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安聽者也無心,對于拉幫結派官權勢力之類的一概自動屏蔽着。他乖巧地回應:“小簡自然是很厲害的。”
“你這表情有時候都讓我以為他是你親弟弟。”畢鳳嗤笑着啧了一聲,“不對,你更像是他爹,一副怎麼看都是自家孩子最好的老父親樣。”
柳予安被這誇張的比喻逗笑了,卻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畢鳳剝了幾個瓜子,大概是怕有些傷指甲,便也悻悻地放下了。柳予安順手将她面前放瓜子殼的盤放到了自己面前,還拿到跟前一個幹淨的小茶杯,利索地剝了起來。
“你說啊,這人美,連剝個瓜子都賞心悅目的。”畢鳳一副花癡樣地盯着柳予安。
“畢鳳姐你可别打趣我了,要是在外人面前這麼說,人家且是覺得我醜人多作怪呢。”
柳予安對自己的長相沒什麼太大關注,若讓自己來說,大概能給自己一個“五官端正”的評價。
若說之前被人喊帥哥,現在被人喊美人,在他看來都是一種拉近距離的為人處世之道罷了。
“啧,你這還當真是美不自知啊。”畢鳳一臉認真,仿佛要告訴柳予安自己說話很正經。
柳予安無言以對,隻能無奈地笑着,低着頭認真剝着瓜子放到了桌面上的一個小空杯中。
“得,我這是自讨苦吃,被人不喜搭理咯。”畢鳳佯裝傷心,作勢捂住胸口。
“主要是我一男的長得好看也沒什麼用不是,誰家姑娘嫁人會隻挑好看啊。”果然,什麼年紀的女人都會很可愛。柳予安見畢鳳撅着嘴假裝的樣子,不自覺地想。
“那你可說錯了,女人看臉的可多了去了,像我這種膚淺的女人就隻看臉了。”畢鳳胸口不疼了,方才被傷過心的痕迹已然不複存在。
若說膚淺,怎麼都不可能跟畢鳳挂鈎。一個年輕有才的女子,甘願為亡夫守寡,遠在他鄉卻年年歸鄉上墳。就這些,就不是一個膚淺的人能做到的。
柳予安将剝好的瓜子肉的小茶杯推到畢鳳面前,沒吱聲。
畢鳳垂眸笑了笑,頓了片刻仿佛回憶起了什麼,而後欣然捏着吃了起來。“美人兒剝的就是好吃啊。”
柳予安繼續慢慢剝着剩下的,且當是消遣。
“美人兒到時候先住我那。”畢鳳細細地嚼着瓜子仁。
“我去找小簡吧。”
“他估計自己都租着住呢,你先跟我住着,姐姐我那就房間多。”畢鳳十分真誠地邀請。“我還指着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呢,說句中聽的,這幾年賺的錢,全都是你之前給的點子。之後若再有什麼好點子,姐姐給你分紅。”
柳予安倒沒想要什麼分紅,畢竟自己動動嘴的事,出錢出力的都是畢家兄妹,人家還承擔着做不出來的風險。
但是想想也對,自己去了後的确也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于是他便應道:“那我便先打擾畢鳳姐了。”
“乖,好大兒。”畢鳳十分歡喜。
“嗯?”柳予安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真乖呀,小美人兒。”畢鳳将眼前的空了的茶杯推到柳予安面前,“不吃了哦,看你嘴唇都幹了。”
“喝些水吧,畢竟我也不能給你親親,怕你覺得我為老不尊,哈哈。”畢鳳逗完柳予安後自己都笑了。
柳予安對畢鳳這總是語出驚人的行為已經是習以為常,卻還是忍不住耳根發紅。
“哎呀,不敢逗你了,你這光長年紀,不漲見識的,純情得姐姐都不忍心了。”畢鳳微微笑着,“等回來京都,姐姐給你介紹姑娘認識,早些成個家也了了我心事。”
柳予安很想說不急,但又無處下嘴,且又想問成家為什麼會了了你的心事。思前想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好啦,看你那表情估計是又跟自己想不明白了。先休息下吧,之後的路會有很長一段颠簸呢。”畢鳳無奈地笑笑,不容反駁地下了終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