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赫言皮笑肉不笑道:“你不也有嗎?有那麼一座醉花陰還不夠,還要在我的地盤撒野?”
老鸨趕緊趁機告狀,“少莊主,這混賬來了好多回了!不僅不付錢還弄傷了我們好多姑娘!”
既如此,薛赫言不再跟他多說廢話,“給你兩個選擇,叫醉花陰的人拿錢過來贖你,或者跟這兒的姑娘恩客們磕兩個響頭,我便放你離去。”
樊宗林一把推開身邊的姑娘道:“薛赫言你很狂啊!”
“正是如此!”他說着便踏破樓闆而來,其力道之強一拳被樊宗林截下,複添更強的一掌徑直将他從樓中央打到了大街上,不過眨眼之間,那樊宗林便吐血不已,難以爬起了。收勢的薛赫言從容不迫地抽了身旁一個姑娘的絲絹擦了擦手上的灰塵道:“尚昀,吊他起來,去醉花陰要錢。”
全場男女皆瞠目結舌地看着毫無反擊之力的樊宗林,再看那邊氣定神閑的薛赫言,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見老鸨未動,薛赫言側身微睨道:“還不跟去将錢讨回來?”
“……是!少莊主。”
等人走後,薛赫言也不在大堂逗留,省得影響這兒的正常營業,他挑了個方才取她手絹的姑娘道:“帶我去樓上空房歇會兒。”
女子受寵若驚,随即回道:“……好啊!少莊主!”
到了二樓的一間雅閣,陪侍的女子端來上好的酒水,坐他身邊為他斟酒,小鳥依人地說道:“少莊主,您方才真是太厲害了,奴家還是頭一回見您這麼厲害的男人呢!”
對于這種阿谀奉承薛赫言早已司空見慣,他将眼神落在這女子身上稍适打量着她,因她穿着一身粉紅,看着十分嬌俏,有幾分周序音的靈動與溫柔,“叫什麼名字?”
女子靠着他的胳膊仰慕地看着他道:“奴家姓江,單名一個姗字,少莊主可以叫我珊珊。奴家才來前院一個月,目前隻是在這兒陪客人喝喝酒,媽媽說要選個好日子替我□□呢!”
薛赫言稍許驚訝地看着她,她明明對風月場所的規矩如此了解,不像是清純到一無所知的,“你還是處子之身?”
江珊羞澀低頭道:“回少莊主的話,奴家從小就被賣進了青樓,之前一直在後院養着,一個月前才送到了這裡,調教的嬷嬷說我長得好,不可随便交出這些,得把初夜賣個好價錢才行。”
薛赫言擡起她的下颌又看了兩眼,她确實長得不錯,嬌弱妩媚,我見猶憐的,垂眸之際更添一絲周序音的神韻,“……他們都如何調教你的,給我瞧瞧。”
他覺得無趣,但閑着也是無聊,這些場合他日後肯定還會再來,總是潔身自好會有些格格不入,或許有些他不想直接在周序音身上嘗試的,可以用她來做個試驗,“……取個玉|勢過來。”
……
薛赫言擡頭平靜地看着門外那幾個身影,其中既有無聊的看客,也有薛景何派來的眼線,他輕輕勾唇一笑,松了手道:“自己來吧,叫得大聲些。”
見他眼中已無半分情欲,女子委屈不已,可薛赫言已向後靠坐,還拿着手帕在擦手,她便隻能自己動起手來,更加賣力地叫道:“少莊主!少莊主!”
等她終于累得動不了了,薛赫言才起身将手帕丢給她道:“将初血擦在這上面,回頭告訴老鸨,你是我的人了,以後不必再去服侍旁人,等我來找你即可。”
女子高潮過後尚無力起身,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薛赫言開門離去,“……少莊主!”
可薛赫言并無任何留戀之意,大步流星而去,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的尚昀神色凝重地盯着他道:“主人,這不好吧……”
薛赫言走下樓去,“有何不好?”
“表小姐知道會傷心的。”
“那便不要告訴她。”
尚昀無語凝噎,停在了門口,看着他翻身上馬有些躊躇不定,薛赫言道:“不走了?要留下也行,賬記我名下,你去快活吧!”
尚昀馬上起步跟上他,不耐煩道:“走走走!”
這地方他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了了,畢竟剛才他要完了錢回來也在門口偷聽了一陣,他本來還不敢相信,可等門一開看到那服侍的女子幾乎□□時,他簡直比周序音在場還要震驚。
他從沒想過表小姐一離開,他的主人就釋放男人好色的天性了,這等周序音回來萬一露出了破綻該如何是好。
今日休息,周序音難得上午沒事做,便睡了個懶覺,等辰時過後才端着木盆來到溪邊浣衣,彼時隻有楚宵臨一人在垂釣,“起了?”
“師父早。”
楚宵臨側頭看她洗衣服的動作愈發娴熟,像個新入門的小媳婦一樣,做什麼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不覺有趣,“我帶你來大邕,本想見你天真活潑的模樣,沒想到你卻愈發得賢良淑德了?”
周序音道:“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你變化太大,回頭你的朋友見着你會不會認不出你?他們不會覺得我是在虐待你吧?”
周序音看了看自己略有粗糙的掌心道:“好像确實變了些,我的力氣好像變大了。”
摸摸手臂上的肉,也覺得結實了不少,“師父,要不以後下午我練好了内功,你再教我練劍吧?”
“那自然沒問題,隻是你若有朝一日打通了任督二脈可千萬别告訴凡星,他會失落的。”
周序音笑道:“我離那個程度還遠着吧?”
“不遠了,你隻要堅持下去,再一年半載,我保證可以打通。”楚宵臨斬釘截鐵道。
周序音驚道:“那我會成為武林高手嗎?”
“那還得看你後面的努力了,你若一直努力,雖說未必能追上我吧,但也算是佼佼者了。”
這人自誇起來真是豪不嘴軟,周序音打擊他道:“師父,不如你也回島上去閉關吧,我沒事了,若是将來魏鶴嶺出關,我怕你打不過他。”
楚宵臨起身惆怅道:“……其實我正有此意,所以并未在禦景山莊過多逗留,而是把你帶回了大邕。”
周序音見他收竿走來,慢慢起身,“怎麼了?師父是有什麼吩咐嗎?”
楚宵臨摸着鼻子猶豫半晌道:“其實閉關也不是說完全一個人鎖死在那兒,兩個人也行的。”
周序音歪着腦袋等他的下半句,可他尚未發出邀約,孟凡星已練劍歸來,“師父!”
楚宵臨隻得先中斷這個話題,周序音看向孟凡星直截了當道:“師父說他要閉關了,我們得有一段時日見不到他了。”
楚宵臨連連擺手,“不着急不着急,再過一個月考慮。”
孟凡星拍拍胸脯道:“師父你放心去閉關吧,我一定會督促好自己刻苦練功的!”
周序音也道:“是啊,師父,你不必因為我倆而耽誤了自己的事,這樣我們也于心有愧。”
楚宵臨眼看着就要下不了台,好在此刻龔梧月拿着一封信興高采烈地趕到說:“謝新朝來信了!他說明日便能抵達臨滄,他是來看望我們的!”
這一下,楚宵臨更是沒轍了,“……好啊,那我們、準備準備迎接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