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辰先生嗎?我們接到報案,指控你昨晚在藍調酒吧故意傷害劉建民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陳宇辰知道麻煩才剛剛開始。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害怕。父親日記中的那些神秘記錄給了他一種奇怪的力量,仿佛父親就在他身邊,指引着他。
在跟着警察離開前,他小心地将日記本藏在了書架最隐蔽的角落。
直覺告訴他,這本日記對他的未來至關重要。如今他與劉建民的沖突,也許隻是更大風暴的前奏。
警局的燈光非常刺眼,令人不适。
陳宇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铐與金屬桌腿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對面的警官面無表情地翻看着文件,偶爾擡頭打量他一眼。
“陳先生,你承認昨晚在藍調酒吧毆打了劉建民先生,導緻他兩顆門牙脫落、鼻梁骨折和輕微腦震蕩,是嗎?”
“他侮辱我父親。”陳宇辰聲音沙啞,眼睛盯着桌面上的一道劃痕。
警官歎了口氣:“不管他說了什麼,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劉家已經正式提出控告,如果罪名成立,你可能面臨六個月的拘役。”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滿臉焦慮的周蕙。
“我是陳宇辰的律師張明亮。”男人向警官出示了證件,“在進一步詢問我的當事人前,我需要和他單獨談談。”
警官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離開了詢問室。
“張律師,我兒子不會有事吧?”周蕙抓住律師的手臂。
“周女士,别擔心。”張律師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劉家雖然勢力大,但這個案子證據确鑿是對方挑釁在先。我已經聯系了幾個媒體朋友,如果劉家堅持起訴,我們就曝光劉建民辱罵逝者言論的視頻。”
周蕙松了口氣,轉向兒子時眼神卻變得嚴厲:“辰兒,你怎麼能這麼沖動?你爸爸才走一個月,你就……”
“媽,”陳宇辰打斷她,“我發現了爸爸的日記。”
周蕙愣住了:“什麼日記?”
“一本帶密碼鎖的皮革日記本,藏在書房抽屜的夾層裡。”陳宇辰壓低聲音,“裡面有些内容……很奇怪,像是爸爸對未來商業趨勢的預測和警告。”
周蕙的臉色變了,她下意識地抓住胸口的衣襟:“你……你看了多少?”
“不多,但足夠讓我覺得不對勁。”陳宇辰緊盯着母親的眼睛,“媽,爸爸是不是預見到了什麼?那場車禍……”
“别胡思亂想!”周蕙突然提高了聲音,随即意識到場合不對,又壓低聲音,“你爸爸的去世就是一場意外,日記裡的内容隻是他平時的工作筆記。”
張律師清了清嗓子:“周女士,這些家務事可以回家再談。現在我們需要解決眼前的問題。”
接下來的兩小時裡,張律師詳細詢問了陳宇辰事發經過,并教他如何應對警方的問詢。最終,在張律師的周旋和劉家不願把事情鬧大的考慮下,雙方達成了和解——陳宇辰賠償劉建民全部醫療費用和精神損失費,并公開道歉。
走出警局時,已是黃昏。
“媽,關于那本日記……”陳宇辰再次提起。
周蕙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兒子。她的眼睛在暮色中顯得格外疲憊:“辰兒,你爸爸是個謹慎的人,他習慣記錄商業上的各種可能性和應對方案。那本日記沒什麼特别的,别多想了。”
陳宇辰知道母親在撒謊,她的眼神閃爍,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這是她緊張時的一貫表現。但他沒有再追問,隻是點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