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意大利的彭格列,藤丸立香發覺,好像問題比他想象到的要大。
“毀滅……世界?”他愣了一下,嘴裡無意識地重複着這句話,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茶杯。
溫熱的紅茶表面泛起細微的漣漪,映出他困惑的表情。
不知為何,當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時,一股莫名的情緒在他心頭翻湧。
那既不是單純的恐懼,也不是純粹的憤怒,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感受,仿佛記憶深處有什麼東西在隐隐作痛。
“是的,白蘭的目的是毀滅掉這個世界。”裡包恩解釋道。
“可是……”藤丸放下茶杯,陶瓷與玻璃桌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如果毀滅掉這個世界,他不是也會跟着一起消失嗎?”
“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皺着眉頭在腦海中搜尋着可能的解釋,卻隻抓到一片空白。這種自取滅亡的行為簡直毫無邏輯可言,除非……
“因為他最終要做到的是超越世界的規則,然後重塑它。所以他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要毀滅。”
“就像重裝系統前的格式化,他必須先徹底毀滅現有的一切,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重塑世界。”
裡包恩目不轉睛地盯着藤丸立香,好像想在他的身上看出些什麼。
“唔……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這種行為。”
耳熟,真的太耳熟了。
不是那種道聽途說的熟悉感,而是仿佛親身經曆過般的深刻印象。
不過,好像最終這計劃是以失敗收尾的。
所以這到底是他曾經在什麼地方聽說過的計劃?還是他親眼見證過的事件?難道和他遺失的那些記憶有關?
藤丸隐約感覺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就藏在他記憶的斷層之中。
旁邊的太宰治也在這時開了口,“所以貴方請我們來,是為了什麼?”
他斜倚在雕花扶手椅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着桌面。
語氣慵懶随意,仿佛隻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但那雙鸢色的眼眸卻暗含銳利,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裡包恩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漫不經心的接着說道:“這麼藏着掖着……對你我雙方都沒有好處。”
房間内的空氣似乎因這句話而凝滞了一瞬。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太宰治的側臉投下細碎的光影,襯得他的神情愈發難以捉摸。
他稍稍前傾身體,風衣的布料在真皮座椅上摩擦出輕微的聲響,聲音卻輕飄飄的,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催促。
“不如痛快些吧。”
裡包恩沉默了一秒,随即低笑一聲,擡手推了推帽檐。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咖啡,“真是敏銳啊,太宰君。真不愧是,雙黑之一呀。”
他放下杯子,杯底與托盤相觸,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哒”響,“确實,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盟友……而是能徹底終結這場危機的‘鑰匙’。”
藤丸立香聞言擡起頭,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那您可真是……擡舉我們了,拯救世界這種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