,蘭章成倒是像得很。”

周序音低頭道:“我性格像他……那老妪說他跟薛日好吵架的時候也喜歡跪地哭求……他甚至還在昭明神宮上過吊。”

楚宵臨忍俊不禁,“看出來了,你遺傳了你爹的戀愛腦。”

這樣回想的話确實還挺像的,蘭燕臣本質是個溫潤如玉的優雅公子,而周序音平日裡也是儀态萬方的大家閨秀,兩個人咋一看氣質還挺像。蘭章成就不同了,他待人極為冷淡,話不多說,出手狠辣,确實像昔日的薛日好,說分手就分手,絕不拖泥帶水,也不多說一句廢話。

周序音似乎累了,一言不發,楚宵臨又道:“沒想到這個蘭燕臣還偷摸跑去過大邕,看來那确實是個好地方,你應該去一趟。”

周序音道:“我如今是謝新朝的未婚妻了,做不了你的老婆了,你也要帶我回家嗎?”

這可問到了他的難處,“是啊……該用什麼理由帶你回家呢?這奪人妻子确實不好,更何況你還是我徒弟的未婚妻。”

周序音臉上這才有了些潤色,“……”

“姑且你也叫我一聲師父吧?這樣就跟謝新朝一樣了,如何?”

周序音思忖了下,回道:“……嗯,那我以後就叫你師父。”

楚宵臨又道:“其實我收徒弟挺嚴格的,不是随口就認的。你若真去到大邕,得跟我學一段時間的武藝,等通過考核了才能正式拜入門下。”

周序音還是“嗯”了聲。

楚宵臨喟歎道:“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會收蘭燕臣的女兒為徒……你說我列祖列宗會不會今夜就托夢來罵我?”

周序音認真道:“所以我才提前告知,讓你有反悔的機會。”

楚宵臨笑道:“那沒關系,祖訓上說的是昭明神宮的人,你又不是那兒長大的,不算。人是可以變通的,到時候我在列祖列宗面前說你姓周,他們上哪兒查去?他們不知道那麼多秘密。”

周序音默不作聲,楚宵臨知道她今日的體力又消耗完了,估計是想休息了,“你先睡吧,等到了我自會叫你。”

既如此,周序音不再推脫,她精力不多,每天隻有這一兩個時辰的正常對話時間,其餘的便都在回想該如何跟薛赫言重修舊好,或者在睡夢中回憶彼此溫情的往昔,但願這一切還能留在薛赫言的腦海中,讓他憶起她的好來。

禅音寺。

苦悶無言的薛赫言回到了母親慈小玉的地方,他躺在周序音平日裡住的那間房裡,思考了很久都無法想通。

慈小玉早就聽到捷報,說是薛赫言赢得了人生中最後一場武林大會的勝利。可現在見他如此消極,定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而且還跟周序音有關,因為周序音沒跟着一起回來。

慈小玉推開門給他送來膳食,薛赫言聞言起身打算吃點,并想征求一下慈小玉的意見。

他吃了幾口,卻還是形同嚼蠟,難以下咽,便開了口,“娘,父親他……”

他兩天兩夜沒怎麼說話,一開口嗓音沙啞到讓慈小玉心疼,“怎麼了?先别難過,慢慢說。”

薛赫言看着碗中的米粒,又看向外面,仿佛有諸多難言之隐,慈小玉覆在他的手上道:“放心,我都吩咐過了,她們會幫忙走動查看,不會教人聽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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