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一個熟悉的身影攔在了面前。
他微微張口,話中帶着不可置信:“泉奈……”
宇智波斑的聲音幹澀得不像自己。他看見弟弟低着頭,手指緊緊攥着衣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對不起,斑哥……”宇智波泉奈眼含淚水。
宇智波斑愣住原地。
事到如今要責怪泉奈嗎?
可是……他本來就不應該和世敵家族的人交往。
但那些與柱間暢談的夢想呢?那些關于和平的約定呢?
憤怒、不甘、迷惘——種種情緒在胸腔裡翻湧,像暴風雨中的海浪般撕扯着他的理智。
宇智波泉奈看着兄長變幻不定的表情,最初的悔意漸漸被某種決絕取代。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宇智波斑卻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泉奈伸出的手懸在半空,最終無力地垂下。
“……”
庭院裡傳來竹筒敲石的聲響,一聲,又一聲。
沉默片刻,宇智波泉奈用力抹了把臉,決定繼續去訓練,隻有不斷加強自身才能保護家人。
隻是在轉身的那一刻,眼中滿含委屈的淚水,因受不了重力的吸引,而被大地所收留。
時間飛速流逝,那個日子到了。
藤丸立香如常處理完族務,踏着輕松的步伐來到訓練場。然而預想中泉奈揮刀的破空聲并未響起,隻有幾片枯葉在空蕩蕩的場地上寂寞地打着轉。
藤丸立香:?
“怎麼回事?”藤丸立香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泉奈也要去南賀川見宿敵。
但也隻是在說笑,他很少見到泉奈往那邊去。
他又去找父親商量宇智波商鋪的事情,可是書房也空無人影。
“……怎麼有種排斥在外的感覺?”
一般路過的禦影司好心開口:“如果你是在想家人去哪了……”
“那麼我知道在哪裡。”
藤丸立香轉過身,對上那雙含着笑意的眼睛:“在哪?”
禦影司不知何時倚在了廊柱上,自從那次“坦白”後,他就越發肆無忌憚地出現在宅邸各處。
雖然偶爾會給出些不錯的建議,但這種神出鬼沒的作風實在讓人頭疼,特指宇智波斑。
禦影司有時候的出現,甚至都沒有讓宇智波斑發現。所以每一次發現時,宇智波斑都要抑制住大卸八塊某人的想法。
與此同時。
南賀川畔,宇智波斑靜立在熟悉的位置。與往日不同,他的影子今天被兩道沉默的身影拉得很長。
“斑——!”
那聲熟悉的呼喚穿透空間而來。
宇智波斑緩緩擡頭,看見西瓜頭少年正揮舞着手臂向他奔來。陽光在他身後碎成金色的光點,就像無數次重逢時那樣。
“笨蛋……”
宇智波斑的低語消散在風中。當千手柱間終于跑到面前時,迎接他的不是往日的笑容,而是一道冷冽的刀光。
“锵——!”金屬碰撞的火星迸濺開來。
千手扉間以苦無架住這緻命一擊,銀發被勁風揚起。他回頭看向愣在原地的大哥。
“大哥——!”
千手柱間僵在原地,瞳孔劇烈收縮。他望着摯友陌生的眼神,嘴唇顫抖着擠出那個名字:
“斑……”
回應他的隻有刀鋒破空的銳響。
千手扉間節節敗退,每一次格擋都讓虎口發麻。當宇智波家的利刃第三次斬落時,他的防禦終于出現破綻——
“大……哥。”
眼見自己的弟弟将要死在摯友的刀下,他來不及質問為什麼千手扉間會出現在這裡,他拔出了佩刀。
兩柄長刀相抵的刹那,多年的默契讓他們的動作如鏡像般完美同步。查克拉在刀鋒上激蕩,濺起一圈氣浪。
“為什麼?”柱間的質問淹沒在爆炸聲中。火遁與水遁交織成絢爛的光幕,将昔日的摯友分隔兩端。
每一次兵刃相接,都是對過往的殘忍割裂;
每一道忍術對轟,都在将理想擊得粉碎。
千手扉間也不可能呆呆愣住,他也加入了進去。
正當他想想要從背後偷襲宇智波斑的時候,三枚苦無向他襲來。
千手扉間的瞳孔驟然收縮,苦無的破空聲已至耳畔。他旋身後撤,三枚苦無精準釘入方才站立的地面。
“哼!休想得逞。”
“宇智波的鼠輩,就隻會偷襲麼?”
宇智波泉奈從樹梢翩然落下,眼睛似乎在陰影中泛着猩紅的光:“對付白毛的狐狸,自然要用獵狐的手段。”
宇智波泉奈登場。
不僅如此,雙方的重量角色也登場了。
戰局瞬間升級。
兩族族長隔空對峙,查克拉在空氣中激烈碰撞。宇智波田島的寫輪眼緩緩轉動,聲音裡淬着劇毒:“好久不見啊……千手佛間!”
千手佛間的冷笑同樣刺骨:“真巧,我也正想說——你還沒死啊,老東西。”
他們的目光在虛空中交鋒,爆發出無形的火花。若是視線能化為刀劍,此刻的南賀川早已被鮮血染紅。
“斑!”宇智波田島突然暴喝,“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宇智波田島恨鐵不成鋼,注視着交戰中的兒子。
别以為他不知道,剛剛那麼好的下手機會,怎麼就能被千手扉間擋住。
千手佛間同樣厲聲喝道:“柱間!讓宇智波的崽子見識見識森之千手的厲害!”
兩位少年在父輩的怒吼中,百般不情願的刀劍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