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察部的實驗室是為稽察部提供服務的,簡單點來說就是異化者的研究實驗都是出自這個實驗室,連同異化者所用的藥物。
所以她之前才會說江祈是她的上級長官,畢竟稽察部的實驗室也歸稽察部管理。
程喻之背靠在鏡面上,雙腿交叉,撐着臉做思考狀,“嗯……你帶教沒有跟你說?”
安卡莉搖頭,錢教授和舒師姐并沒有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讓我組織一下語言。”
程喻之看起來有點困擾,像是思考如何才能說清楚這件事一樣。
正當她還在等對方理清楚思路的時候,耳邊傳來聲音。
“每次對外招募的實習生進入實驗室之後都會進行輪排,也就是會将你們排班到稽察部内部的醫療室。”
言簡意赅的回答讓安卡莉成功将視線落在江祈的身上。
她還在處理這句話帶來的信息量。
程喻之有些莫名的看了眼江祈,然後移動腳步朝他擠弄過來,小聲道:“今天怎麼回事?”
在以前,江祈絕對不會去解釋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甚至很多時候都是程喻之替對方發聲。
人一旦反常那必有妖。
程喻之摸了摸下巴,‘哎’了一聲。
江祈朝他看過去,就見對方嘴巴張張合合說了幾個字,他淡漠地掃了對方一眼,看着面前打開的電梯門,“走了。”
安卡莉打算等下午上班的時候問問舒師姐這件事的真實性。
畢竟她也不是很想去稽察部碰碰自己能不能遇上異物陰影的可能性。
難道她就不能安安靜靜待完這個月之後去學校當個助教?
收入雖然不高,但勝在輕松。
朝兩個非親非故的哥打了招呼之後,安卡莉便往車站走去。
路過車牌識别機的時候她還在想,如果她把車牌早點登記,今天早上就有借口遠離江祈并且現在也能開着車去加以亞了。
另一邊的程喻之還在探好友的口風,“你真的假的?”
“鐵樹開花了?”
江祈停下步子,微微側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對方,程喻之下意識止住聲音,投降道:“我錯了,不問了。”
然後像拉拉鍊一樣,用手在自己的嘴巴上比劃了一下。
他剛往前走了兩步發現旁邊的人毫無動作,又倒回來,揉了揉腦袋,“不是吧,真生氣了?”
這時,江祈才開口說了話,“安卡莉,你覺得她是什麼樣的人?”
程喻之懵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我?”
如果是其他人他也許會覺得是開玩笑,但江祈不可能,所以他是真的在詢問他的感覺。
“我覺得她性格很溫和,脾氣看起來很好。”,程喻之仔細回想他能感知到的事情從而做出評價。
但随即又有點疑惑,“你不是很厭煩這種評價别人的行為嗎?”
突然之間他聯想到什麼,試探性開口:“她不會和你昨天,有關系吧?”
程喻之可沒忘記江祈昨天的狀況,或者更準确點來說是昨天的早晨,大約九點過。
他打開對方的辦公室門就看見他臉色蒼白的對着前面發呆,神色不明,眉頭緊皺,他收起笑容正色道:“這是怎麼了?”
江祈回神,“出了點狀況。”
“什麼狀況能讓你這樣?你可是異化者。”,程喻之忍不住問道。
但江祈避而不答,而是看着他問:“有事嗎?”
所以現在的程喻之才會将安卡莉聯系到昨天發生的事情裡面,他止不住猜想,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感情糾葛,比如他愛她,她不愛他這種。
因為愛情讓人臉色蒼白也不是說不過去。
程喻之不動聲色的側頭打量着江祈。
穿着一身藍黑色的稽察制服,肩上是一朵完整的金色四瓣花,銀白色的飾鍊從他的肩一直延伸到胸口的紐扣上,臂膀處是霍内德金色的國徽,一雙黑眸冷冷清清,顯得整個人更加淡漠。
見此他默默搖了搖頭,這樣的人他相信不出來他愛人的模樣,猜測pass。
見江祈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程喻之點了點頭環,然後貼了一下對方的,幾篇文章瞬間就傳送到對方的手環當中。
他閉了閉被風吹得睜不開的眼睛,正經說道:“這是你昨天讓我查的文獻。”
說着說着,他靠近了江祈,指了指他的光環屏幕小聲說:“因為你這件事,我請文事她們幫忙事後還吃了頓飯,這你要給我報銷。”
“可以。”
程喻之有點不能理解地問:“你為什麼要找近親之間都出現過異化期的文獻報告?”
“難道你和你弟弟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猜測道。
“出現了一點意外。”
見對方隻是簡單的概括了一下,了解他的程喻之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畢竟每個人都有隐私。
江祈垂眸望着文獻上的那段文字時,蜷縮了一下手指,仿佛那裡有一根怎麼扯也扯不掉細線,輕輕纏繞在他的指尖,發出綿密的癢意。
【近親之間(特指親兄弟姐妹),如果都發生過異化期,有實例可以證明,在發生異化反應時其中一方有出現‘共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