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臉色陰沉,随手拿起外套,直接點了吳越。
“你跟我走。”
吳越壓下心裡湧上的無名之火,拿起記錄本繃緊身體跟在老梁身後。
老梁給了執勤警察一個眼色,“你帶路。”
執勤警察連聲道好,氣都沒喘勻,跑在前面帶路。
辦公室裡面死寂了片刻,衆人又恢複正常的工作狀态。
案發現場不算很近,老梁他們花了二十分鐘才趕到。
走在山上的路上,執勤警察終于有機會開口。
“我和同事今天和平常一樣去山上巡查,平時這個地方基本上沒什麼人,本來我們準備下山,我同事說想撿幾片羽毛做紀念,就往鳥類經常休息的地方去,結果就看到被鳥刨開土露出的人,本來天還沒怎麼亮,突然看到埋在土裡的人把我們一下吓得夠嗆……”
山腳下的樹木不多,但地勢高能夠看清楚下面的場景。
吳越打斷執勤警察的話,指着山下那一片的工廠詢問道:“下面修建的是工廠?”
聞言,老梁和執勤警察轉身順着他手指的地方往下眺望,執勤警察想了想回答道:“對,之前有個老闆在這裡建工廠,聽說是買鋼材的,那時候人還挺多的,可惜後面老闆破産,這地方太過偏僻沒人接手,工廠就荒廢了。”
老梁面露沉思沒有打斷執勤警察的回答。
路程不是很遠,此處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四周栖息着不同種類的鳥雀。
警戒線内一群人圍着,老梁看到眼熟的人幾步上前查看情況,落在後面的吳越停下腳步望四周看了看。
老梁問道:“情況如何?”
那人回應:“屍體周身殘留着打鬥過的痕迹,緻命傷在心髒,犯人應該是直接用比小刀長兩三寸的刀具直接捅進心髒造成死亡,具體的情況還要等用專門的機器鑒定。”
“他是吳越?”那人擡頭看到老梁後面記錄的高大男人。
老梁回頭看了一眼,點頭,那人瞬間遞給老梁一個眼神閉上了嘴。
老梁望裡面看了一眼,死者身體上的泥沙被清理,生機全無躺在地上,身體各處散發着屍臭,不少人捂着鼻子,皺着眉頭翻看死者身上的痕迹。
老梁看了一會兒,繼續問:“這裡不是第一現場?能夠知道屍體被什麼工具運上來?”
那人扇了扇面前惡臭的氣味,“對,我們猜測第一現場應該不遠,屍體衣服内側沾有灰塵,跟附近的土壤不一樣,工具不太清楚,最近天氣不好,又有許多鳥在這附近覓食,很多痕迹都消失了,隻能想辦法往外擴大範圍。不過,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老梁楞了一秒,“什麼?”這時候還能有什麼消息比這更糟糕了。
那人神秘兮兮低聲道:“這件事情跟你們現在查的案子無關。”
“什麼意思?”老梁挎着臉的眼睛微眯。
那人跟老梁也算相識見老梁一副危險的表情,連忙往後跳了一下舉手投降,這一動作引起一些人側目,那人尴尬地笑笑,繼續拉着老梁分析。
“你别這副要吃人的模樣,我隻是看到新聞上的消息,也就是你們自己放出去的消息,我可沒探聽你們專案組内部消息。”
老梁不耐瞥了那人一眼,“别廢話,說!”
那人回答:“死者的四肢完好,身體除了心髒有問題外沒有任何傷口,所以……”
前幾起殺人事件死者的身體都一定程度上受到損壞,而這種“完好無損”的屍體反而不是。
那人見老梁理清思路,勾起嘴角得意笑了一下。
“算你聰明。”
旁邊的吳越問出一個那人頭疼無比的問題,“死者的身份知道嗎?”
那人瞬間像踩到尾巴的貓,吱呀亂叫,“你你你!老梁你身邊也不知道教一下,什麼都問!”
吳越有點懵,這種問題不是基礎問題嗎?老梁倒是知道原因,但他現在不想解釋。
這幾年城市大變化,外地人口大量湧入,調查難度飙升,想要查清楚身份信息需要各處調查詢問,其中的調查都能讓人揪斷頭發。
往往是案情原因已經出來,死者的身份信息還沒全部調查清楚。
“有線索嗎?”
那人像霜打的茄子,神情恹恹道:“沒啦,等會可能連飯都吃不了。”
老梁同情地拍拍那人的肩膀,但那人微微轉過頭,“不過比起你們整天高壓還是要好點。”
拍到一半的手掌僵住,老梁握拳捶上那人肩膀,直到那人閃開才停手。
“有什麼重要消息及時上報。”