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不算太長,但多處傷口不停出血讓她身下迅速聚集了大片暗色的血泊。
許多人站起來面露驚恐和害怕看着這一幕,男生明顯沒有理智可言,聽不進去任何話。
有人試圖去阻止,結果男生怒赤着雙眼咒罵,攻擊靠近他的任何人。
“他媽的!滾啊!放開老子!”
現場的并非所有人都憤怒這一行為,少部分人隻是淡漠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為什麼?這明明是一件殺人犯法的事,竟然沒有專門的人出來阻止,這潛在的代表是允許存在的。
人頭遮擋下,張祇隻在剛開始看到那名監考員被刺,之後全部被突然站起來的人擋住,但聽到不停的咒罵聲,不難想象其中的現狀。
他進入這個世界隻遇到了王一,所以下意識望向王一的方向。
王一正一臉平淡收回目光就注意到張祇的眼光。
他側着眼遙遙看了張祇一眼,有點意外。
他還以為張祇會崩潰,畢竟從他的行為可以看出他之前應該是生活在一個社會秩序良好的環境。
天真的綿羊落入全員惡狼的環境,要麼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要麼同化成披着羊皮的惡狼?
王一莫名有點期待這個新人的變化。
“請各位考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目前存活人數59人。”
機械刺耳的女聲突然響起,有兩個全身用黑衣裹得嚴實的人走進教室,一同拖走了監考員和那名試圖攻擊被掰斷手腳的男生。
門外站着一名頭發上抹着大量發膠,穿着紅色教師服裝的男監考員,他面無表情地走進來踩在血泊中,繼續着剛才監考員的工作。
“殺人了,快報警啊!”
“這TM是哪裡,殺人都不管,什麼傻逼考試……”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咒罵、質問、啜泣等憤怒悲傷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有人試圖用凳子去敲碎玻璃引起老師注意,可除了發出一陣巨響吓到一旁的人外其他的一切如常。
兔死狐悲的情緒彌漫在整個教室,無法逃離的死神鐮刀正朝每個人的咽喉逼近。
“請監考員發放試卷。本次語文考試時間一小時,請各位考生抓緊時間完成并及時上交試卷。”
廣播播報結束後,如同一滴水掉進滾燙的油鍋中一下炸開,教室瞬間淪為菜市場。
“半個小時,做屁啊!人家高考還有兩個多小時,這一個小時能做個錘子啊!”
“又不是學生,根本寫不出來!”
發洩的情緒如同打在棉花上,吵鬧的人像隻鬥敗的公雞頹廢地坐着。
這撥打擊打碎了張祇潛意識裡認為這隻是一個噩夢的想法。
無力反抗的衆人等待監考員發放試卷,待監考員走了一圈回到講台後,才有人開始審視試卷。
有剛高考結束的人,拿着試卷與其他人小聲談論,監考員沒有下台阻止。
“做,做個屁啊!老子是傻逼嗎!在這裡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戲碼!現在馬上,放老子回去!他媽聽到沒有!”
教室中間的男人站起來嚣張地沖講台上的監考員叫嚣,接着他掰斷了筆,撕碎了試卷朝監考員砸去。
在飄落雪花碎片的試卷中,監考員面無表情地看着男人,無視男人的憤怒。
見上方的人沒什麼動靜,男人吐出一口唾沫,望向周圍動筆寫的人。
“你們他媽寫什麼寫,你們不會真信了他們的鬼話,什麼考試不通過抹殺吧。”
沒有人回應他,他煩躁的一腳踢翻了課桌,發出哐當的聲響,周圍離得近的人都吓得縮了縮脖子。
他們還不想死,既然有機會活下來為什麼要找死。
盡可能瞎編的張祇也是這麼想的,隻有活下來才能找到離開的辦法。
剛才王一說這個地方沒通網,那說明其他地方是有網可以交流的,人多了應該就會有機會找到回家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他的房租,他的年終獎……
教室并不算安靜,時不時有幾個人跳出來辱罵監考員、以及這個奇葩的地方。
張祇注意到講台上方有鐘,在考試開始鐘表才開始走動,時針走了五十分鐘。
還有十分鐘交卷,監考員并沒有離開他的位置一步。
畢竟是離開學校好幾年的人了,這些題目對他來說就很困難,再怎麼努力編寫也留下的大量空白,翻動間像練習毛筆字意外在紙上滴落的黑漬。
“距離交卷還有五分鐘。”
廣播聲如驚雷在平地炸開,翻頁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提高。
所有人的心髒一下拽緊,臉上流露出明顯的焦慮和不安。
三分鐘。
靠近門口身形微胖的男人額頭不停地淌汗,剛才他翻遍了系統倉庫也沒找到與學習相關的道具。這時餘光瞥見一個女生皺着眉頭,謹慎檢查答案,手一翻試卷上滿滿當當的黑色字迹。
一對比他雪白的試卷,男人咬牙心一橫,直接将自己之前獲得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在女生擡起頭滿眼震驚中将劍快速推進她的胸口,奪過試卷用力地擦去餘婷寫下李開,手掌上的汗漬擦到試卷上像是一團豬油暈開,遮蓋了試卷本色。
兩分鐘。
尖叫聲再一次在這個地方響起,令人恐慌的殺人現場再次抓住衆人的眼球。
一分鐘。
監考員依然站在講台旁,微胖男人改完名字着急起身将試卷放在講台上,接着很多人也在他之後上交了試卷。
張祇被吓蒙了,看見順着人流交試卷的王一,也顫抖着身體踏入人流。
無視法律道德的約束,微胖男人的行為讓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語文考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