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攬住他的脖子,對上他驚愕的眼神,我喃喃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你不愛我了嗎?”
“連股票和錢都給我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什麼?”
對方可能沒聽清我說什麼,更加湊近了一點。
我貼着他的耳朵,像在講一個隻有我們能聽見的悄悄話。
“我喜歡你。”
手臂被輕柔拉開,我濕漉漉的黑眸對上他,他眼神柔軟無比,緩緩壓下輕聲叫我:“小繁,你是叫小繁嗎,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我記得,剛剛來搭讪你的至少有六個人,我是第七個。我當時還很擔心被你拒絕。”
“不過,這就是你答應我的理由嗎?”
我迷茫地睜着眼睛,輕撫着他的臉,手掌向下,一把隔開了他即将貼上來的嘴唇。
我在他不解的眼神中睜大眼睛,無辜一笑。
“我記得旁邊有個酒店。”
電梯上升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我努力睜開眼,面前是一面碩大的鏡子。鏡子裡的我面色绯紅,雙眸似是含着一汪水,無力依靠在旁邊的青年身上。
“叮”一聲,電梯到了。我被攙扶出了電梯。
一出電梯,一股冷意撲面而來。我踉踉跄跄走在厚重的紅地毯上,青年攙扶着我站在一間房間前,用鑰匙打開了門。
門開後,我扶着門站在原地,青年進去開燈。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我伸頭,聲音停滞了。我迷茫地轉了轉眼,看見的隻有空落落的紅毯。
暗色柔光打在紅毯上,顯出幾分猩紅與詭異。
我忍不住顫了顫。
青年走到門口,過來扶我。我用盡全身力氣直起身軀,握住他的手,把他帶到門口。
“怎麼了,小繁?”
他難掩激動,興奮又不解地看着我,我抽手,單手撐在他胸膛上,将他定在門外,另一隻手握上門把手。
關門前,我朝他露出最後一個微笑,俏皮地眨了眨眼。
“晚安。明天見。”
“晚...晚安。”他怔怔地看着我,我毫不猶豫,砰地合上了門。
我打着哈欠向大床走去,疲憊地撲到了床上。
雖然我酒品和酒量都很好,但是今天喝了這麼多酒,還是有點遭不住。
對環境沒什麼要求,但是我對自己有一點小潔癖,于是我強撐着最後一點力氣,頭暈眼花地走進了浴室,開始放水。
氤氲水霧浮在空中,我漂浮在熱水中,浮浮沉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精開始發揮作用
——我産生幻覺了。
仿佛一腳踩空,我從溫暖中跌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空氣裡的風潮濕冰冷,讓我忍不住開始顫栗。
下一秒,我被這陣風包裹,騰空而起,扔到了重重的地面上。但地面沒有想象中的堅硬,十分柔軟。
熟悉的觸感喚起了我潛意識裡的定義,我昏昏沉沉地想。
我在“床”上。
但是我沒有神志,也沒有力氣,動哪怕一根手指。
天旋地轉中,突如其來一股冰涼的氣息,撲到面頰。我的嘴唇貼上了一塊冰,随即,冰涼的液體從口中渡了進來。
我本能抗拒,極力想把頭扭到另一側,液體從我嘴邊流下,慢慢流淌到鎖骨下方,冰涼徹骨。
一隻手耐心地捧正了我的臉,又是一口液體被渡進,這次我被迫全部吞了下去。味蕾比我的神志先認出了味道:甜甜的,并不燒胃。
是我最喜歡喝的果酒。
一聲低低的哼笑聲傳來。
昏沉裡,低沉冷淡的男聲響在我耳畔,聽不出喜怒:“甜嗎?”
“好喝嗎?”
“喜歡嗎?”
男聲連問了三個耳熟的問題,但我沒法回答。
他也沒要我回答。
我的嘴唇被迫掰開,一口甜酒又被送了進來。我下意識想吞咽,但這次對方不願意了,在口中争奪我的酒。兩個人就這樣來回追趕撕扯,直到最後一滴酒被吞咽而下。
不知道這樣玩了幾次,我的舌尖都開始發麻。耳畔的呼吸聲變的粗重起來,冰涼的指尖撫上了我的鼻尖,順着面頰輪廓細細描摹。
我不滿蹙眉,想要掙脫,但被用力制住。
混亂中,我噙着眼淚,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沒人在意我的淚水。或者說,我的眼淚這時候是一種催化劑。
冰涼粘稠的液體倒在了我的腿間,被細細地,一點點抹開。
我又回到了那個浴缸中,隻不過這次被浸泡在了冰水裡,順着水流颠簸起伏。我忍不住攥緊了手掌,掐出了血,忍住悶哼。
攥緊的拳頭下一刻被不容置疑地掰開,一雙修長的手不由分說插了進來,和我十指相握。
某個臨界點,我終于忍不住,咬唇,溺水般劇烈喘息起來。
我溺弊在了這池冷水中,幾近死亡。
我的痛苦可能讓他非常高興。
朦胧中,陰郁的輕笑讓我跟着震顫起來。
男聲平靜而又狠戾地警告。
“小繁,不要想着離開我。”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