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安全帽一把扣在了少女的頭上接着說:“證明排球這項運動的死亡率不等于零!”
看着少年不容置喙的堅定模樣,玩家隻能無奈将腦袋上的帽子扶正:“好吧。”她又看了一眼古森元也空蕩蕩的雙腿:“你把自己的護膝給我沒問題嗎?”
少女朝古森元也示意自己有了新的護膝:“昨天稻荷崎的銀島結送了我一個......”
“園子。”
被打斷了。
“護膝這種東西,還是要長期陪伴在身邊的才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家夥這身打扮也太好笑了吧!!!”
對面的黃狐狸豬捧着肚子大聲嘲笑,站在他身邊的宮治似乎不堪受其騷擾,捂着耳朵朝一旁走去。
站在攔網前的角名倫太郎眼皮也不擡地吐槽道:“他這樣遲早會被打的吧。”
“......不,應該不會?”尾白阿蘭不确定的回複他。
角名倫太郎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睛示意他看對面井闼山衆人的态度。
看着對面一個個都是怒火沖天好像下一秒就要沖過來的樣子。
尾白阿蘭:......
玩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一時竟然也找不出可以反駁他的話:......
“這是最基本的防護。”安靜一天的佐久早聖臣回怼道:“如果有人連自己的身體也保護不了的話,那這個人也不要繼續打排球了。”
“你這個陰沉的海帶頭家夥——”
眼見着兩人要嗆起聲來的飯綱掌隻能趕緊示意開始:“不要吵了,開始了。”
“哈,昨天一直是你在發球,我可是一晚上沒有發揮實力的機會啊——”
宮侑嚣張地揚起下巴,手上颠着球說道。
他低下頭,猛地将手舉起狠狠地捏緊。
場外方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微弱聲音立馬消失不見。
“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聽他的話啊?”濑見英太有些不爽地說道。
“排球天才總是有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啦~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天童覺兩眼亮晶晶地仔細觀察着場上的情況。
木葉秋紀見難得安靜下來的木兔光太郎好奇地問:“木兔?怎麼了?”
隻見木兔表情深沉地說道:“你們說......我要不要也加一個發球的帥氣姿勢啊。”
“砰——!!!”
排球的落地點極度刁鑽。
“井闼山——不過如此嘛!”
古森元也咬了咬牙:“抱歉,再給我一球......”
“不,下一球我來。”少女并不回頭,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還在出言挑釁的宮侑。
“園子?”古森元也有些擔心她。
“沒事的。”飯綱掌攔住了古森元也,他看着少女的背影,輕輕地笑着說:“相信她,元也。”
“下一球來了......你們,可要接住了——!”
“砰——!”
沒有人會想到,那一個速度極快角度刁鑽的球會被少女接下。
落地的宮侑不可置信地看着接下球的少女。
館内一片寂靜,就連剛才還在小聲讨論的場外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
“等等,我沒看錯的話,那家夥是用踢足球的方法接的球吧。”
宮治打破了有些凝固的氛圍。
“欸???”
“不是——誰讓你踢足球了!!!”宮侑沖着對面大吼。
“略略略——誰讓教練都沒意見。”少女用腳颠了颠腳背上的排球。
宮侑轉頭看向場外的幾個教練:“你們快管管她啊!!!”
貓又教練頗有興緻地摸着下巴說道:“這的确不在違規範圍之内。”
鹫匠教練并不回答,隻是狠狠地“哼”了一聲。
井闼山教練更為直接,他直接站起身來揮着拳頭吼道:“哈?!你這臭小子有什麼意見嗎?!”
“冷靜,冷靜教練——”白福雪繪和雀田熏趕忙上前安撫他的情緒。
木葉秋紀思索了起來:難道後輩非常靠譜的學校,就一定得有一個不靠譜的前輩嗎?
他看了看身邊認真看比賽的赤葦京治。
察覺到他目光的赤葦京治疑惑道:“木葉前輩?”
木葉秋紀拍了拍他的肩膀,驕傲地說:“枭谷有你和我,簡直是走大運了!”
*
不違規的後果就是。
在之後的比賽中,少女采用了用腳踢;用頭頂;用鋤頭打;用水壺拍等等方法。
“等等!這是排球不是高爾夫啊!!!”宮侑看着高高飛起沖向遠方的排球抓狂地吼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扣籃是不允許的啊!!”
