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雁容這般示好估計是得了魏鶴嶺的授意,薛赫言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得此人的賞識與合作,看來對方也明白将來誰才是中原武林的掌權人,“既然于姑娘如此熱忱,那薛某就先在此謝過了。”
“少莊主不必客氣,和氣生财。”
談完正事,薛赫言并未逗留,領着尚昀跟江珊回去自己的場子,尚昀道:“主人,這明光教的兩位教主已經得到了兩儀心經為何還要對鹭羽山莊如此示好?”
薛赫言一針見血道:“因為他們跟禦景山莊絕無和諧共處的可能,所以權衡利弊之下想要長久發展,還是跟我們鹭羽打交道比較妥善。”
尚昀思忖道:“可那兩位教主武功奇高,我怕跟他們合作之後反倒會受其牽制,尤其是那魏鶴嶺,聽聞他軟硬不吃,幾乎沒有弱點,怕是很難與之共事。”
薛赫言自然也有些頭疼,隻望周序音那邊能盡快發來好消息,就在他沉默之際,墨羽堂的一位隐衛突然送來了捷報,“少莊主,是從南邊大邕發來的!”
薛赫言獨自走到窗邊打開了信箋,那上面果真是周序音的字迹,她寫着她已經見到了王勃尊本人,他住在大邕城玉龍鎮的藍月谷中,不過此人态度堅決,她尚未說服,所以希望薛赫言先不要輕舉妄動,再等她的下一封來信。
尚昀見薛赫言面露喜色,欣慰道:“是表小姐嗎?她何時歸家?”
薛赫言收了信寬心一笑道:“……不急,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不會讓我失望的。”
眼看着薛赫言就要離去,被冷落的江珊一時情急抓住了他的衣袖,“少莊主!”
薛赫言回頭看她一眼,他現在心情好,所以沒跟她計較,不過收斂了笑意,“松手。”
江珊吓得登時松開了衣袖,噤聲不語,“……!”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老鸨亢奮的聲音,“莊主!您怎麼親自來了呀?”
尚昀愣怔道:“……您父親來了?”
薛赫言并不慌張,信手推開了門眼神示意尚昀跟着一起前去接待,薛景何随身帶着兩名武功很高的隐衛,笑道:“聽聞上回赫言來的時候還鬧出了點事,我這回不放心,就特地來瞧瞧!”
這時薛赫言匆匆下了樓梯恭迎道:“父親!”
薛景何看他玉樹臨風深感欣慰,上前拍了他的肩膀道:“如何啊?對這條街還算熟悉了嗎?”
薛赫言謙虛道:“兒子初來乍到,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不過父親放心,兒子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薛景何點了點頭,他來探望薛赫言是假,名正言順地找樂子才是真,隻見他四處環顧了一圈,最終将目光落在緊随而來停在薛赫言身後的江珊身上,“……”
薛赫言也側身看去一眼,江珊唯唯諾諾地向薛景何打了聲招呼,“莊主……”
薛景何凝視她的眼神尤為露骨,再轉向薛赫言的時候又恢複笑意,“我們上去聊。”
薛赫言馬上讓開上樓的路道:“父親請。”
等到了房裡,薛景何再打量江珊,這才發現她低頭之際有三分神似周序音,難怪薛赫言會對她青眼相加,“她便是你上回來相中的姑娘?”
薛赫言微微颔首,“是,父親,她叫江珊。”
薛景何饒有興緻地喝了杯酒道:“是嗎?上前來,讓我瞧瞧。”
被點名的江珊看了薛赫言一眼,可薛赫言眼神示意她往前,她便隻能乖巧地走到薛景何跟前,“……珊珊見過莊主。”
薛景何近距離凝視着她,眼中的欲望一覽無餘,口中卻振振有詞地教育薛赫言道:“赫言,我将這些青樓産業交予你可是希望你認真對待的,而不是一上來就貪圖美色與享樂。你還有婚約在身,若是這豢養私妓的風聲走漏了出去,司坦祥夫婦定會找上門來,你還是趁早收了這條心!一切等婚後也不遲。”
薛赫言颔首道:“父親說的是,兒子不過一時糊塗,這姑娘便交給父親處置了。”
被推入虎口的江珊尚未反應過來,薛赫言就已經帶着尚昀關門離去了,“……少莊主!”
聽到江珊的呐喊,尚昀回頭看了眼那緊閉的大門,他原以為主人對她生了感情起了興趣還替表小姐打抱不平,沒想到轉眼間她就被抛下,不禁有些心寒,“主人……不管她了?”
薛赫言目不斜視地走下了樓梯,當初周序音被薛景何輕薄時他都無能為力,如今為一介風塵女子他怎麼可能跟自己的父親大動幹戈。他見尚昀還在回望,而那姑娘呼救的聲音還在耳畔,便狠心道:“你若去救她,便會沒命,還會連累到我。”
尚昀隻得收回目光,按捺住所有不适的情緒,“……是,我明白了。”
薛景何難得來一次,老鸨趁着江珊服侍他的時候給他做好了準備,帶着一批新選中的姑娘上了樓,敲了敲房門道:“莊主,按照您上回給來的畫像,我們找到了差不多模樣的姑娘,要送進來瞧瞧嗎?”
裡面的動靜不小,薛景何沒開口之前,任何人都不敢擅闖入内,畢竟還有兩個武功高強的隐衛擋着。
過了一會兒,等聽不到那姑娘的叫聲了,兩名侍從才打開了門放行入内,老鸨低着頭不敢多看一眼,隻站在外間道:“莊主,人都在這兒了,您瞧兩眼吧?若是有喜歡的,便讓她留下伺候。”
薛景何撩開床帳道:“上前來。”
姑娘們一個個走入内室,每個都在床前恭恭敬敬地站了一會兒,見薛景何沒有點頭便立刻換到下一個,等過了一圈,薛景何也沒挑到稱心如意的,怨道:“就這些貨色?還不如我床上這個長得像。”
老鸨戰戰兢兢道:“那畫上的女子傾國傾城,實在難尋,這些已是有幾分神似的了……”
這世上的美人五官都有相似,但周序音的氣韻卻獨一份,無可替代,也難怪她們難以找到,薛景何笑道:“你知道那畫上的女子是誰吧?”
老鸨支支吾吾不太敢說,“……”
薛景何道:“繼續找吧,畢竟她本人我是不能碰的。她這兩年長大了,長成了我心中甚愛的模樣,隻可惜——”
她若不是薛日好的女兒,不是薛赫言的心愛之人,他可能早就得手了。
老鸨見薛景何并未責怪,連忙打起精神道:“……莊主,等您下回過來,奴家一定讓您滿意!”
她說着便招手那些姑娘趕緊出去,以免擾了薛景何的興緻,姑娘們紛紛低頭排隊跑出了房間。
薛景何重新看去身旁蜷在床角抽泣的江珊,見她梨花帶雨更添幾分周序音的神韻,便對老鸨吩咐道:“這丫頭我稍後便帶回鹭羽了,你們接着找,我如今閑暇多了,有的是時間享樂。”
“是,莊主!”
“哦,對了,我讓你們找畫像上女子的事不要透露給赫言,他知道了會不高興,我不想因此傷了我們父子之間的和氣。”
老鸨連連點頭,“是!奴家明白!”
等人都走了,薛景何一把就将那柔弱的江珊拽了過來,不顧她的哭喊盡情蹂躏。她那無力的反抗,以及她對薛赫言的一片真心反倒成了薛景何欲罷不能的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