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祇看了一眼，女人坐在少年後面，紅色的頭發如火一般張揚，嘴唇塗着飽滿的紅色口紅，含着棒棒糖，煙熏妝的眼妝遮蓋了女人原本的眉眼，再加上身上的校服莫名讓人聯想到學校門口染着彩色誇張頭發的人。

王一坐在座位上好事般看着這場由女人挑起的事端，内心期待張祇與她大吵一架。

張祇沒能如他所願，隻是輕輕瞥了她一眼，無所謂地走開了。

教室内三三兩兩地打成幾團，叽叽喳喳談論什麼。沒人注意到張祇走到教室後門口的行為，除了李開，不過他似乎被講台旁老師認定為危險分子一直緊緊盯着他的行為。

蹲在教室後門，張祇拿出了一支筆，剛才路過自己位置時順手把它揣進口袋。

剛才有人砸了玻璃沒碎，部分人都避免靠近門口，這個空間覆蓋了哪裡地方？超出範圍會發生什麼事？

張祇面露嚴肅，小心用筆尾的一端向教室外小心地試探。

“這位玩家不用試了，我們還沒不至于那麼喪心病狂，學校該有的基本設施還是有的。”

廣播裡傳來不同于機械冰冷的女聲，那女聲語調輕快，帶着酥麻骨子的妩媚，話末還帶着鈎子，讓人不禁沉迷其中。

教室瞬間安靜下來，集體望向張祇所在的地方。

張祇若無其事地收回筆，問了個他想知道的問題：“那廁所和辦公室有嗎？”

廣播裡的人似乎輕笑了一聲，友好提議：“出去看看。”

有人伸腿試探了一下，什麼都沒發生，教室裡一下掀起了浪潮，聲音吵雜，不少人連忙跑出去。

教室，辦公室，廁所除了這三間房，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像是被一朵雲籠罩其中，什麼也看不到。

張祇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跑出去，而是揣着筆回到自己的座位，朝廣播好奇地詢問：“監考員等會吃什麼？員工餐嗎？”

講台旁被提到的監考員原本敲擊桌面有節奏的手指一頓。

廣播裡的女人好奇新人特别的想法，但仍然擺出公式化說法：“這就不是一個玩家該擔心的，你們該關心的是如何通關？”

不受女人幹擾，張祇自顧自地說：“員工餐，員工餐能多訂一份嗎？換句話說買一份大概多少錢？能打欠條嗎？”

其他人：“……”

擱這兒讨價還價，都要死了，不是應該想辦法套她通關方法嗎，真就餓死鬼投胎啊。

廣播：“哈哈哈……現在新人都已經這麼會上道了，可以喔。積分1000%的利息不賒賬，量大管飽，來一份？”

張祇：“……”

貔貅啊！搶劫金庫啊！

這是張祇心中唯一的想法，這年頭強盜搶劫銀行，她直接明搶搶劫金庫，還嫌金庫不夠大。

頹廢了半刻，張祇突然眸光閃爍，熱心腸地詢問：“那你還缺聰明能幹小弟或者能力優秀的下屬嗎？我這邊都是可以勝任。”

反正都是打工，給誰打工不是打工。

廣播：“新人可真會說笑，我連殺人對象都不缺，還缺下屬？”

剛清醒過來的易弘：“？？？”

其他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boss直聘?

期間，也有人問了其他問題，但廣播裡的人都是挑着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回答。

幾分鐘後，廣播“喀”的一聲被單方面的關閉。

交談聲悉悉索索響起，不用猜大多跟張祇剛才的奇葩行為有關。

“咚咚。”桌面被敲響，張祇一擡頭就看見站在面前的王一。

王一随手一抛，一個小東西朝張祇懷中飛去，一番手忙腳亂接住攤開手掌，是一枚圓潤褐色藥丸。

張祇：“？？？”

他又沒病，給他藥幹嗎？

王一看懂了張祇眼中疑惑，眼珠打轉，瞥見靠在椅子上神色恹恹的易弘，語氣生硬開口：“小哥怕你還沒通關就餓死在現場，求老子給你的，你愛要不要。”

一聽這話，張祇眼睛都亮了，生怕王一反悔直接一口吞了。

從睜眼開始他胃裡就沒進一點吃的，好不容易有人送吃的，他暫時不想考慮王一的盤算。

藥丸入口即化，胃裡一道暖流流過。

張祇回頭恰好看到王一遞給易弘相同的藥丸，相同的疑惑表情在易弘臉上出現。

教室依然亂哄哄的，監考員時不時跑下講台制止一些人的不當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