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醒：時間線跟正文不同。

大雪紛飛，正值除夕夜當晚，原本早早歸家的人們站在街頭滿臉喜悅地望着遠處即将敲響的鐘聲，微風調皮地跨過一對看着窗内蛇年的裝飾物不約而同的一笑的情侶，裹着厚重衣物的小孩眉眼帶笑穿行人群中，時而停下等着後面牽手的父母，風越過窗後，窗戶從内被打開，卷起窗簾飛舞。

躲在植物裡的風靜靜聆聽窗内飄出來的聲音。

“老祇，你怎麼打電話來了？我醒了，嘶，好冷，去團年啊，可以啊！什麼時候？喔，好，我保證準時到。”

挂斷電話，唐皓順手扯了一下窗簾，雙手抱緊抖了一下，“這鬼天氣竟然會下雪，真是稀奇。”

說着他快速穿上衣服，身體回溫讓他好受了點，才扯開窗簾頭往外探了探，嘴裡一直念着稀奇。

這座城市四五年才見一次雪，前年下了一陣雪後，誰也沒有想到今年又會下雪，下的還不小，看街道兩旁樹枝上落的雪，綠色藏匿在雪色中。

唐皓新奇地向外面張望，手機撥向一個号碼。

“說。”

聽筒裡傳來沙啞低沉的聲音，唐皓樂得嘲笑：“吳桑榆，你還沒起床啊，酒量變差了。”

吳桑榆：“……”

昨晚唐皓硬要跟他拼酒，還說什麼這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酒，沒什麼度數，他就不該相信唐皓的沒有度數。這酒一喝，直接躺床上不省人事。

吳桑榆不想跟他饒舌，揉着宿醉的腦袋問：“你打電話來幹什麼？不會隻是想來笑話我。”

“我剛才答應老祇去團年，你跟我一起去。”唐皓不容吳桑榆反駁，補充，“難不成你有團年的好去處？”

吳桑榆煩躁得抓了一把滿是酒臭味的白發，啧了一聲，直接道：“沒。”

唐皓快速接上：“那就跟我去老祇家團年，就這麼約定好了。”

張祇門口貼上了吉祥的對聯，檐上挂着大紅燈籠，大門正中間貼着威嚴莊重的門神正無言盯着他們。

唐皓兩手空空，吳桑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禮品，他們并肩站在門口。

意識到自己不禮貌的唐皓與其責怪自己，不如将炮火對準正在打哈欠的吳桑榆。

吳桑榆渾身明顯收拾過了，頭上的白發都穩妥得貼在頭皮上，整個人透着嚴肅正經。

唐皓掃了一圈，越發覺得吳桑榆有心機，轉頭：“吳桑榆，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一堆東西，也不說通知我一聲？”

說着直接奪走吳桑榆手裡的禮品，唐皓看了眼滿意地笑了，身後的吳桑榆呆了一瞬神情無奈。

原本這一堆就有給唐皓準備的，吳桑榆家相比唐皓家親戚更多，過年走親訪友很正常，但唐皓對于過年走親的想法很淡，以往這些事情自然有前面的哥哥姐姐負責，他隻是換個地方喝酒。

“咔嚓！”

“……撲哧！”

門打開，張祇的面容出現在兩人眼前，站在前面的唐皓看到張祇一身的紅衣和頭上帶着的蛇年吉祥物，一整個行走的吉祥物模樣，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老祇你這……真吉祥……”

站在唐皓後面的吳桑榆怕自己的形象破滅，偏頭憋笑。

張祇呆了兩秒，手指扯着頭上帶着的發飾晃了晃，“還行，你們先進來。”

唐皓将手裡的禮品往張祇懷裡一推，輕車熟路的換鞋，像隻百靈鳥似的歡快地跑進屋裡，“張叔，我來了。”

吳桑榆對唐皓變臉已經習慣了，他淡然地放下禮品，在張祇的示意下換鞋，順便知道張祇也給自己打了電話。

相比吳桑榆的活潑，吳桑榆明顯收斂的銳氣，平靜地跟張盛打招呼：“張叔叔，新年快樂。”

張盛回之：“你也新年快樂，坐，馬上就開飯了，不用約束就跟自己家一樣。”

唐皓看不慣吳桑榆一臉乖巧的蠢樣，吳桑榆聽着唐皓夾着說活嫌惡心，兩人暗中不停地打眼色，暗中的火光噼裡啪啦的。

唐皓：惡心！

吳桑榆：傻子！

戰火還沒開始就被叫停，兩人轉向飯桌。

年夜飯豐富，各色菜肴噴香誘人，照例張盛作為長輩，在開動之前舉杯，其他人随後舉杯。

張盛：“新的的一年即将到來，我也不說多了，就祝願我們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很樸素簡單的祝詞，比吳桑榆以往聽得都簡單得多。

“新年快樂！”

四聲祝福響起，外面如約炸開了絢麗的煙花。

煙火下人們團聚重逢，送去舊年，迎接新年，一切将被附上全新的意義。

張祇三人坐在客廳守年，張盛熬不了夜早早睡去了。

這是張祇在其他地方度過的第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