玩家扶了扶并不存在的墨鏡對着他說:“有意見?”
她又故技重施,使出了昨晚的那招,伸出大拇指,然後把它倒了過來:
“球渣。”
......
“别告訴我,你其實根本不會用手打排球。”
本意隻是想調侃一下的宮侑看着少女陷入沉思的表情震驚道:“不是吧——你真不會?!”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的。”少女一臉認真不似作假地回複他。
“什麼?!我連一個......不會用手打排球的家夥都赢不了?!”
眼見着那邊的宮侑已經變成了當代藝術品呐喊的模樣。
玩家打算擡腳離開,卻沒想到衣角被身後躺在地上的人拉住。
“不行,從今天開始,我要訓練你,直到你學會用你的手打排球。”
“而不是又掏出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
“摯友——你不要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木兔光太郎一下沖過來抱住少女準備上車的腿。
“園子!!你不是說好要跟我打一輩子的排球嗎?!!”宮侑突破重圍過來拉住少女的手。
剛才因為即将分别而有些悲傷的氛圍瞬間被這兩人的嚎叫聲打破。
“不,我根本沒這樣說過吧。”玩家無情地甩了甩手反駁了身後無理取鬧的宮侑。
本來已經上了車的飯綱掌隻能無奈下車,将木兔光太郎的腿提起來試圖把他從少女的腿上扯下來,他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道:
“喂,木兔你這家夥是狗皮膏藥嗎?!給我從我們家經理身上下來。”
古森元也也把住宮侑的肩膀用力向後拉:“宮侑同學,請冷靜一點!”
周圍已經不見佐久早聖臣的身影。
牛島若利也加入了戰場,他扶穩少女因為互相拉扯而有些搖晃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摔倒的身體,他認真地勸阻亂成一團的衆人:
“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
一旁默默觀察的天童覺拍了下額頭:若利君,讓你勸架沒讓你這麼勸啊......
“木兔前輩,你這樣園子會讨厭你的。”
“侑,不要鬧了。”
被制裁的兩人安靜如雞,隻能任由自家靠譜的大家長把他們帶回家。
看着那邊一群人混亂地互相拉扯,遠處的黑尾鐵郎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他們是在演漫才嗎?”
聽到黑尾鐵郎的話,一旁的福永招平也開始躍躍欲試,似乎也有去參加一下的想法。
*
夜久衛輔摩挲着自己的指尖。
他有些猶豫地看向那邊交談甚歡的場面,内心不斷糾結着。
怎麼辦?這次如果再不去要聯系方式的話,說不定以後就隻能在賽場上再相見了。
也有可能再也不見......
他收回了才邁出去一步的腳,抿了抿嘴,剛升起的勇氣又被澆滅。
可是......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樣厚臉皮的人,想當初已經被隐晦地拒絕過一次。
這幾天,不僅敏銳的貓又教練看出夜久衛輔情緒的低落,就連性格最粗枝大葉的山本猛虎都暗暗地在話裡話外生疏地安慰他。
哪怕海信行和黑尾鐵郎都安慰過他那其實并不是少女的本意。
但......
“夜久。”
海信行在身後叫了他一聲。
“既然這麼糾結,先試着去做吧。”
“你可是自由人啊。”
......
是啊,我可是自由人。
他将勇敢邁出第一步。
棕發少年站到少女的面前,周圍的人都或是疑惑或是好奇地注視着他。
夜久衛輔深吸了口氣,臉上升起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羞的紅暈:
“請,請給我你的聯系方式!”
*
好不容易加上聯系方式的夜久衛輔傻笑着看着新增的備注為“園子”的空白聊天框。
然後便聽見那邊的黑尾鐵郎賤嗖嗖的聲音:“園子同學,以後要經常給我發消息哦~”
他回頭看了眼海信行。
海信行笑着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尴尬地回答他:“啊,剛才園子同學把我們所有人的聯系方式都要去了,我看夜久你剛才在發呆,就提醒一下你。”
象征着井闼山的大巴車緩緩離去,看着手上經曆了一番他内心無比煎熬做出艱難抉擇才得來的聯系方式。
還有路過拿着遊戲機無意識補刀的孤爪研磨:“聽說福永是那次親自打野菜園子留下的座機電話要的聯系方式。”
夜久衛輔陷入了沉默:......
灰暗的天空,還有一個絕望的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