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簡望着一言不發收起冊子的柳予安,心思百轉千回。
原本在書店中是承了試探的心,想拿本男子間的畫冊,可意外地被店夥計搞砸了,匆忙間還帶了本男女的畫冊回來--如今正見不得人似的,在這些話本子最底下壓着。
可誰成想,胡亂拿的一本外傳,竟出人意料地正中下懷。
那麼問題來了,眼前自己大哥的這種反應,倒是算是什麼。
這時換甯簡擰起了眉頭,他直愣愣地思考着。
對待此類事,大哥沒表現出任何不合時宜的緊張遮掩,面色也無甚變化,頂多是擔憂孩子誤讀的遮掩,除此之外呢,好像也無甚表情了。
想到此處,甯簡突然有些落寞。
可峰回路轉轉念又一想,大哥是不是也沒有排斥啊。沒有正常人見到這是事的明顯的厭惡惡心。
還沒等甯簡從思緒中回神。一旁柳予安看着呆愣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甯簡開了口。
“這書沒打開之前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别亂心思了,要是惡心就換換别的看。”柳予安安慰道。
甯簡怎能認為這是惡心。但這可是千載難逢求之不得的機會,于是木木地說道,“大哥會覺得惡心嗎?”
問法有些奇怪,柳予安沒往深處想,便也實話實說,“有些不适,你若也不舒服,咱們就再出門走走。”
“不必了。”甯簡作繭自縛地被自己噎了,面色有些不然,心中生出些隐隐作痛來,實在裝不出無所謂的自然。
柳予安瞧着甯簡這青黃不接的面色,猜想估計是被惡心到了,倒也沒再接話,随手翻了桌上的書。
那本甯簡匆忙間拿回來的,還沒來得及藏好的男女圖鑒,就這麼躍然于兩人眼前。
此時甯簡後悔莫及,方才心中的隐痛被這極具沖擊感的畫面吓得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或是緊張在這種男女圖冊的影響下,自己大哥對男女之事突起興緻。
亦或是緊張,若是大哥真的對此有興趣的現實下,求而不得的痛不欲生會更令自己抓狂吧。
甯簡的緊張情緒有些明顯,甚至超過了方才對柳予安的試探的緊張。
隻不過柳予安倒也沒多大的反應,他看了一眼緊張感明顯的甯簡,默默地合了起來冊子,“咳,正常需求,理解。”
而後将男女圖鑒往甯簡懷裡一塞,語含深意道,“回房偷着看,别讓小純她們瞧見不太好。”柳予安故作淡定。
甯簡仔細觀察着眼前大哥的反應,不慌不亂,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别的興趣。
甯簡松了一口氣。
不對,大哥耳朵紅了,白皙的皮膚上染上粉紅實在是明顯不過了。
甯簡突然又有些氣不過了,“大哥也偷着看過這種嗎?”
“啊?那,那倒沒有。”柳予安被甯簡這話臊得臉也紅了,一時有些結巴。
轉而反應過來,“臭小子你,你敢拿我開玩笑。”柳予安寵溺地呵斥。
甯簡帶着苦澀地笑了笑,轉頭拿着被塞進懷裡的男女畫冊進了自己屋。
柳予安瞧見甯簡回房的背影,搖搖頭無奈地笑了。少年呀。
其實說來好笑,柳予安自己對情愛之事毫無涉獵,男女之事更是一竅不通。可即使一竅不通,道聽途說的經驗自認為足夠用了。
又擔了一個長兄的身份,便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是可以稱作“有經驗的過來人”的。
于柳予安看來,這不值一提的小插曲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卻沒成想,晚上貪嘴多吃了兩口炖羊肉,倒算是作繭自縛了。
夜間風靜,涼意舍不得入戶。柳予安正在自己房中的小床上輾轉反側。
躁熱之氣潤物細無聲地浸入擴散到身體各處,睡意似有若無地試探着。
朦胧間,白日裡那男女的色彩明亮的畫面,飄飄然入了半夢半醒之間的思維。
本想像之前一樣,不理不睬地就這麼睡去。可原始的本能無可抗拒,柳予安終于還是無奈地睜開了眼,長歎了一口氣。
于情事一說,柳予安實屬寡淡一類人,他理解不了曾經上學時,舍友的頻繁自渎行為,亦未曾在其中找到何種無法自拔的樂趣。
柳予安對此一事上的淡然,一如他給人的表象一般--冷清得不像話。
不安分的本能,随着主人身體放棄掙紮後,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今夜月光無色,院中的光亮不足以照進柳予安房間的窗。
柳予安側弓着身子,他的亵衣因反複輾轉而淩亂不堪,衣帶早已自行解放,似挂不挂地露着半個肩膀。
側身下淩亂地壓着薄被,昏暗的光線下,皮膚白皙對比強烈得晃眼。
他似乎有些不恥于這種行為,對待自己有些心急粗暴,可一味的心急仿佛更是火上澆油一般。
他大汗淋漓,動作更加急切粗暴,喘息聲随着手上動作的加快變得粗重起來。
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越來越多的汗,随後終于随着一聲自暴自棄似的悶哼發洩了出來。
一時力竭,癱在床上不想動了。
還是身下的粘膩感讓柳予安沒借着這股勁兒睡過去。
草草擦了一下,便起身去廚房舀水想要簡單沖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